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台前（1 / 1）

“契机啊，类似于危险总是伴随着机遇那样的意思吧？”路西安若有所思，“但这个年代会有什么风险呢，众所周知动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每个人都能享受平静的生活……”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你，你不是想要打破现在的局面吧？那恐怕会事与愿违，我相信极少有人会愿意原谅打破和平生活的人，更别说听取他的意见。”

“啊，那确实，这种事当然在我的考虑之中。”卡罗琳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但人们相对的会更愿意听从那位将他们拯救出来，或者在绝望中庇护了他们的人。”从王之墟至今仍是圣地便能看出，第三区确实有着相当的救世主情节，“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人是西罗欧老师。”

“这听上去对我百益而无一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路西安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合作请求，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单独同我谈论此事，我觉得你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这个嘛，一方面我觉得西罗欧老师不会愿意做这种被稀里糊涂推上台前的英雄。”卡罗琳对西罗欧相当了解，若是真的遇到危机他定然会不顾生死的第一个冲上去，但若是为了提高他的地位而人为制造这样的机会，他恐怕不会理解自己的苦心，“另一方面，介于您应该知道第三区的群众对圣日齿轮教会抱有成见，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做个恶人。”

“做个恶人？好吧，我算是理解为什么你不敢当着奈奇斯和卢卡奇亚的面提出请求了。”路西安知道他们二人与西罗欧都关系匪浅，若是要让他们俩对西罗欧恶语相向，恐怕会不约而同的拒绝，自己这个外人倒成了最佳选择，“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祝合作愉快。”

“祝合作愉快。”卡罗琳见他答应的如此之快也有些惊讶，但或许是怕他反悔，立刻笑着应承下来，刚刚的试探非常有用，她见路西安的反应便知道他没有那么在意神的看法，对圣日齿轮教会的荣誉也不看重，与这样的神使合作可要容易的多了，但也不会因此就给他思考与反悔的机会，起身向他伸出手来，“游戏时间也差不多要落幕了，我们回到人群中去吧。”

路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仅仅示意她带路，没有回应她的邀请，卡罗琳也不气恼，她也看出对方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带着他来到了由电力驱动的升降梯，透光的材质伴随着飞逝的电流将城市的景色分割成许多小块，每一块都映出了不同的景象，“很美吧？”卡罗琳伸手隔着玻璃轻触那些危险的电流，“这便是西罗欧老师带给我们的神迹。”

“说起来，西罗欧你为什么要研究电磁科技呢？”另一边，卢卡奇亚看着游戏进入了高潮阶段，恐怕没人会注意他们二人，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同西罗欧搭话，“从前在恒星塔的时候，你明明很喜爱星晶科技的不是吗？”与一向叛逆的奈奇斯不同，西罗欧在作为备选神使时，一直都是星晶科技方面的优等生，连创造了许多新型星晶回路的天才维克托都对他赞叹不已。

“你可以认为是为了完成故人的愿望。”西罗欧难得的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但明显他没有隐瞒任何事的习惯，没有秘密这个概念的他直接的说出了这个由于平日里无人询问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给出的答案，“我有没有和你提过萨尔提？”生怕卢卡奇亚想不起来，又补充了全名，“萨尔提?布朗切，还有印象吗？”

“萨尔提？”毕竟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卢卡奇亚老半天才想起曾经西罗欧经常提起的那个挚友，“我记得，他说他想要发明出能与星晶科技比肩的新技术，还让你好好学习，未来要和你比较比较？”想到新技术这个词与西罗欧回到第三区后迅速创办的电磁科技学院，卢卡奇亚明白了几分，“难道说，正是他创造了电磁科技？一个普通人？”卢卡奇亚这下可真的惊讶了，他从未想过这宛如神迹一般的力量会是一个普通人类开发出来的。

“是的，萨尔提他，发明了电磁科技，在我回到第三区后他就兴高采烈的来向我展示，让我按着曾经约定的那样同他较量。”这是故事的开端也是结束，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西罗欧至今未能想明白的，“新兴的电磁科技怎么可能比得上星晶科技，他当然落败了，不过他也确实心服口服，只是说他未来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

“他那时反而比之前更加兴奋，我想他应该是即使失败也认识到了电磁科技的潜力。”以西罗欧的性格，自然是会向自己的挚友献上祝福，“我想要让他更开心一点，于是我也开始研究电磁科技。”

“很快我就让电磁科技更上一层台阶。”诚然，萨尔提以普通人类之身创造出了可以与星晶科技比肩的新兴技术令人惊奇，但比起天赋仍然是作为神使的西罗欧更胜一筹，“下次他再约我去电磁实验室对决时我便用上了那些，我本以为他会非常欣喜。”但接下来的场面成为了至今未解的心结。

“他和与他一同研究的朋友们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我当时觉得他们大概是在为电磁科技的发展潜力而惊讶。”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不对，那些惊奇并不带有喜悦，反而掺杂着恐惧，“他们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萨尔提也一脸阴沉的捡起刚刚被我不小心破坏的作品要求我离开实验室。”之后，他便再没能被邀请进入过那里，即使是实验室已经被废弃的今天，没有邀请的他仍然没有勇气再迈进那扇早已没有门禁的大门。

“我想可能是我破坏了他的作品他生气了，因此我重新制造了与那一模一样但加以改进的另一个试图向他道歉。”但那时他甚至不愿意再见自己一面，好不容易他勉强答应了见面，也仍旧不欢而散，“他拒绝了我的道歉，虽然他收下了道歉的礼物。”

“他说这不是我的错，因为神使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