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逃离过去（1 / 2）

随着‘特罗斯’的沉睡，那些昏迷的人们逐渐苏醒，而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术式也被解除，那些没有昏迷的人都奇怪地发现自己周围那些没注意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了几个熟人，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而然。仿佛刚刚一天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他们大概不知道那个整天像是个老顽童般的亲切教皇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个成天仇大苦深的骑士长卡尔迪斯也不会再在阁楼上唱那些古老的诗歌了。

虽然有些惆怅，但是洛晦明一向把和自己有关的与无关的分的很开。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他旅程中一个值得回忆的故事之一。两个家伙拎着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回到特罗斯的庭院时，穗希正坐在地上翻看着些老旧的书本。这样纤维纸质的东西在第五区已经被淘汰多年了，几乎没有人会再使用这样麻烦的东西。

“比我想的要快很多。”穗希抬起头，眸子里带着缥渺的笑意，洛晦明向来讨厌她这样的眼神，好像她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在自己身后很远很远的某个东西。

“你想让我们看的东西我们已经看到了。”洛晦明摊开手，一只黑色的虫子，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还没有死透。洛晦明接着将弗纳尔放到地上：“看看，因为你们两个家伙的争斗，这个好好的地方被破坏成这样。”

“你在乎吗？”穗希又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又翻过一页书。

“那倒不是，只是学着那些英雄一样的人物感慨一下。”

“真正的英雄都死了。”穗希将书平放在桌子上：“而且你们所对付的不过是祂的一个念头，如果是祂亲自出现在这里”

“那我转头就跑。”洛晦明懒懒地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身边的堤丰有样学样。洛晦明瞥了眼那本书，上面记载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字符。

“康斐斯？”洛晦明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虽然他不通文兰语，但是之前在厄尔司铎，许多建筑上都刻着这个名字。

“噢，对。康斐斯家的祖先，奥维斯和罗纳这对父子都是很有名的炼金术师。尤其是前者，开创了假想术式来复活死者。”为洛晦明解释的是桌子上的一只通讯器，它要是不说话洛晦明还真没想起来这里还有第五个‘人’存在：厄庇墨透斯。

“复活死者？”洛晦明挑挑眉。

“对，理论几乎完善。但是条件却不可能达成，所以被称之为假想。”厄庇墨透斯难得有点用：“流淌着与人同样血脉的‘鬼’与‘神’自愿走进两仪式中，以灵文写就的契约会将逝者的灵魂带回，同时‘鬼’与‘神’将被世界树所抹除大体就是这样。”

“好像并不复杂。”洛晦明摸了摸下巴，这样的东西他都能理解。

“呵，复活一个人所需的代价竟然是鬼神，不觉得可笑吗？”厄庇墨透斯嘲弄道：“‘神’也就罢了，虽然稀少又难搞但还不至于没有。‘鬼’可是只存在于理论上的东西，以人为坐标，神的对立面是什么？”

“什么东西有资格以个体的存在与神相提并论？”堤丰不屑道：“这个人类脑子坏掉了，想出名就胡编乱造罢了。”

“不，其实是有的。”穗希否定了堤丰的话。

“哈？”

“高墙。”穗希看向远方：“出了五界，跨过虚海，神也无法撼动的无边高墙就算倾尽人力也无法在高墙上留下一丝痕迹。”

堤丰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反驳，强横如全身时期的他也确实无法撼动那似乎是世界真理的高墙，那似乎是更高次元的存在，如永恒一般会自亘古矗立到未来。

“这和鬼有什么关系？”洛晦明看向穗希。

“世界树的顶端与高墙相接，而在久远的岁月的对峙中，不只是世界树折断了黄金树枝，高墙之上确实落下了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