第六十四章 前奏（2 / 2）

果心居士沉默地看着他，缓缓叹息道：“……看来你不想再见你的女儿了。”

陈竑感受到了他的杀意，却还是笑了出来。他感受着炙热的手背，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从其中缓缓抽出了一柄金色的长刀：“条件很美好。但抱歉，我们那儿，把这类人称作带路党，要被戳脊梁的。”

“而且……我的确不清楚怎么回去。”想了想，他笑着补了一句。

果心居士闻言摇了摇头，干脆地走了上前，眼中瞳孔缓缓旋转，绽放出了缕缕摄人心魄的妖气。

“那就死吧。”

……

“那么半兵卫大人，此事便拜托你了。”

“不敢。既然吾师都如此信任你，那我哪怕粉身碎骨，也必定至死效忠。”竹中半兵卫缓缓鞠躬，藤吉郎连忙回礼，只有阿秀跪坐在一旁，有些出神地抬头，盯着一旁的白泽。

白泽，圣兽。生有三眼，头生两角；通人语，晓天下事。只会出现于有德之人面前，传说曾应黄帝所求作鬼神图鉴，内有万一千五百二十种鬼神。如今居然以分魂作为半兵卫的老师，难怪竹中半兵卫不久前可以以十七骑轻取稻叶山城，并随即归还。

“请先让我试着再度攻下稻叶山城，作为礼物吧。”竹中半兵卫右手轻抬，邀藤吉郎前去书桌旁，“请听我一言。”

闻言，阿秀识趣地起身走了出去，白泽也晃晃悠悠地飘在他的身后，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哎呀，好久没有取回力量，感觉都变年轻了。”

“成功了？”无明靠在墙边，偏过头来望着阿秀。见阿秀点头确认，才转回头去，看向眼前的竹林，吐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清新的竹叶在半空中摇摆，组成了一团满是绿意的簸箕，将阳光分作细密的金豆子，铺在地上。无明出神地望着天空，不知想到了什么，秀丽的脸庞逐渐绷紧。

“……稻叶山城有一处通往内侧的捷径，就由我来给你们带路吧。”

无明听到白泽对阿秀说话，诧异地望过来，脸色却还是有些严肃：“守护灵会说话？”

白泽对她爽朗地笑笑：“老朽除却通人语外，就不剩什么啦。也只能带一带路，不要嫌弃便是。”

阿秀随即便认真地摇了摇头，又是引来白泽一阵大笑：“好久未见如此赤子之心！当今天下果然颇为有趣啊！”

无明双手环在胸前，冲阿秀扬了扬下巴，问道：“藤吉郎呢？他还在说什么？”

“半兵卫大人果然智计无双！此计之下，一年之内稻叶山城必定落入我手！”

没等阿秀回答，藤吉郎的大笑声便传了出来，随即与竹中半兵卫相伴出现在门口：“有半兵卫大人相助，天下霸业指日可待！”

“大人过誉了。”竹中半兵卫矜持一笑，“只是一个稻叶山城，还说明不了什么。”

“也是。那我便擦亮双眼，期待大人以智计名扬天下了。”

“大人慢走。”

藤吉郎与半兵卫惺惺相惜，好半晌才告别了对方，向阿秀二人走来：“……走吧，今日收获颇丰！”

“白泽说入城有一条捷径。”

藤吉郎听到无明的话，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半兵卫大人也说过这件事，此事便交予尔等二人，必然万无一失。只是……无明你确定要一起去吗？”

“怎么，怕我拖后腿？”无明转过脸，略微拧起了秀气的眉，反问了一句。

“不敢不敢……”藤吉郎连连摆手，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只是，斋藤义龙也不一定清楚阿吉在哪儿啊。”

“……矶野员昌说他去追杀逃走的斋藤义龙。但你我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让他连一句话都没留，就消失了这么多年。但一定和斋藤义龙脱不开关系。”无明出神地望着左臂，手渐渐握紧，放到了身后崭新的薙刀镰上，“所以，这次我不仅要去……”

“……他的命，也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