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尸骸（1 / 2）

阶梯的尽头是一处大洞，石头墙壁被人凿穿，坚硬碎石铺在台阶下，像是某种工程的遗迹。

出于内心的惊讶，莫鱼随手拾起小块碎屑，入手冰凉触感，跟那沉甸甸的份量，不由得改变了他的想法。

“这不是石头？”莫鱼内心一惊。

本以为眼前的弧形岩石，会是山体的一部分，没想到居然是种不明金属，类似于被击毁的碎片。

莫鱼用力全力，也只是让手中碎片弯曲，而眼前两人高的大洞，却有二十余米深。

坚不可摧的金属都被打穿，甚至还有闲心修阶梯，留下通往地表的隧道，能做到这些的，恐怕只有b2口中的……勇士。

“莫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孙辽向前探着身子，低头张望泥土与金属间的缝隙，面露震惊：“这好像是战舰的装甲板。”

莫鱼半蹲在地上，轻敲着两块碎片，听着清脆的碰撞声，回道：“你是说你坐的那个？”

“不是，登陆舱比这个小多了。”孙辽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往前走了一截才继续讲：“八成是他们的飞船，也被打下来了。”

莫鱼侧脸朝后瞄了眼，起身走在第一个，“走，进去看看。”

两人很是默契，都没有主动询问b2。少女此时的状态说不出的奇怪，那双与天同色的眼眸里，似乎被水汽笼罩。

不知黑暗尽头藏着什么，能让她如此悲伤。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走过凹凸不平的隧道后，眼前离奇的景色，还是让莫鱼愣在原地。

整齐排列的玻璃容器，不知被何人打碎，无数残肢或挂在玻璃上，或泡在水中。

刚好与洞口齐平的水面，虽十分浑浊却没有发臭，证明他们死掉没多久。

“莫、莫、莫鱼，我、我们回、回去，行不？”孙辽按着胸口，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莫鱼瞟了他一眼，扶着内侧稍微完整的玻璃，想都没想就跳进水中，朝着最近的一具尸体而去。

直到大腿根的水面，被前行的莫鱼搅动，泡的泛白的人体零件，浮起又沉落。

孙辽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看了旁边b2一眼，便哭丧着脸，心一横牙一咬，如慷慨就义的英雄般，纵身跳下。

‘哗啦’

溅起的水珠穿透b2的身体，少女紧随其后，悄无声息飘进水中，跟随涟漪飘向前方。

三人相继来到尸体前，莫鱼将尸体翻了个身，捞起脑袋看了眼。

“呕……”孙辽转头干呕。

莫鱼手中的脑袋，光秃秃地没有五官，像是颗鹅卵石。

看似强壮的躯干，却如面条般柔软，胸腔内空空如也，只有一股恶心至极的肉香。

“救不活了。”莫鱼扔下尸体，遗憾地洗着手。

“感情你在意的是这个？”孙辽满脸的不敢置信。

“万一他还有救，不就可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嘛。”

“这都变浮尸了，还救个毛啊！”

“……你不也是浮尸，被人救活的么。”

“不一样，我是灵魂体，他……他……嘶，不对！”

莫鱼只是顺嘴提一声，也不指望能找到活人，说不好救的人又是那种，一问三不知的家伙。

万没想到，孙辽连尸体都不敢看，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被吓傻了？”莫鱼一个劲地挥手，试图确认孙辽此时的状态。

“去，你才被吓傻了呢。”孙辽不耐烦地摆手，嘴上却提出了问题：“他是不是人造人？”

“啊？”莫鱼重新打量着尸体，还是不明白他的话。

“不是，我觉得这些大玻璃缸，跟……人造人合成缸很像。”孙辽四处张望，眯着眼睛继续思索。

莫鱼虽没听明白，但他还是拨开水面，看了眼托举玻璃的圆形装置。

前后左右，全是这种破碎的玻璃缸，排列得整整齐齐，那是一眼望不到头。

“莫鱼，这些人应该是被制造出来的。”

“制……造？”莫鱼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明白过来‘人造人’的意思。

一开始，莫鱼还以为这是某个的名字，就是一个随口起的代号，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

“不过很奇怪，人造人应该不是这样，跟我原来的身体差不多，很……很……”孙辽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个词语：“落后。”

“不懂。”莫鱼摇摇头。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没有丝毫印象，一点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