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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爱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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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记忆对于伶儿一直是内心不可触碰的伤痛。

此时此刻,在鹤仙楼上,面对翻涌巨浪的海水,面对相识不久的友人,心里的话如漏糠的筛子一倾倒尽……伶儿的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乌黑的瞳孔中余留晶亮的泪珠缓缓滴落,她在平复心绪,耳边传来涨潮的阵阵声响,汹涌的潮水,后浪推着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拥而过,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霎时海水变成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如尖厉的号角一般,伶儿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脑海里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被无情地揭开,她的身子犹如失重一般几欲摔到,幸好枫蓝在旁一把及时将她扶住。枫蓝伏在她耳边说:“还撑得住吗?实在难过得话就先不讲了吧。”伶儿倔强地摇头,回忆再次被摊开……

三界四海中奇珍异宝不胜枚举,阴森恐怖之地亦是多得数不过来,魔界的忧怖牢便是一处隐秘且恐怖的所在,若论阴森恐怖说它是第二,就没有牢狱敢称第一。整座牢房黑漆漆一片,终日见不到一丝丝光亮,里面关押的皆是饕餮的死敌,看守这座牢狱的人也都是饕餮的亲信。饕餮对待敌人向来是啖其肉,喝其血,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所有关押到这里的人都是被饕餮的亲信秘密押送过来的,伶儿就是其中之一。当伶儿醒来时,一阵阵的血腥气吸入肺腑,引得她作呕不止。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想着,耳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嚷声,听不清,但感觉喊叫之人应只有一步之遥。伶儿内心开始惴惴不安:“现下,我已身陷囹圄,只能是静待其变。”她用手轻抚起伏不定的胸口,强制自己镇定。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景之,他一定会到夜忘川找我。没错,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会来解救自己。”想着,想着,满手的黏腻也不再使她恶心。

无论是生而为人,还是生而为魔,第一要义永远是寻求自由。一是身体自由,二是精神自由。景之虽然贵为魔尊之子,在魔界的地位不容小觑,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这样尊贵的身份又能怎样,在外人眼中他居住的天月台最为凄清。从小,景之便生活在高压之下,所学所行皆由饕餮包办,刚学会行走,就要学习如何杀人,小小孩童手起刀落,眼见硕大的人头落地也不能哭出声音。他活得像一个木偶人,任凭饕餮摆布。若是违拗其心意,便会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冰刃加身以示惩戒。

景之自从跟随饕餮回到魔界之后,反复回忆着在夜忘川出现的可疑身影,他细思极恐确定那人是父王。此时此刻,景之感到烈火焚心般的疼痛,第六感告诉他伶儿恐已陷入不测。景之眼窝凹陷,再次陷入沉思:如今之计,唯有强先父王一步,将伶儿救出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景之想。他深知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保持镇定。他刚要动身前往忘川,转身的刹那,便看到饕餮狠厉的眼神。

“景之,这样行色匆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父王呀?”空气瞬间凝滞,熟悉的质问。

景之躬下身子答道:“父王何出此言,孩儿惶恐,还请明白示下?”

“不用紧张,近来,为父一直在调查冥王书风,企图寻找到他的软肋,以便一击即中,届时他乖乖就范,为父将他的百万大军收入囊中,咱们就又多一重胜算。昨日,手下人回禀,书风和天帝的妹妹瑶姬神尊曾诞有一女,此乃三界密事,当时天界欲养育此女,但已被书风秘密派人将其偷走。你可知她是谁?”

“孩儿不知。”

父子俩四目相对,内心在进行一场博弈,饕餮嘴角浮起狡黠而冷酷的笑容:“不知?如今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啪的一记巴掌落在景之的脸颊上,登时嘴角漾出一抹血色。

多年来,景之早已学会察言观色,轻轻撩起衣服的下摆,双腿微微躬起,作势下跪。饕餮恰到好处地伸出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按压的力道很重,景之依旧是不语,像一个囚犯等待最后的审判。

饕餮挥动右手,变出一个幻境,绝然问道:“不要告诉我说你不认识这个姑娘?”

