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策（1 / 1）

“你的意思是，你是寄生植物，但变成了小瞳？”卢卡奇亚努力的理解了一下对方的话，阴影模糊不清，但看得出来它在摇头，“那么其实是小瞳你变成了寄生植物？”从善如流的改口，他趁着阴影或许是在组织语言而停顿的档口，继续询问道，“那么，真正的的小瞳……我是说，小瞳你的身体去哪里了？”

“我不是她。”阴影再次否定了卢卡奇亚的猜测，在他追问之前将注意力引到了另一个话题，“被拟态凝胶融化后，被重新塑造成了完全不是瞳的女人。”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取得不久却又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记忆，它又更正了措辞，“不，或许应该说，不完全是瞳的女人。”

“是又不完全是？”卢卡奇亚果然被这种说法吸引，“你是说像制造ai一样将意识上传途中产生的必要扭曲？”所有以星晶科技制造的ai都曾是人类，为了使他们可以更好的承担工作，贴合岗位进行人格扭曲是成为ai的必经之路，“他们想要拿她来做什么？”

“不，更像是与来自另一个人的意识融合了一样。”阴影努力的回忆着与瞳的身体失去链接的那一瞬间的感受，“明明并没有获得新的记忆，也没有经历另一个人的生活，却仿佛获得了她的习惯和生活方式。”这感觉怪异到让人毛骨悚然。

“思维融合？”卢卡奇亚心中一惊，他曾经花了五年时间避开防火墙编码出了那个解锁程序，就是为了暂时解放那个据他所知可以进行思维融合的ai——根据他的情报，这是圣日齿轮教会在数十年前所制造的足矣毁灭人类文明的危险品，在危险评级上甚至超过了想要毁灭人类的女武神，也确实因其过于危险而被那个自己曾经称为父亲的男人与防火墙系统所封禁，“她应该已经被重新封禁了才对……”意识到自己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卢卡奇亚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将自己困在这里的理由，“可恶，早知道就应该在用完之后就彻底粉碎那段程序。”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便不再同之前一样从容，望着头顶的广阔天空，向阴影发出了邀请，“帮我，我必须离开这里。”当然他没有欠人情的习惯，补充道，“你有什么条件，我尽力而为。”

“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我尽力而为！”路西安急切的抓住了维克托的肩膀，随着星晶网络的关闭，维克托的房间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虽然已经失去视力的他感知不到光线的变化，但路西安的急迫仍然感染了这个对情绪极为敏感的第二区居民，倒让他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怎么了？是出事了吗？”

“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看到对方着急了起来，路西安反而冷静下来，“总之就是，这里的灯突然全部灭了，然后屏幕显示……”路西安借着圣书微弱的光仔细的观察着角落里的小字，“写着‘已断开链接，错误回路’……这是什么啊？”，从未接触过星晶网络编码的路西安面对着复杂的报错回路犯了难，“嗯，看上去像是一个叉，一条线，虚线，然后还有一个圈……”也不知维克托能否理解自己的意思，路西安努力的描述出了自己的所见。

“刚刚同x的联络也中断了，不知道还能否联系到晴？”路西安的努力描述对于见过太多复杂回路的维克托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站起身来，在对方惊讶的注视下在屏幕下方摸索了一会儿，激活了紧急按键，可惜依旧没有回应，“看来他们将整个恒星塔的星晶网络切断了。”

“您，您可以站起来？”路西安尚在惊讶之中，小心翼翼的询问，话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之前从未见前辈你站起来过，所以以为……”而且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坐在轮椅上与自己对话，竟然想当然了，路西安有些懊恼。

“这是永恒圣歌的功劳。”维克托重新坐回了轮椅，扳着自己明显关节过于粗大的手指，“这里也植入了永恒圣歌的旋钮。”如果没有永恒圣歌的科技，他恐怕早就没有了自主生活的能力，可惜的是，由于圣歌科技只能接受音波和振动，对修复他的视力并无帮助，“人类的创造力真神奇，对吧？”

路西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决定以后绝不在他面前提到相关的事情，赶紧咳嗽了一下回到了正题，“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被困在这里了吗？”哪怕不需要细想路西安也知道那个叫季安罗尼的男人恐怕不安好心，切断星晶网络定然是更大动作的前兆，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预感很不妙，可惜自己这次大意，没有将星金带在身边，否则可以试试用粗暴的方式破坏门禁，“既然星晶网络已经断开，我是不是可以试着只凭借力量来破坏它？”

“你可以试试，我不建议。”维克托并不鼓励他的莽撞行为，“但你确实提醒了我，你的花束共生等级和星力适应值是多少？”

“嗯？”路西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大概是想要以此估计自己的战力，努力回想了一下前几天卢卡奇亚同克莱尔带自己在模拟系统做的测试，回答道，“星力适应值82%，花束共生等级……咳，e。”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补充道，“我来自星空区，从小用药物压制了共生花束的成长，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能适应这种感官共享。”

“82%？那足够了。”维克托听到他的共生等级时反而露出了放心的笑容，“e也不错，就怕是abc不上不下。”知道路西安定然十分不解，维克托解释道，“理论上，只要愿望足够强烈，神便会回应他的神使。而你作为神使长，星力适应值甚至高达82%，收到回应的概率几乎是1%”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抬手遮掩了眼眶中的花朵，“只不过这个过程中共生花束会因此而疯长，结果嘛，如你所见。”为了对方不要太过忧虑，他又安慰道，“不过e级的花束还太过弱小，构不成太大威胁。”

“那么，要试试吗？”维克托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如果你的愿望足够强烈，也相信它能成真，那就能必定能成真。”他们的愿望甚至可以扭曲现实，这才是神使真正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