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旧部重逢(1 / 2)
戚夜来到集市内,耶律齐领几个南蛮的士兵正在巡视,戚夜未敢近前,只怕被认出。
只能拉开距离,隐隐窃听。
只见耶律齐行至乌拉提近前,说道:“好你个乌拉提,今日胆敢对我出手,你这买卖还想不想做了?”
乌拉提也没惯着这小狼崽子,斥道:“哼!就怕你离了我“残军”,你这集市也干不长久!”
两人针尖对麦芒,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戚夜混迹在人群之中。听了个分明。
“残军?那是什么?”
还不待戚夜细细思索,只听得耶律齐说道:“你这家伙!好不说理!“残军”能在此通汇,若不是我瞒着大王,为你等大开城门,那百十来号人岂不是要饿死在天狼山上!近几年混了些名堂,反倒不认账了!”
乌拉提闻听,冷哼一声,说道:“认账?认什么?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这各族商贩为你们纳了多少税?你怎的不说说?”
耶律齐见争吵不过,便抽刀出鞘,意在唬住这厮。
乌拉提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见耶律齐抽刀,忙抽出宝剑。
“看来今日你就是要存心与我过不去了!来吧!我可不怕你!”
“狂徒!看刀!”
耶律齐自小追随狼主,南蛮之内,谁见了他,不给他三分薄面。如今这汉子驳了他的面子,此时不出刀,将来何以震慑他人?
说罢,一刀砍出。恍若疾风略过枯草。引得一阵刀风。
乌拉提见状,忙架剑格挡,好在耶律齐未下死手,此招被稳稳拦下。
“叮”的一声脆鸣,二兵相交。见来者未发全力,乌拉提笑道:“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这样的手段,也想胜我?”
耶律齐闻言,登时大怒,忙使足劲力,乌拉提怎又会是他的对手。只见那弯刀一点一点靠近了乌拉提的脖子。
“耶律齐阁下!且慢动手!”
人群之中一声呼喊,耶律齐本就怒火中烧,怎又能听进人言。
见耶律齐没有住手的意思,人群中一人巧使轻功,翻了跟斗,便跳至二人近前。
一手拽住耶律齐,一手拉住乌拉提,将两把武器生生拽住。谁也无法再近前半分。
“耶律齐阁下,这是为何?“残军”素来不惹争端,为何对我部下刀兵相见?”
耶律齐见到来者,手上气力仍是不减,说道:“乌拉提这厮屡次辱我!今日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就不是耶律齐!”
听闻此言,那人心中已是明了。随即暴喝一声!
“嗨!呀!!!”
只见来人,双手发力,竟将二人生生拽开,不知使得多大的气力,耶律齐退后数步,这才站稳身形。
再看乌拉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戚夜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这耶律齐当年虽是不敌楚项,却也与那两个家伙在阵中交战数合,不落下风。在此人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戚夜忙仔细端详着来者,一头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模样也甚是俊秀,明眸皓齿,倒不似个凡人,身着黄袍,倒像个富家子弟。
众人见此情形,皆窃窃私语。
“这是何人?这样的事,也敢插手?”
“那家伙一头黄发,不会是那残军的首领吧?”
“我听闻天狼山上那个家伙也是一头黄发!”
耶律齐见行人越聚越多,忙令手下将众人驱散。
“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儿了?”
“没什么好看的!散开!散开!”
旁人见状不敢逗留,毕竟想在这集市上混饭吃,还全看耶律齐的脸色,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那黄发青年走至乌拉提近前,将他拉起,又对着耶律齐道:“你们都是旧相识!怎么又掐上了?”
耶律齐道:“那你问他!”
乌拉提啐了口唾沫,说道:“他想要我到他的手下做事,我不从,他便要来硬的!硬的不行,便前来报复!”
那青年朝地上看去,见唾沫中满是血丝,也不由得暗道:“方才动手确实是重了些。”
不待青年询问,耶律齐道:“这厮屡次辱我,今日更甚!竟在狼主和那两个中原人面前害我出丑,教我如何不报?”
青年闻听,宽慰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我摆一桌酒,这事儿就算了!两位意下如何?”
耶律齐闻听,心中暗暗盘算,“此番也好,趁此机会也能了解些“残军”的内情。这家伙的手段,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不妨给他个面子!”
乌拉提却道:“我不与仇人饮酒!”
黄发青年一听,照乌拉提的脑袋便给了一巴掌,“甚么仇人?耶律齐阁下是我“残军”的贵人才对!再者说!这南蛮与中原都能互通互惠,你二人同是一个部族!难道不能相容?我做主了!今日“残军”所收的所有佣金,皆用在这市集之中,晌午备好酒肉,待晚上众兄弟一起喝个痛快!”