景之的眼眸飞速瞟了一眼幻境,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神色。他的唇在抖动着,牙齿在拼命咬合着,轻声启唇,像是被惊雷打醒了一般,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一丝颤抖,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伶儿怎么……”

他不敢往下想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失控的情绪,双膝跪地,坚定地看向饕餮,说:“父王说的这个姑娘,孩儿确实知道,她名叫伶儿,是忘川边上的一朵彼岸花,孩儿曾救过其性命,本以为是一桩小事,未禀明父王,谁想会惹得您震怒,是孩儿考虑不周,还望恕罪。”

饕餮的嗓子似乎卡着痰,能听见咕噜咕噜的鸣音,景之跪着挪到矮桌边,倒清茶一盏,递到手里。饕餮慢慢喝下,语气比刚才稍微温和,眼中还是凌厉刀光:“没有私情吗?”

“父王说哪里话,孩儿怎么敢呢?”

“不敢?很好,你现在随父王去忧怖牢,证明你对她没有私情。”父子俩双双离去。

忧怖牢里的鬼魂们向来对新进来的“魂魄”有着“特殊招待”。它们围绕在伶儿的周围撕咬着,本来灵力不高的她,自然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她的外裳被尽数咬烂,余留贴身的中衣,上面布满长短不一的鲜红印痕,如瀑般的长发散乱的垂下,紫色琉璃石的簪子落到地上的滩滩血水里……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伶儿的思绪凌乱地跳动着,想着一袭白衣的颀长身影,耳畔似乎再次响起悠扬的琴琵合奏。在景之讲述完《牡丹亭》这出折子戏后,景之隔了好久才来忘川看她。

俩人絮絮叨叨谈天说地,景之随手变出两本琴谱,递到她纤细无骨的玉手上,微微挑眉说:“伶儿,你可愿与我合奏?”

伶儿喜不自胜,像只出笼的鸟儿欢快地答道:“只要是和你一起弹奏曲子,我甘之如饴。”

说罢,伶儿取来琵琶,景之徐徐拨弄这九霄环佩琴,琵琶声自有一种悲戚,恰好有清越的琴音将其中和。

景之一边弹琴,一边吟诵着:“引之于山,兽不能走。弹之于水,鱼不能游。方知此艺不可有,人间万事凭双手。若何为我再三弹,却送花前一樽酒。”长廊上的紫藤萝羞羞答答地挨挤着,像极了此刻少女怀春的美好心境。一曲终了,伶儿的手指停在琵琶上,脱口念出:“径曲梦回人杳,闺深佩冷魂销。似雾濛花,如云漏月,一点幽情动早。”伶儿对着面前的男子,说出动人的情话。她的脸霎时间羞得通红,景之起身走至身边,左手搭在伶儿肩头,一时无语。伶儿故意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这副火辣辣的容颜。那时候的她满心期待一句答复,静默片刻却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景之的手轻抚肩头,上下摩挲着,弄得她痒痒的,本欲转头,奈何人影已无,空剩紫色花瓣坠落。

陷入无限回忆中的伶儿,突然被一束刺眼的光芒打在伤痕累累的脸颊上。她顿时警觉起来,修长的睫毛上下摆动着,晶亮的瞳仁似乎要将魔窟看穿。这束光亮影影绰绰的来回移动,却给伶儿带来无限的希望,获得自由的希望。

伶儿感到些许的恍惚,仍旧是怔愣着驻足黏腻的血泊中,眨了眨眼,墙壁上也有血液流下来,正好落在她的背脊,几乎是同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酸涩的泪水顷刻间汹涌着、肿胀地填满了整个眼眶。

“是他,是他来救我了。”伶儿迟疑地挪动着身子,缓缓抬起头,视线一点点地上移,与一双无比漂亮的眸子对视上,那双眸子在看到她的一刻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光亮。

伶儿内心深信不疑景之会来救自己,惨白的脸上透出不一样的光彩。

“你……来啦!”

