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康斐斯家遇袭（1 / 2）

电影院的灯光一次次黯淡又亮起，一部部老电影像是真实存在过的故事一样。电影的主人公从轻浮的少年到沉稳的大叔，一个一个开始又一个一个结束。似乎有人在角落里吃着爆米花，情侣座上还会不时地发出甜腻的情话，总体来说还算安静，只是这个时候自己的脑袋太冷静，把所有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人之于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大抵是到了思考这些问题的年纪了，最近自己的脑袋里总是会蹦出这一类的问题，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没有什么追求答案的激情，仿佛只是大脑在安闲之时的娱乐活动。

巴泽尔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不错，舒服的几乎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这样坐在电影院里看着老电影，对了，手边还有吃不完的爆米花跟喝不完的雪碧。他似乎从记事起就鲜有这样的安逸，周围人期待的，憎恶的，炽热的，仇视的目光让他无时无刻地不处在焦虑中。

但是这样总好过醉生梦死，似乎谁这样告诉过他，只要一直努力的话好事就会一件一件地慢慢到来。只是大概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所以自己还没有找到什么好事将要发生的苗头。

有时候巴泽尔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缺少发现好事的细心。这样想以后他也会花一些精力去留意一下周围的事物，dc区那家面包店的女孩儿配上那件白色长裙还真是漂亮，卡罗拉百货商场五楼驻场的钢琴弹得不错，最近大抵是到了季节，从宿舍到办公楼的路上，奇异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银幕上的电影讲的是个老家伙的故事，真是个loser，被所有人视为天才的家伙在深渊眷属面前连孩子都保护不了，自己也被吞噬了半数矩阵。s级又怎么样，人类的极限就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那些东西对抗。

电影屏幕上，那个老家伙的命运即将走向终点，那恶心却神圣的黄金粘液已经覆盖了他的全身，属于他的黑色火焰黯淡到即将熄灭。

“逃！”老人的眼瞳逐渐化为金色：“去找他的剑。”

巴泽尔奇怪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渐渐模糊，他伸出手胡乱地抹在脸上，却怎么也抹不干净。这样的感觉让他更加焦虑，他起身踱步，无形的压力将他身边的东西全部碾碎，那些零零碎碎的声音渐渐地消失，最后偌大的电影院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影在那块屏幕面前的空旷房间内来回踱步。

下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如月光般皎洁的少女，光是看到她巴泽尔都会觉得安心，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屏幕。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设定好的程序，那些崇高的，伟大的乱七八糟的让他无力反抗，姐姐多少次邀请他去一起去那属于年轻人的派对，那些人会为派对编出无数奇奇怪怪的理由，但是听说那些人就算只是坐在一起发呆都很高兴可是巴泽尔连发呆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巴泽尔一直觉得有个天天傻乐的姐姐是一件最好的事情，要是她能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儿一起傻乐下去就更好了。她以后会越过虚海，登上要塞，去看一看离天最近的地方，她会帮他把巴泽尔这个名字一起刻在要塞上但是不知道要塞是不是也和高墙一样坚不可摧呢？

银幕上的电影又到了尾声，巴泽尔慢慢地坐到了地上。他想起来了，他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她，绝对不能有事。”巴泽尔喃喃，他的指间，黑色的火燃起。

他的骄傲驱使着他去保护所珍视的人。

接着他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荧幕破碎，巴泽尔睁开眼。那缠绕着宛如金属液体的怪物挥舞着一根拐杖向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少女斩下。

“湮。”拐杖被断刀挡下。

怪物眯起眼，那个一分钟前就被凿穿了炼金矩阵的年轻人居然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有趣不愧是流着他的血的人类。”那张狰狞的脸熟悉又陌生：“或许你是比这个老家伙更合适的容器呢。”

看清了面前的人脸，巴泽尔面目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黑色的火一瞬间腾起，将那根拐杖烧成灰烬。

“罢了，时间来不及了。”怪物看向巴泽尔身后的远方，带着轻蔑的笑意离去。在他身后，那身形如鬼魅的黑袍人也如烟尘般散去。

巴泽尔瘫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谁的血染湿了他的衣襟。

这一刻他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心高气傲，散如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