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建议我做个小实验(2 / 2)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耳边只有嘈杂的人声和叮叮当当餐具的声音。此时,外面又传来了知了吱吱喳喳的鸣叫声,仿佛告诉我,广州的这个夏天,其实很热。
但我还是像身处冰窖,耳边好像还回响着她那冰锥子一样的话,那干脆冰冷的声音。
我忍不住苦笑一下,告诉自己:不要看她冷冷冰冰的,其实已经被我扎到痛处了,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好一会才站起来,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回到原来的座位。
梁规眼巴巴看着我回来,说:“老大,怎么样,我看着不太对劲啊!她大骂你是死变态了吗?有没有说,你个死变态不要再来尾随老娘了,大不了我现在就再薅一条d罩送你,还带着体温的!”
我想把餐盘往梁规头上扣过去!但我现在内心依然有些忐忑,整个人仿佛深受胡冰的魔法攻击,持续掉血。
我淡淡地笑笑,说:“并没有,我们聊得很愉快。不要看她很冷漠,但她却是一个很爱专研的女生,临走还建议我做个小实验。”
“很愉快?很爱专研?做小实验?”
看着梁规大惊小怪的样子,我依旧笑了笑,“她建议我就地取材,做一个关于光线反射的物理小实验。”
“妖!九唔搭八!”梁规继续吃他的剩饭。
我看着我面前空空的不锈钢盘子,照得我面目狰狞。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龟公,你说我帅不帅?”
“噗——”梁规一大口饭喷了出来。“老大,别在人家吃饭的时候问出这种恶心的话,多没公德心!——老实说,她是不是对你说:人丑就要多读书!”
我不在意梁规说什么,也搞不清楚此刻我自己在想什么,盯着盘子中的自己,淡淡地说:“她说,在开口之前,麻烦先撒泡尿照一照,看看自己的嘴脸!”
回到宿舍,一进门,梁规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们老大也有这一天,吃到钉子了,哈哈!”
何朝朝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的望远镜拆散了,光着膀子边捣腾边说:“哟嚯,食堂又出新菜式了?说起来,我很是还念去年的西红柿炒月饼。”
“那是五星限定菜式,估计要等到天气微凉,我们都穿上衣服那时节才能复刻。”罗斌边玩手机边说。啪的一声,罗斌突然用力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前,接着抬起手掌,吹走了一只蚊子。
另一边,孙诗远屁股坐在桌子上,脚搭在椅子靠背上,腰靠在柜子上,翻着那本自印的诗集《若是此刻的你遇见那刻的我请让那刻的我忘掉此刻的你》,说:“那一刻,秋风带着浓浓的凉意,轻抚我们的胸膛,告诉我们,该把节操捡起,穿到身上,告诉我们,忘掉那该死的西红柿炒月饼,告诉我们,此刻该怀念远方的亲人!——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中秋太远,等不及了。现在要是上市冰镇麻辣烫也不错,广东的夏天太热了,底裤都不想穿。”何朝朝说。
“嗯,你的想法我很是中意!”罗斌用手再手搓着揉着刚才被蚊子叮过的前胸,喃喃的说着,“遍插菊花少一人……的确,陈博士估计在图书馆没回来……”
孙诗远一把摔下诗集,瞪着罗斌说:“是茱萸不是菊花!”
罗斌微微抬起头,说:“茱萸是什么鬼,不晓得!秋天不是菊花盛开的时候吗?”
孙诗远瘫在书桌上说:“愚蠢,我为什么要跟他争论这个问题!龟公说的是钉子,不是不穿衣服,也不是不穿内裤,更不是菊花茱萸!”
“也是,老大吃钉子,这事可太严重了!老大要学超人,心不在土木开始学杂技了——悲哀啊!”何朝朝摇着头说。
梁规踢了一脚何朝朝的椅子,说:“一个个没良心的,老大吃钉子了还在冷嘲热讽。”
“呀——”何朝朝惊讶了一声,“又装错了!刚才龟公是不是踢了我一脚?”
“别赖我,你的椅子本来就四脚不平,建议你借湿货那本此刻那刻来垫一垫,保证时时刻刻都平平稳稳!”
孙诗远不干了,放下手中的书,说:“要这么说,我还是建议你,变成轮椅多好。”
“太好了,这个主意不错!”何朝朝说,“可是我的椅子有四只脚,这样我就可以坐着轮椅带你去远方寻找诗歌了!”
梁规指着孙诗远,“说话妖里妖气!将来出去工作人家都不用叫你孙工,直接叫公公得了!”
“有道理!”何朝朝说,“昨晚下雨,不知道谁收的衣服都堆在湿货的椅子上,今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起来找内裤穿,感觉不对劲。”
孙诗远笑呵呵,“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文化的底子,感觉整个人都内敛起来了?”
何朝朝啐了一口,“滚蛋,我才不想像你一样,屁股长菜花,还能薅出瓜子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径直走到阳台,看着阳光下那棵树。
该死,是不是有人在情人坡拉屎,拉出一个爱心什么的,肥料这么足,树长得这么高,什么都挡住了。
要是看到她此时此刻沐浴在阳光底下多好,至少能让人安心点。
罗斌也走到了阳台,“啪——”点了一根烟。
“老大,你碰钉子了?”罗斌看着远处,淡淡地说。
我不想理他。
梁规溜了出来,对罗斌说:“一个女人!”
“吓?——”罗斌回过头很疑惑地盯着梁规,“多大年纪了?”
“草!——一个女生啊!”
“哦,那还好一点,不太亏。”罗斌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有病!牛头不对马嘴!”
我看着远处,平静的说:“梁规,上网帮我查查,学校有没有一门类似岭南神秘文化研究的课程,不管是必修还是选修。”
“收到!”梁规进了宿舍,然后又猛地回头,“什么玩意,听着感觉你要出家,是要修道还是遁入空门?”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出家?我叫你帮我查一下学校有没有岭南神秘文化这门课!”
梁规扭头进宿舍,嘴里嘟囔着:“好家伙,变态还不够,还要修成神秘的变态!”
我不确定她是否有上类似这种课程,但肯定有某些困扰让她关注到这方面,要不怎么会看这些跟她专业毫不相关的,如此偏门的书?
过一会,梁规兴奋地跑过来跟我说:“老大,查到了,有一门课程叫岭南风俗文化的选修课,人文学院开的,授课的是刘寅一教授,明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有,2号教学楼,是小教室。”
“好!”我兴奋地拍了一下栏杆,“明天下午上课去!”
“说得我们好像没上过课似的!”
“这不一样!”
“为什么要查这门课啊,还要去听课?再说了现在选课也太迟了把,都快期末考试了!”
“不是我要上这门课,是她上这门课!”
“她?——哪个她?”
我慢慢回过头来,盯着梁规说:“就是她!——我要再会一会她!”
“吓——真是鬼迷心窍了!”梁规摇摇头,“要这么说,你不如在上学的路上堵她,甚至去上她的主修课,这样机会不是更多了吗?”
我摇摇头,“你不懂其中的玄机!这门课可能是很好的切入点!——另外,你要明确,我不是在泡她!”
梁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唉——她就够神秘的了,连老大也变得神秘起来!不过看到我们老大如此好色……学,我甚感欣慰!”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