“伶儿”

舒朗的嗓音低低响起,像是春日乍暖还寒时分消融的第一缕冰雪,夹杂着凛冽的冰泉,沐浴着阳光,顺着山涧缓慢流淌。在这阴暗污秽的环境中,给予她莫大的心里安慰。深陷困顿之人,最渴望得到心爱之人的鼓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胜过任何止痛良药。伶儿不顾周身的伤痛,吃力地挪动双脚,想要距离他近些,再近些。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洁净的脸。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她伸出手的刹那间,一股强劲的法力将自己包围,法力禁锢了她的四肢,随之而来的是数不胜数的蚀骨钉,刷刷刷,在半空中朝她飞来。

瞬间蚀骨钉刺入骨髓,带来钻心般的疼痛,伶儿却全然不顾,依旧狠命挣扎着,无奈终究是无果。她的身子好像嵌入墙壁一般,头顶上时不时滴落红色的血,落到如瀑的长发上。

“啪嗒……”

一颗泪珠蓦然滑落,和着温热的血一起落到地上的血泊中。

这几日,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受尽折磨都不曾哭泣的伶儿,此刻突然感到非常的憋闷,没错,她竭力保持着清醒。伶儿反复反复梳理着情绪,确认这股憋闷就是委屈。

千年来,她一直安守在夜忘川的一隅,有母亲孟婆的疼爱,有挚友乔幽的陪伴,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开心,何曾受过委屈呢?现在,眼看着这个在自己内心掀起波浪的男子,竟使用这样的手段,让她遍体鳞伤。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难言之隐。”

一股异常酸涩的感情如潮水般疯狂地从胸腔喷涌而出,很快就晕染了眼角,模糊了视线。而那始终笑眯眯弯起的嘴角也终是抵挡不住决绝的眼神,瘪了下去。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是难以忍受彻骨的疼痛还是其他原因,她艰难地启唇,带着浓重的哭音,哽咽地轻轻说:“你——怎么——这样——对我?这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

片刻的沉默,空气中漂浮起阵阵的血腥气味,一丝一丝地细细萦绕在他的鼻尖,景之的目光从未离开被钉在墙上的伶儿。眼神中坚定而倔强,还有不易察觉的凄楚,他说:“今日,我才知晓你的身份。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冥王书风的女儿,说吧,你故意接近我,是何目的?”

一连串的问话犹如惊天霹雳,在伶儿的耳畔霍然炸响,心头大惊,冷汗岑岑落下,她傲然抬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逼视着他,高声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是?”

“没错,你就是他的女儿,他隐秘你的身世多年。我们想要获得冥王的兵权,所以需要以你为人质。”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骇人的狂笑:“哈哈哈哈,书风隐藏多年的爱女现在落入我手,就不信他不交出兵权。景之,不用和她说这么多。”

饕餮从长袖中变出一条长鞭,扔到景之的手上,大喝道:“动手吧!”

景之紧紧攥住鞭柄,下颌抖动着,转头看向饕餮,声音显然与刚才截然不同,声调黯哑,两只眼睛低垂着,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着……隐约看出那种湿湿的,哀凄的光在迸发,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望向饕餮说:“父王,现在使用碎灵鞭不妥吧,她会神魂俱散。届时我们再没有钳制冥王的把柄了,您说呢?”

“你这是动了恻隐之心,还说你对她没有私情?你忘记刚才答应为父的话了吗?”

景之没有回答,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略微后退几步,片刻的静默后,景之左手的食指与中指紧贴着指向被钉在墙上苟延残喘的伶儿。景之的修为都是饕餮亲自传授,动作极为娴熟,先是往前一勾,伶儿柳条般的身躯瞬间脱离冰冷的墙体,钉在四肢的蚀骨钉纷纷掉落。伶儿就这样被一根隐形的绳索半吊在空中,周围的鬼魂们一拥而上撕咬这可怜的姑娘仅剩下的单薄衣衫。伶儿眼见自己的中衣也被咬破,在两个男人面前,白皮雪肤在昏光之下即将裸露无疑。

她怎能忍受这样的侮辱,用仅存的力气对眼前这个曾与自己合奏的男人说:“景之,忘川相遇,我敬你人品贵重,以为你与魔尊不同,今日所为,证明我的想法多么愚蠢。你们要杀便杀,给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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