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很润(1 / 2)
弗朗西斯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朦胧的眼透过布满水珠的窗看去,外面依旧是乌云密布。
按照原身的记忆,已经多日没有看见太阳了。
不过,与那几日的漫天大雨比起来,现在稀稀拉拉的雨滴,隐隐约约般像大灾难将要过去,给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凯莉侯爵复活号上一些乐观的仆人,已经自发的认为,神的惩罚已经过去了,他们都是挺过了大灾难,得到了救赎的人。
虽然他们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但黑暗终于快要结束,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
弗朗西斯还有些迷糊,下意识的摸了摸枕头边,随后呆住了片刻,一声叹息过后挪动到了床头,拿起了摆放在床头的镜子,深深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头上一对猫耳,本就不算俊朗的面孔没能得到保养,常年被海风摧残着,全凭借着年轻,所以还算勉强能看。
下巴上的胡渣看着有一股早熟的味道。
随后独自摇摇头,心中轻微吐槽一句永远不可能对别人说的话:
“你告诉我这是二十出头?来都来了,竟然不是自己捏脸的帅气角色。就这猫耳朵还不错。”
轻轻将镜子放下,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虚弱的身子,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白面包,以及一叠不知道是什么的蘸酱,还有已经变凉的牛奶。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坐在桌前,只是用了白面包填充了一下肚子,便开始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做打算,从桌里取出一张纸和笔。
不同于那些只是盲目乐观的仆人和水手们,弗朗西斯是知道的,或许也是船上唯一知道的,在这个世界,千岛联盟仅仅只是穷乡僻壤罢了。
用他自己的理解:
“我的新手村。”
弗朗西斯开始分类整理着眼下自己所知道的,下意识的动笔,却是一种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文字,挣扎了一番,将那些文字抹掉,换成了方块字:
“船上应该有人是要害我的,但是不知道是谁”说着画了个火柴人,头中间标了个未知,放入敌人二字下面。
照目前来看,那个贵族子弟应该是友军”于是又是一个火柴人,上面标了一个安,放在了友字的下面。
虽然是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后自顾自的喃喃道:“不行,或许对于那个安德鲁来说自己只是他忠诚的仆从,对那些贵族来说,自己是不是可有可无,真实情况还有待自己去考察。”
随后将这个火柴人抹去,重新在中立下画了一个同样的。
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有无数的穿越者前辈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如果盲目的去相信自己以前的记忆,不符合他从小说中看到的那些套路。
这般想法大约过去半个小时,敌人和中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火柴人,而友下却是一个没有。
一股举世皆为敌的感觉在这幅简图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画图人猛地扔下笔,单手扶额,有些愤懑:
“这是哪来的消息,穿越者容易活到大结局。
荒谬!”
他第一关就卡住了。
船上的另一角,向安德鲁讨要了好处的塞西,此时正向一个老叟模样的人讨价还价着什么。
虽然老叟总是骂骂咧咧的,但塞西也只是满脸堆笑回应着,丝毫不想惹怒眼前的人。
帕特里克,基德家族的老管家,原本只是家族中名声不显的一个小水手。
在基德家族的一次商业活动中,跟随早年的安德鲁父亲,也就是亨利·基德出船,在海上时,遇到了一个颇有势力的海盗的伏击,侥幸同基德一同活了下来。
或许是曾经共同患难,亨利对帕特里克的越来越看重,在亨利成为基德家族的新公爵后,也是被提升为了家族管家,并被赐予主家的姓:
帕特里克·基德。
“帕特里克大人,我被安德鲁大人赏赐了一瓶烈酒,顺便再来取一瓶水手药剂。”
取水手药剂,管家帕特里克倒不是没有多犹豫,随便找了一瓶就扔给塞西。
水手药剂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知道,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在联盟算的上是非常廉价但又不可缺少的东西。
对于长期在海上航行的人们来说,全身无力、贫血、牙龈疾病和皮肤出血是常有的事,但是只要服用一瓶水手药剂,这些症状便不会存在。
这些药剂也不是很占空间,每艘船上,一年半载的储备基本上是有的。
但是塞西所要的烈酒,帕特里克却是找了很久,并不是没有找到,他对所有物品的分类,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选择给塞西的时候,挑了十几瓶后,选了一瓶递给塞西。
“帕特里克大人,安德鲁大人是赏了我一整瓶烈酒的,您这给的只有小半瓶分量。”
塞西努力的为自己谋求那一丢丢利益,在拿到烈酒后忍不住发牢骚。
“哦,你说神灵为什么没在洪水来的时候带走你这个贪婪的混蛋,有这玩意喝就不错了,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一次看到陆地,食物紧缺的很,更何况是烈酒这种奢侈的东西。”
帕特里克对待塞西的态度十分恶劣,说话显得有些难听。
塞西仿佛和没听到第一句一般,看着帕特里克那张明明和自己年龄相仿却看起来十分老态的脸——好多水手都是如此,常年被海风侵蚀,而显得提前老化,还是笑哈哈的说道:
“或许是女神看在我这些年也是救治过祂一些子民的份上,将我留下来了。”
反而是听了这话,帕特里克显得更加不耐烦了,催促道:“赶紧滚,爱要不要,不要就留下来。”
说完还很粗鲁的将塞西赶出了储备物资的船舱。
在被推出门的那一瞬间,塞西只感到一股巨力,然后在地上摔了一个趔趄,脑袋被磕的生疼,但紧紧的护住了手中的酒瓶。
帕特里克见状,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这个家伙,一股蛮劲,果然是早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塞西揉了揉脑袋,随后也不顾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赶紧查看了一番自己手中的烈酒有无损坏。
仔细摸索一番,发现酒瓶无事,才松了一口气,扶着腰站了起来。
至于腰兜里的水手药剂,是否完好却没管那么多。
塞西和这家伙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好像一直瞧不起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