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山(1)(1 / 2)
楚项忙加急脚步跟上前去,听闻乌拉提对着两个小弟兄吩咐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把耶律齐引上山去。我带此二人先走一步。”
说罢,乌拉提便翻身上马,又问道:“你二人可有马匹?”
楚项道:“这便骑来!”
乌拉提点了点头,说道:“这天狼山,山高路远。再者你二人又是买卖人,免不了要拉些货物,没有马匹,想在这一带谋生,根本不行。”
楚项道:“烦请阁下稍候,我二人将马牵来。”
乌拉提催促道:“快去快回。我可是一眼都不想看见那耶律齐。”
二人忙朝密林中跑去,牵上马匹,可盔甲与兵器可教他们犯了难。
“这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披坚执锐,闯入人家山门。”
戚夜道:“这有何难,待到了他们山寨,我再来取便是。若是连路都记不住。那还算甚么“盗圣”,且放宽心。”
楚项这才放心,戚夜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从这城外一直跑回“重夔关”。对戚夜的腿脚来说,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工夫。
“好!老七,就麻烦你再下一趟山了!”
“无妨!”
说罢,二人忙驾马寻乌拉提而去。
乌拉提见二人前来,不经意间便瞟了一眼二人胯下坐骑,只觉这两匹马与寻常马匹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走吧,可别掉队了!”
楚项跟上前来,问道:“敢问阁下,方才那位首领?那是何人?”
乌拉提道:“不该问的别问!你们日后自然会知!”
戚夜见楚项吃了闭门羹,心中暗道:“你这家伙,真不会说话!套话都不会。既已知道那是金童,又何必问他!”
戚夜冲着乌拉提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大哥,贫僧这厢有礼了,方才孙乾老哥,向我们提起,说是您在这南蛮集市上,可谓是“呼风唤雨”,我二人初来贵宝地,不懂礼数,还请您担待,日后免不了要受您关照。”
乌拉提见这和尚说话挺有意思,便摆了摆手,笑道:“嗨!小师父这是哪里话?既是孙乾的朋友,便是我乌拉提的朋友。好说好说!”
乌拉提又道:“其实我也没有孙乾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是两地商贩全要看我大哥的面子。方才那位老弟所说的“首领”,其实是我们“残军”的头儿。也就是传闻中的“金童”。我们残军向来是以和为贵,只做生意,在这两地倒也算是有些名头。”
说罢,乌拉提的肚子却闹了动静。
“咕~”
奔走了一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乌拉提挥起鞭子,朝马儿身上便是一鞭,马儿吃痛。疾奔而去。
只见乌拉提来到队伍前方,令道:“快快上山!今日大哥要请咱吃酒!”
队伍里的众人闻听,皆加快速度。混乱的马蹄声伴随着嘈杂的叫喊。响彻了山脉。
“吃酒去喽!”
“今日大哥请吃酒!”
“快点!快点!开荤啦!”
楚项和戚夜二人,相视一笑。
“看来,咱今天吃顿好的了!”
金童先众人一步回到了天狼山上,进了山寨忙令手下弟兄前去接应路上的乌拉提。
“兄弟们,乌拉提他们还在路上,来些人先备好柴火。剩余的兄弟们。去帮他们提带些东西。”
闻言,众人烧火的烧火,拾柴的拾柴,另一帮兄弟便浩浩荡荡的下山而去。
金童坐在山寨宝座之上,看着身旁被烧得只剩一半的“射声”战旗,不觉间出了神。只一刹,想起了些往事。却又不知为何会想起那当年的那场大战。
乌拉提领着身后几个弟兄,刚进山门,见山上的弟兄前来接应。
“来的正好!这二百来斤牛羊肉。你们先带回去。后面还有二十多坛子好酒,我去盯着些。山路崎岖,莫要坏了东西。”
说罢,山上下来的众人手忙脚乱的从乌拉提的队伍里将牛羊肉搬在马上。
楚项这才看清,这些下山来的人。各个都身有残疾,有的是独眼,有的是独臂。还有甚者是独腿。行走已是艰难,却还能骑得了马。
这般顽强的生存信念,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乌拉提察觉见楚项眼神中的一丝怜悯。道:“看什么!!好手好脚的不去帮忙,却在此愣着!怎么?喜欢袖手旁观?”
楚项闻言,翻身下马,也不与那乌拉提争执,走上近前帮忙搬运些生肉。
“老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残废了!怎么了?”
一个残疾的小哥不耐烦道:“真是有趣,看不见么?少了条胳膊?”
戚夜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哎!这家伙,没个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少了。连个话都不会套了。”
戚夜翻身下马,来到二人近前,伸手便帮那残疾的汉子将牛羊肉搬在马背上。
“小哥,我这兄弟不会讲话,莫要理他。”
那小哥打量着戚夜,一身僧人装束,光瓢脑袋更惹人注目。
“你是和尚?”
“贫僧原先是在五台山上出家,如今已是俗家弟子。”
“一个和尚来我们这儿干什么?”
戚夜一时语塞,楚项忙插话道:“我这兄弟想与我在南蛮做些买卖。这不是赶上了乌拉提兄弟么?还有那位黄发小哥,要请我们吃酒。这才上山来了!”
“原来是大哥请来的客人啊,你们不早说!快快上马!我领几位上山!”
说着那小哥,手扶马鞍,脚踩足蹬,翻身便上了马。
“众兄弟让一让,这两个小哥是头儿的客人。叫他们先行!”
楚项见此情形,也来不及言谢,忙上马跟随。
而戚夜却在身后环顾一周,这上山的道路已是了然于心。
片刻,那小哥带着楚项,戚夜二人来到山寨。
两人停下,这才看得清楚。这里哪有什么山寨,分明是一个偌大的山洞!
也不知有多深,眼见能有数丈的洞口处,上挂一木匾。
上书“残军”二字。
“残军?”楚项看着二字入了神。
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涌入脑海。残疾的手下,蛮横却又热情的乌拉提,素未谋面的“金童”,南蛮内部的矛盾,神出鬼没的牵线人,还有那圣诏上写的“匪患猖獗”。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却好似有一缕丝线,将它们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