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忆往昔(下)(1 / 2)
军医看了一眼烈文手臂上的伤口,一看包扎得当,点头满意,随即又摸脉查探,发现烈文气息平稳,放下心来:“将军脉搏平稳,没有大碍了。”
副将终于放下心来,同时也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经:“你还会医术?”
白经:“略懂一二。”
副将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将军没事,我们便不在这里多做打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
说罢,副将和军医均退出了营帐。
白经总算舒了一口气,他默默地移到了塌边,愣愣地看着沉睡中的烈文,心底里不由得冒出想要了解眼前这个铁腕将军,想要知晓她全部的过去和参与她全部的未来的冲动。看着看着,他头一歪,趴在塌沿上进入了梦乡。
然而,烈文并没有给他安睡的机会,也不知她是否在梦中还在与人拼杀,整个晚上不是动手就是踢腿,时而还会精准摸到放在枕边的重剑,朝着白经劈将下来。
为了不惊扰到外面把守的士兵,白经只好忍住惊讶出声的冲动,一次次将烈文抱回到床上。一晚上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又困又累,最终不知不觉倚在了塌边睡着。
桌上蜡烛已干,天边旭日东升。
烈文悠悠转醒,她侧目看到白经正伏在塌边沉睡,俊白的脸上略显疲惫,再仔细一看,发现其手上还缠着绷带,袖口竟也有破损,烈文心里一惊,本能地想到自己该不会又在梦里杀敌了吧?再定睛看了看白经,发现他手下按着的正是她的重剑。看来昨晚真是没消停,烈文暗暗叹气,幸亏这白经是个机灵的,不然命丧于此都有可能。
烈文挣扎着要坐起,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她不由得轻吸了一口气,不小心吵醒了白经。
“将军?你怎么样?”白经立马站起,重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为了不让烈文误会,他又赶忙解释,“我是担心……”
“辛苦你了。”烈文早已知晓,看白经如此为自己着想,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干脆温声道谢。
白经闻此,也不再多言,嘴角却是不由得上翘。
烈文再次挣扎着要坐起,白经赶忙上前搀扶,见烈文只是穿着单薄的里衣,又赶紧拿了长衫递给烈文,然而烈文肩胛骨受伤,无法自行穿衣,白经便只好帮其穿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烈文温热的肩臂,白经的脸上又不由得绯红起来。
烈文见白经如此娇羞,本也有些别扭尴尬的情绪一扫而光,涌上心头的尽是玩味之情。
“将军如何了?将军如何……”副将急匆匆跨步走进营帐,但见烈文和白经两人有些别扭的样子,心头闪过一丝别样的意味,但将军无碍可比这一闪而过的心情更让人兴奋,所以他便开怀大笑着跑到塌前,激动得喊道:“将军,你终于醒了!可急死兄弟们了!”话刚说出口,眼眶里却是不自觉滑下了一滴泪。
烈文自己扯了扯披在肩上的长衫衣襟,略显苍白的脸上佯装愤怒:“你奶奶个腿儿的!老子是死了吗?你个老不羞还给老子掉眼泪?”
副将闻此赶紧擦了眼泪:“是是是,我这就擦了!嘿嘿嘿!”
稍微大点的情绪便会牵动烈文肩胛骨的伤,她略微整了整情绪,随即平静问道:“连赫的军队怎么样了?”
“负死顽抗者都已被就地处决,投降的都已作为俘虏收押在营地监牢中。”副将郑重其事地禀告道。
烈文点点头,她拉了白经站到自己身边,随即严肃道:“这些俘虏就交由玄武军的军师白经来处理。你去告诉兄弟们,以后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副将闻此一怔,白经闻此也一怔。
“怎么?刚来军营便立下两大功劳,筹集粮草,攻下敌军连营,难道还不能成为军师?”烈文反问道。
副将闻此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白经深深做了一个长揖:“军师在上,末将刘恒,见过军师!”
白经受宠若惊,但很快恢复淡定,也朝刘恒作了长揖:“往后还请刘将军多多指教!”作完揖,白经不自觉便看向了烈文,却不想烈文也正目光莹莹地看向他。两个视线相撞,撞出了一抹春意。
连赫的战败以及王永福等恶势权贵的伏法,让玄武军和整个落寇镇都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富足。烈文更是带着玄武军们开始开垦山地,以求在战事不吃紧的情况下,尽量做到粮草自给自足。
而这里边变化最大的当属白经。从刚来军队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翩翩公子,到开始主动做起一些农事,有时还会跟当地的老百姓们一起吃大锅饭啃窝窝头,已然放下了世家子弟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