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2 / 2）

宁若瞄了菊香一眼，菊香立刻轻手轻脚地往倒座的角屋里去了。

宁若松了口气，她如果连这点事都不愿意给自己办，那就要想办法找个由头打发出自己那院子，但现在看来菊香是个识相的。

宁若回到自己屋里，刚在绣架前刚绣了半朵水草就见菊香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秋江连忙递了一个手炉过去。

“没事，这屋里暖和。”菊香脸色发白，眼角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小姐，是蕙香。”

宁若挑挑眉毛：“母亲身边的蕙香？”

菊香点点头，王氏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大丫鬟除了蕊香就是蕙香。蕊香过了年就十八了，已经议定了亲事，由王氏指给了外院崔管事的独生儿子，崔管事平时管着唐家在玄武大街上的米店，一家人脱了奴籍，日子过得殷实红火，他儿子崔宝乐虽然已经多年没进过内院，但听说人机灵得很，米店的进货验货都由他管着。等过了年蕊香嫁过去，那就是小康人家的少奶奶。

而蕊香走后，蕙香在正院的丫鬟里就是头一份了，可惜她心大，看不上蕊香这样的前程。

“因为大少爷要参加乡试，夫人怕他熬夜辛苦，常常炖了补品给送过去，平时都是管着小厨房的小丫头绣红去送，可这两天蕙香却说绣红毛手毛脚的，怕路上打翻了食盒，主动讨了这个差事，为这件事绣红还偷偷哭了一场。”

“然后呢？”

“昨天老爷在同僚家喝了两杯，回来晚了，回来路过外院的时候见大少爷屋里还亮着灯，趁着酒兴就想去考校一番，不想却看到平安鬼鬼祟祟地躲在书房外面的树下，他心中起疑没让平安通报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到蕙香正坐在大少爷腿上……”

秋江吸了口冷气。夫人对这唯一的儿子期望极高，怕丫鬟们妖妖娆娆地带坏了大少爷，派去伺候的从来都只有小厮或是四十往上的婆子。

“那蕙香……”宁若只说了三个字就住了嘴，自然是打出去了，大哥哥是王氏的心尖子，现在嫡母怕是吃了她的心都有。

“等过了年这事情淡了，咱们托人往庄子里给蕙香姐姐送几件衣服过去吧。”秋江斟酌着说。

菊香摇头：“怕是过不了这个年了。”她在那院子里呆过，知道秋天那件事里紫苏她们几个的下场。

过了年？宁若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仔细想时又觉得毫无头绪。

这个世界里的秀才考举人仍然被称为乡试，但与宁若之前的世界相反的是，乡试放在三月叫做春闱，而府试则在八月，叫做秋闱。

等吃过了午饭，周妈妈带了一对镶珍珠的蝴蝶穿花簪子另一副赤金镶琥珀璎珞项圈过来：“夫人今天整理箱笼，说这些鲜亮的首饰还是给小姑娘们穿戴才好看。”周妈妈笑眯眯的，像是早上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从来没见过这样精巧的手工。”宁若忙站起来道谢：“等过年的时候戴。”

“也不用单等着过年，明日一早夫人要去宫里觐见，想让二小姐陪着去呢。”周妈妈说。

宁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嫡母虽然现在对自己慷慨了许多，用度都比照着茗若，但这样贵重的赏赐自然是要戴出去撑场面用的。自从秋天李嬷嬷开始教导入宫的礼仪，宁若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见宁若不语，周妈妈只当是小姑娘第一次入宫心里紧张，要知道宁若连官家女眷间的正常宴请都没去过几次呢。

“二小姐莫慌，万事有夫人在呢。”周妈妈说。

“那可是第一等尊贵的地方，”宁若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只盼着不要给母亲丢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