耶律齐闻听,见“金童”如此抬举自己,笑道:“我就喜欢听你说话,敞亮!那我们一言为定!”
黄发青年说道:“那阁下一定赏脸,我等在寨内恭候大驾!”
耶律齐道:“阁下放心,我定会前去!”
说罢,耶律齐便拜别二人,领着两个士卒,巡视去了。
戚夜在暗处却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暗料:“楚项果然有主意,还真叫他说对了!黄毛小子还有那个糙汉子,在周边还当真有些势力。”
事不宜迟,戚夜忙来到城门处向楚项通报。
城门处的楚项等了半个时辰,见戚夜缓缓走来,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点线索?”
戚夜也不急着言说,拿起葫芦灌了口酒。这才开口:“你猜我听见了什么?这样的大事,你不送我一葫芦好酒,这可说不过去。”
楚项急道:“行了行了!回去重夔关,教你喝个够!快说快说!急死我了!”
戚夜闻听,这才说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我在那市集之中见一大汉与耶律齐起了争执,二人刀兵相见。那汉子唤作个“乌拉提”,虽是身材魁梧,却也不是耶律齐的对手。正当那耶律齐要害他性命之时,却见一黄发小子跳将出来,将二人生生拽开,那劲力怕是与你不相上下,听旁人讲,此人唤作什么“金童”,那乌拉提好似是他的手下,耶律齐倒也给他几分面子。几人约定,散集之后,去天狼山上饮酒作乐。”
楚项听得此言,心中暗暗盘算,“看来此番算是找对人了!只要散集之后跟紧那乌拉提,便能见到这传说中的“金童”了!”
只是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年“天狼山之战”被他放走的那个黄发少年。
要是他还侥幸活着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他还欠着众兄弟一顿酒哩。
“老七,那咱出城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收拾妥当,以逸待劳!”
“那人就在城中,你不去看看么?”
楚项道:“人多眼杂,又是他人地界,于我不利!放长线才能吊大鱼。”
说罢,二人出城而去,在城外换了行头,找来马匹,静静等候这乌拉提。
日落西山,已是黄昏之时,戚夜看着渐渐散去的集市,却仍是等不来乌拉提和“金童”。不免抱怨道:“会不会是从别处走了?怎么都这会儿了?还不出来?”
楚项道:“莫急,待我前去打探一番。”
说罢,楚项便下马,换好便装,朝城门口走去,眼见一中原打扮的汉子正要离去,忙上前询问。
“这位兄台,且留步!在下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中原汉子见此人也是一副中原的打扮,便放下戒心。开口道:“你也是中原来的?”
“正是!想在此地做些买卖。”
“这样啊!那你想问点什么?”
“阁下,我初来乍到,也不懂什么行情,敢问阁下是做什么买卖的?”
“咱就是个贩枣的,弄些中原上好的红枣,蜜枣。来此间贩卖。这些年来,倒也能勉强糊口。”
“那南蛮人好交谈么?听闻南蛮民风彪悍。我也是些小本儿买卖,若是出了变故,一家老小没个依靠。”
那中原汉子闻言,心中漾起涟漪,暗料道:“此人身世,于我何其相似!见人落魄,如何不帮?”
他看着楚项,眼神中掠过一丝仿佛不属于他的坚毅,开口道:“你且放心,我认得一南蛮人,乃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此地买卖交易,谁也绕不开他,你与我在此等待,他不一会儿便出城来了!”
楚项又道:“此番,多谢仁兄了!”
那汉子道:“客气了!你是何处籍贯?人看着实诚,却怎么也不似个买卖人。”
楚项信口胡诌,忙道:“我是金陵人,家道中落,只得出来谋生,只可怜我儿年仅三岁,便要随我在江湖上漂泊。”
那汉子听罢,拍了怕楚项的肩膀,说道:“唉。若是中原能有个谋生的手段,谁又愿意提老携幼,出来讨生活呢?不过你放心你今日算是遇着了!待会儿那乌拉提一来,定能帮你弄个差事。”
楚项道:“如此,小弟便多谢了!”
那汉子道:“你真是客气,唉。只是不知道那乌拉提何时出来,在此干等,也是无趣。若是有些酒水。那便好了!”
楚项闻言,心中大喜。
暗料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忙道:“阁下在此稍候,我去叫我兄弟来!”
那汉子道:“快去快回。莫要误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