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歧路（1 / 2）

顺着通道向下，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未知黑暗的尽头，吹来一阵微风，带着意料之外的潮湿。

空气中能飘着一股腥味，好似即将走入大海，脚下愈发坚硬的土壤，好似铺在海浪退去的礁石。

湿气透骨，两侧墙壁却古怪万分，摸上去跟盘子一样光滑，像是被专门打磨过。

莫鱼走在最前面，随手拾起坚硬碎块，漫不经心地丢到前方。

‘咚’

碎块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别丢了行不？怪瘆人的。”孙辽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莫鱼随便应了声，暗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越是深入，压迫心脏的力量，就越是强大，之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不知前方到底有着什么。

“莫鱼，要不……”孙辽伸着脖子，眼神拼命往后示意。

莫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扭头瞄了眼，乖巧少女跟在最后面，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莫鱼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那些说不出口的问题，会撕下那层表象，变成跟……一样的怪物。

“你自己怎么不去？”莫鱼斜着眼睛反问。

“没来过，不熟。”孙辽往后努努嘴，又缩了回去。

虽说没有沟通过，对少女自报的身份，两人是一点都不信，尽管少女确实救过他们。

“走吧，反正就快到了。”莫鱼按着墙壁，小心翼翼前行。

“……闷葫芦。”孙辽瞪着眼睛，小声发泄着不满。

莫鱼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两人除了互报家门，就再没有对过话。

刚开始，孙辽还能命令两句，后面b2直接就将他无视，盯着跳动的火苗，安静得宛如洋娃娃。

在诡异的沉默中，他们各自缩在角落，一直到莫鱼苏醒。

他们话中的意思，b2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不出声、不关注、不在乎，双脚离地飘在两人身后。

就这么走了大约半刻钟，莫鱼眼前出现了处十分古怪的岔口。

左侧是向下的石阶，每一层都磨得平平整整，半圆洞口整洁的像是刚被打扫过，踩上去还能感觉到丝丝余热。

右侧路途平坦，尽头隐约可见生物活动，只是四面墙壁有些古怪，上面平铺的纹路极为复杂，却有难以捉摸的规律。

“走哪边？”莫鱼扭头询问。

“我提议走左边，没别的，主要是干净。”孙辽看都不看右边，踩着台阶再三强调，“干净，安全。”

“可是右边有东西在动，不过去看看吗？”莫鱼打算过去看个清楚。

“你干嘛去？”孙辽手疾眼快，死死攥住莫鱼衣襟，连声否认：“是你眼花了，那边是死路，走不通的。”

“不会吧？我明明……你不会怕了吧？”

“开玩笑，对付这种小场面，就跟呼吸一样简单，我怎么会怕？”

“真的？”

“那是肯定。”

“那走有纹路的这边，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走楼梯不好吗？前辈们夜以继日凿出来的，地都给你扫干净了，就差铺一层红毯了。你就是不肯走，对得起前辈们吗？看看他们满头的汗水，满面的灰尘，粗糙干裂的手指，你内心过得去吗？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