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决裂（2 / 2）

褚策煜的马就停在肖慕旁边。杨祺岳上前站到两人中间，云头刀斜指着地。“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褚策煜坐在马上，环视一圈已经反戈而击的朝廷大军，轻声说：“墨初，让你的人放下兵器，你跟我回上京。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和他们分毫！”

肖慕始终不语。杨祺岳扬刀指向褚策煜，愤慨道：“褚策煜，墨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卸磨杀驴是不是太早了些？”

褚策煜俯视着他，坦然道：“少帮主这话从何说起？援军已到，三哥审时度势愿意投降本王，自然不必再劳烦诸位豪杰。诸位的恩德，本王铭记在心，日后不会亏待诸位。至于墨初，他本就是京城人士，父母都在上京，就算是要和江姑娘完婚，也该先回上京，禀明父母三媒六聘才是。墨初，朝政千头万绪，我还需要你和舅舅辅佐，你当真要舍我而去吗？”

褚策煜说到这儿，眼神真挚的灼人，好像肖慕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肖慕终于动了动，他慢吞吞的转过身，湖水似的眼睛盯着褚策煜。那是褚策煜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可此刻被这样盯着，他突然生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杨祺岳全神戒备，冷笑道：“我们四时寨的女婿，不讲那些俗礼。老大人那边也不劳殿下操心，自有人照顾周全。殿下谋算如此之精，多几个朝廷你都摆得平。墨初一介白身，帮不上殿下！倒是殿下，要我等草莽退开，又要他独个随你回上京，安得是什么心？”

褚策煜眼眸湿漉漉的，带了十二分的委屈，质问肖慕，“墨初，你不信我！你当我也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容不得功臣良将？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另有图谋？皇长孙殿下！”

肖慕眉梢轻轻一动，眼波深得望不见底。“事到如今，我到底图谋什么，你在意吗？如果不是坚信我另有所图，你何必大费周章监视满朝文武，就为了给父亲陪绑？”他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长气，近乎自言自语道，“我还担心阿夏先下手挪走父亲会让你我兄弟生了嫌隙，到今日才知，所谓兄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阿策，你心好急啊！连先除了褚广煜都等不及。是我不信你，还是你不信我？”

褚策煜：“你我二十年兄弟，你就瞒了我二十年！夺位灭族之仇，谁人能忘？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接近我，助我成功，难道就没半分是为你靳氏谋算？”

“谋算？哈哈哈！谋算！”破劫出鞘，肖慕倏地拉着杨祺岳退后一步，“褚策煜，你口口声声说我为己谋算，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谋、如何算的！诚王殿下深入浙南九郡，只带区区三万兵将，还要拆出一万上齐云山，未免托大了些！”

说话间，头前消失在街巷民宅里的江湖人突然冒出头来。柜柳、丧爹、米皮儿各自领人从巷子里杀出来。褚策煜的部下明显没料到江湖人反应如此之快，照面对不上两招就被撂倒了。

褚策煜额角青筋直蹦，咬牙切齿道：“肖墨初！”

肖慕面如死灰，一字一顿道：“肖某不才，今日好叫殿下知道，我南地之王，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