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祸已围舟（1 / 2）

同样的夜晚，塞西医生登上了甲板，对于他来说，这可是难得能出来透透气的机会，数日的大雨让他一直在船舱里，实在有些呆闷了。

他本就不是那种能闲住的人，灾难降临之前，自身也是酒馆里的常客，想想当初：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那些水手说着联盟中各种各样最新的消息，哦，女神在上，还有比这更舒坦的日子吗？

塞西摇摇头，那美好的日子已经成了回忆，洪水已经把往日的所有都摧毁了，

过往云烟。

爱凑热闹的他登上甲板后，并没有去选择船头那些水手们忙碌的地方，雨下小点的时候，他们才是船上最忙碌的那一群人。

任由雨水缓缓打湿自己的衣物，幽暗的环境对视线并不友好。

凯莉侯爵号并不小，甲板与水面的距离也不近，但塞西耳旁却能隐约听到，黑暗水面下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声音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

被雨水的浸泡感并不好受，相比于一同淋着雨的但忙碌的水手们，悠闲感受气氛的塞西，或许是率先察觉到天气的转变，小声嘀咕道：

“雨好像下的又大了些，不过还是能勉强接受。这该死的大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随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谁知道呢？”

突然起来的回答吓了塞西一跳，耳旁隐约的咕噜咕噜声也为之一滞，猛地扭头一看，身边多了一个人，至于什么时候来的，此处并不好的光显条件让他没留意。

眼前不请自来的人，他见过几次，船上的一名水手，算有个印象。

本来有些无聊的塞西看到突然出现的人，也并不怎么抗拒，能有个说话的人也不错，虽然这家伙出现的不是那么礼貌就是了。

唯一让塞西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这家伙怎么不去干活，那边的水手们干的火热，这是怎么好一意思的。

“塞西医生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水手话说的很随意，让神色古怪的医生恢复了正常，开始发挥他健谈的性格。

“雨下的太大了，没有什么机会出来，这不是见雨小了些么，便趁机出来透透气，可给人闷死了。”

塞西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并回应着水手的话。

“唉，人与人就是不一样，您是想出来，我倒是巴不得一直待在船舱里，该死的洪水。”

说到洪水，塞西却是想到了那些水手和仆人常谈的一个话题：“我听说咱们的船似乎进入了那片教会禁止进入的海域。”

“是有那么回事，可这数日的大风一直让船往这个方向行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塞西脸色发生了变化，连忙追问道：“那关于海域的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水手拍了拍脑袋，平淡的回应着：“应该是真的，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海上讨生活，一直都有这些个传闻。”

塞西的脸完全黑了下来，一言不发。

水手见塞西半天没说话，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其实也有几日了，也没见那些传闻出现一个，或许是这片海域藏着宝藏，教会想独占罢了。”

常年吃水的，都对海的宝藏有着莫名的向往。

对于塞西来说，水手的发言有点小危险了，只能转移话题道：“天天呆在船舱里也没多少事，反而看着你们忙活来，忙活去”

话还没说完，水手就打断了塞西：“千万别这么说，塞西医生可不能和我们这些水手比，您的地位甚至和那些贵族一般尊贵。”

虽然是很简陋，很明显的恭维，但塞西依旧很受用，脸上一下就挂上了笑容，并简单的回应道：“这可不敢随便说，人家贵族老爷的地位可是尊贵的很啊。”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这些船上套讨生活的啊，塞西医生您可是用来救命的。”那水手一副不认同的样子，随后悄悄凑到了塞西身旁，小声补充道：

“再说了，这洪水到来后，好多贵族老爷都没了，塞西医生不还依旧能在船尾这般悠闲的透气么。”

塞西打了个哈哈，面对发言又开始危险的水手，没有进行回应，他虽然喜欢听这些水手大放厥词，但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有些事听听就好，实际中还是得谨言慎行。

即便是教会确实不在，保持清醒的语言是有必要的，尤其是他这种如此爱说话的人。

那水手见塞西不说话了，便停止了这个话题。

但也没有重新拉开距离，或许是雨声变大，又一步靠近了塞西，并且似乎对近来船上讨论热烈的话题很好奇，开始向身旁这位地位“尊贵”的人打听道：

“塞西医生，最近船上都说弗朗西斯船长伤的很重，可能要先一步去见到女神”

“听谁说胡说的，弗朗西斯大人身体好的很呢。”塞西打断的很快，并且语气很明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