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万圣节(1 / 1)
虽然巫师们没有信奉上帝的习惯,但他们还是会过类似万圣节这样的有宗教背景的节日。在保密法出现之前,巫师与麻瓜常年混居。成年巫师为了防止孩童被麻瓜杀害,总是会自发地学习伪装麻瓜的生活习惯,以期达成平静共处的结局。即便是在保密法颁布之后,早已养成过节习惯的巫师们,还是保持了过宗教节日的传统。当然,主要是节日总是让人快乐,它们提供了一个明目张胆放松的机会。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样。
万圣节临近,黑色和橙色的缎带装饰了城堡的长廊,如同马车一样大的南瓜也堆在礼堂的几个角落,带来节日的气息。据流传在学生中的小道消息,那些南瓜就是莫洛温教授拿人变的,当然,就像流传的校园传说一样,没有根据。
就算是真的,想必这些研究黑魔法的同学也不感到奇怪。毕竟,高年级经常会研究人体变形术,面对着可能把自己变成五足怪的风险,他们还是挺想先拿别人做实验的。这就是德姆斯特朗被欧洲另外两所学校诟病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和一个美好的节日没有关系,也和美味的食物没有关系。
阿列克谢正在吃饭,旁边坐着两个好友。一个正在吃饭,另一个正在吃不下去饭。吃不下去的自然是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他正在发呆,因为之前的战争魔法课上他累得快吐了。
“我真傻,我只知道战争魔法课的莫洛温是个恶趣味的紫毛挑染,不知道他让人跑得这么狠,这饭我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他抱着书包,以一种仿佛没有骨头的架势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光滑明亮的空盘中。“真的,盖勒特,我跟你讲,要是给我一个选择,我是再也不想上老莫洛温的课了。”
显然,这又是一个被莫洛温把心态搞垮了的学生。而且这个群体还在不断扩大。
盖勒特正在努力消灭盘子里的南瓜馅饼,闻言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转过头跟米哈伊尔说:“如果我是你,米沙,我想我会选择努力去吃面前的海鲜汤。毕竟与其吐槽魔鬼般的莫洛温,不如吃饭,下午还有变形术,赫特曼教授可不会因为你没吃午饭而允许你多次变形失败。”
米哈伊尔听罢,也知道他说得很对,只是实在没有胃口,勉强喝了两口汤就不吃了。阿列克谢见状,拿羊皮纸包了两张肉饼放到包里。
赫特曼教授的教学风格就像她的名字,如同狼一样。进入无声咒阶段,本就困难的变形术变得更加困难,这是对大部分人而言。对于阿列克谢和盖勒特而言,在几年前就已涉及人体变形的他们应付变形术还是很简单的,上课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要来学习教授丰富的经验。
在刚开始进行高阶变形术教学的时候,学生发生任何奇怪的变化都是有可能的。比起一些愚蠢的学生把自己的身体部位变形成奇怪的活物来说,像耳朵里长出韭菜这种现象都很常见。至少自己这么多年没见过有学生把自己整个变成奇怪生物的现象,赫特曼教授想,一边打断一个正在把自己耳朵变没的学生的施法。
这节变形术主要就是把耳朵进行变形,赫特曼教授并没有对他们抱有多大期望,只要把耳朵变成其他形状就行。于是,学生的耳朵变得形形色色,甚至还有把自己的耳朵变成南瓜的。这位其实就是盖勒特。当阿列克谢问他的时候,他惊讶地说道:“最近可是要过万圣节了啊!”
也是。于是阿列克谢把自己的耳朵变成了蝙蝠,想了想,还是太蠢了,又变了回去。
当下课的时候,已经又有一些同学被送往了医疗室,因为错误的变形术。失败的法术并没有影响学生整体的心情,七个年级的学生还是对即将到来的万圣节抱有极大的兴奋,毕竟节日是一个可以让人光明正大兴奋快乐的机会
万圣节终于在学生们的期盼下到来了。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假期,但学生还是很高兴,因为那天赶上了周日。在万圣节当天的早晨,阿列克谢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五点钟起床,披上毡斗篷骑着扫帚去晨练。他拎着扫帚银箭走出寝室,来到寝室外面的走廊上。已经快要进入11月,在清晨的五点钟太阳还没有升起,天地笼罩在一层蓝紫色的雾气中。阿列克谢推开走廊上的窗户,敏捷地跳到城堡外面,开始骑着扫帚,进行日常绕场地一圈的活动。
无论阿列克谢见过多少次黎明的德姆斯特朗,他还是会被每天不一样的景色所吸引。尤其昨天刚刚下过雪,深绿的杉树被白色的积雪覆盖了一层,在凌晨的微光中显现出灰紫色。景色固然美丽,阿列克谢却注意到有一个身影倒在湖边,身下的血迹将湖畔的积雪洇成深色。阿列克谢俯冲下去,从扫帚上翻下,离近了看,这个人竟是弗兰克·施利芬,他的舍友。他送给弗兰克的绝音鸟死了,尸体扔在一边,最后的鸣叫也已经叫完了。
阿列克谢急忙检查弗兰克的气息,但还好,他还活着,只是非常虚弱,胸口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流血。阿列克谢施展愈合咒,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鲜香精,滴在弗兰克的伤口上。伤口腾起白烟,虽然血止住了,可是没有愈合,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鲜紫色。阿列克谢用特殊的咒语标记了地点,随即把弗兰克飘起来,骑着扫帚冲向医务室,斗篷在身后翻滚飘扬。
阿列克谢撞碎了医务室的窗户,勉强在床位上刹住车,看看弗兰克,还好他的咒语抵消了其他伤害。他撞破窗户的巨响已经叫醒了在另一个床位上躺着的同学,那个耳朵长出鲜艳羽毛的女生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阿列克谢并不在意,而是大声叫着校医。
“莫科娃夫人,莫科娃夫人!我是六年级的阿列克谢·多布罗卢布斯基,我的舍友被诅咒了,伤口无法愈合!”事实上弗罗霞·莫科娃已经开始从坩埚边起身,听见这话更是跑了起来,鞋跟在地砖上嗒嗒作响。
“梅林的胡子!”莫科娃夫人将弗兰克安放在另一个空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