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几份证词（1 / 2）
中央巡捕房，新鲜出炉的证人证词。
（一吴詹的证词
“姓名？”
“吴詹。”
“年龄？”
“四十五岁。”
“职业？”
“国民政府宣传部中任职，主要干一些文化宣传的工作。”
“与死者的关系？”
“顾先生——我是说顾振礼先生，是我的直属上司。”
“吴先生，请详细谈谈昨晚发生的事，从你见到顾振礼开始，事无巨细，谢谢。”
“让我想想……昨晚，我吃过饭，然后在自己家门口等着顾先生的车来接，您知道，我们约定晚上一道前往兰心剧院看戏——”
“你认为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我是指，知道具体时间、地点的人。”
“唔，我们是在办公室里约定的，那是一周前的事了……毕竟包厢很难订。您知道，那种地方——也许我的同僚们都知道这件事。还有顾先生的家里人肯定知道，我的家人也都知道这件事——你知道，毕竟我必须向我的太太解释晚归。还有谁——啊！我知道了，是的，一定是这样——顾先生看戏倒在其次，主要目的是邀请兰中则先生加入宣传部做事，但是兰中则今晚没有来——他事先答应得很好，转过头悄悄收拾了行李跑去港岛了——没错，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泄露出去的消息！”
（备注：兰中则，著名小说家，评论家。
“那么，吴先生，您认为兰中则有可能把消息透露给谁？”
“给谁……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不过我想，无非就是渝市，或者，延市也有可能，无非就是那几波人，我们都知道顾先生已经上了名单，因此最近处处小心，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唉……”
“好的，吴先生，您继续说。”
“我想想，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前往兰心剧院看戏，顾先生带了足足六个保镖，两辆车，中途有两个保镖驾驶另一部车去了巨福路的公寓去请兰中则，因而到剧院时候我们身边有四个保镖。到了剧院，我们就在门口等，等了有一段时间……”
“多久时间？”
“我想想……六点五十分左右，就到了剧院，等到七点过五分两个保镖回来，我们就回包厢去了。”
“你们一共几个人？中途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共八个人，我，顾先生，还有六个保镖。除了顾先生因为兰中则没来十分恼火，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死者在这段时间，我是指从上车到进入包厢，有没有吃东西？”
“没有，肯定没有。我们那时候才吃过晚饭。”
“什么时候开始喝茶？”
“进了包厢以后，马上就有人来上茶。我们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于是喝些热茶。”
“进了包厢后，顾振礼又出去了一趟？”
“对的，进了包间没多久，顾先生就说要去洗手间，二楼包厢的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很近，他就带了两个保镖出去了一趟。”
“出去了多久？”
“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坐下时看了一眼手表，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顾先生回来后我没有看表，戏很快就开场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戏刚开演了一会儿，顾先生就说肌肉酸痛，腿有点麻，他说可能得了风湿关节炎之类的……我看到他在捶打肩膀。但是我当时并不十分在意，我也有肩周炎——您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肩颈有些毛病再正常不过了。”
“那是什么时候？”
“我没有看表——对了，应当是严济秋刚唱过‘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后来你们就发现他死了？”
“是的，现在仔细回想，当时他捶打肩膀时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我当时心神都在戏台上，没有注意。后来中场的时候，服务员上来端茶倒水，才发现顾先生已经……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好的吴先生，谢谢您的合作。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
（二保镖的证词
“姓名？”
“王二狗。”
“年龄？”
“二十六岁。”
“职业？”
“保镖。”
“与死者的关系？”
“他雇佣我随身护卫他的安全。”
……
“请你详细说说顾振礼去洗手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顾先生带了两个人出来，我们出了包厢走廊就正好碰上一个女人，顾先生喊她‘林茗芝小姐’，然后说了些话。”
“他们说了什么话？”
“我记不清了……大约就是一些搭讪的话，夸她美貌，什么的。那个林小姐，我看她有些爱答不理的样子，顾先生去搭她的肩，被她甩下来……没说几句她就走了。顾先生很是恼怒，说了句‘都是出来卖的，和尚碰的我碰不得’，然后顾先生就进了洗手间。”
“然后出来又遇到苏家二少奶奶？”
“顾先生称呼她‘叶丽珠小姐’，也是一些搭讪的话，夸了叶小姐的首饰，后来叶小姐也借故走了。顾先生看着她背影说‘爱情，让我感受到甜美与苦涩’之类的肉麻话，对了，后来还碰上一个人。”
“什么人？”
“我们隔壁的包厢，我们回去的时候那人也刚好进包厢。她是男装打扮，但我一眼看出来是个女人，因此印象很深刻。顾先生看着她进了包厢，说了‘祝英台’，虽然他们没说过话，但我感觉他们认识。后来就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二林茗芝的证词
“姓名？”
“林茗芝。”
“年龄？”
“二十岁。”
“职业？”
“无业游民。”（嗤笑一声
“与死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