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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分道扬镳才是好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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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自己去丹穴山?”负屃总是能知道我心里所想,“你这样……怎么可能!”

我垂下眸,看着素净的锦被。这地方,干净雅致的恍如仙境,

他忽然一阵咳嗽,我凝眉看去,唇角,竟有一抹血色。

“我先去了。”他低低吩咐了一声,嗓音低哑。

他总有些事,是要瞒着的。我没有拦他。毕竟,我也需要时间,来处理自己的心情。毕竟,是瘫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高高挂起的帘帷,素色的暗纹,很精细,很别致。

可是暗纹太细密了,压得心头,堵得慌。

锦被太沉了,沉在心口上,竟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在那里歇了两天,身上的伤有了负屃的灵药早已没了痛楚,只是这副身子,能动的只有一双手臂和一个头颅,最基本事情,都没有办法照料。

哪怕是最隐秘的事,都需要旁人帮忙。一套床褥,一天,不知要换多少次。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抱着沾染了污垢的被褥,我自己,都觉得厌恶。

从那天开始,我活一天,便要这样勉强旁人一天。这样的事,我只能不叫即墨去做,去知道。恨不得,当即便离开这世上。

好在,两日里,负屃先行离开,而即墨仍在养伤,似乎负屃吩咐他不得擅动。

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即墨,负屃没有送他离开,便是要我总有一天,告知即墨我的一切。

纵然他曾经待我那般亲近,可一旦知道我成了这副模样,再亲近的人,再深厚的耐心,也会被一点点磨光。我怕那一天的到来,宁愿趁他还记得我的时候,便转身离开,不等那一天的到来。

汉武帝当年李夫人,便是极其聪慧的女子。若使皇帝瞥见她病重枯槁形容,不知能否记挂着死去的她,记挂她的亲眷家人。

我没有家人劳烦他记挂,但只要别让他像是我厌恶我自己一般的来厌恶我便好。

“姑娘,擦擦身子吧。”

我抬头,躲避。

“兰萱,下去。”我醒来见到的那女子踱步过来,淡淡吩咐,“姑娘,水温刚好,姑娘去沐浴吗?”

沐浴。

我现在,连稳稳地坐住都很困难。

“姑娘不必担心,东西都已备好,姑娘到时有事便唤我们,主子都交代好了。”

我点了点头,唯有赞同。

木桶里的香汤热气蒸腾,只是看看都觉周身一暖。我许久没有泡过一次澡了,与他四处行走,山里的泉水冷涩,又有他在,无论他躲在多远的距离,我总觉得别扭些,每每无法放松下来。未曾想,这青丘山上,却有如此之地。

两三婢子将我安置好,便退出去,使我不由得一阵轻松。

温热的水里,我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明明,伤口未愈,却再也不会疼痛。用手狠狠拧了一下,没有感觉,便如同拧上了一团棉花,不会有半个回应。

眼里忽然一片酸胀,我慌忙低下头去,将那不适埋进热水里,化开。

“即墨公子,姑娘正在沐浴。”门外,忽然传来声响。

即墨来了?这么快,他便来了?

“廖魇,我只问你,你可还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更多的是疲累。医治残臂,是这样消耗体力的事情么?

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可还好”这句话,分明是我想要问出口的。

“廖魇,你还好吗?说一个字都好,让我知道你的情况。”

明明很想说一个“好”,然而,话到嗓子里,滚了几滚,依旧说不出口。

我很好,只是瘫了,没知觉了。

“你在沐浴?伤口能够沾水了?那是不是已经没事了。你若好了,等你整理完,我们就走好吗?”远远的,门上的雕花格上,映出一个身影,只是一个影子,摇晃的,仿佛却是孤单的模样。

我将头深深埋在水里,不想再听。他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

“廖魇,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这话,分明听过很多次,可这次,我的心口,却偏偏疼的这么厉害,就好像,整个心脏,都被人捏在掌心,拉扯着。

“不好。”

不知不觉,这两字便突然出口,叫人来不及反应。

门,忽然便开了。

我伸出手去够架上的衣物,身子一歪,栽进水里。

“廖魇!”

我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时,人就已经在锦被里,裹得严严实实。

眼睛很疼,酸疼。我只想躲起来,便捉住锦被,死死罩住头颅。我害怕去看他的目光,害怕让他知道我的近况。

“廖魇,抱歉,我……”他顿了半晌,才说,“是做我的皇后不好,还是近来你过得不好?”

都不好。过去我做不起你的皇后,今后更加是这样。过去我过得晦暗,今后更加是这样。

“你来看看,我的手好了,就和当初一模一样。你不是总惦念着吗?这手臂不是你救回来的吗?”他轻轻拉着锦被,“来,你看看,你不用担心了。”

我紧紧握住被角,不敢放手。

“徐先生简直是神人!廖魇,你来看看。”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呢自说自话,说着他的近况,说着他失而复得的右臂,他说给我听,叫我安心。我躲在锦被下,一声也没有回答。

许久,想是他说累了,没了声响。

我拉锦被也累了,手却没有松。

被上,忽然一重,他的声音,贴的很近,掩不去的疲累:“廖魇,让我看看你。看不到你的样子,我会怕。”

他说,他会怕。与伏契斡旋三个昼夜,刀尖上度日时,他也不曾怕过,此刻,他却说,他怕。

我的手,蓦地松了。

日光,晃进眼底。

他正撑在锦被上,右臂完好。

“廖魇……”他的手,拂过我的脸颊,一抹湿凉,连带着发丝扫过的微痒。他皱眉,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哭了?”

哭了?我抬手,摸了摸,那湿润的触觉,的确是从我眼底开始漫延的。

“怎么了?我都好了,你不高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泪水,一瞬间汹涌的厉害。

明明想说,我一切都好,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只有眼泪。

他不停的为我拭泪,怎么都擦不干。

“别哭,我在。我陪你去找徐先生,徐先生不在,我们就回京师,找御医好不好?只要你别哭,只要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陪你就是。”

我几乎便要说出口,嘴唇一颤,又吞了回去。

“来,我们走。”他垂首将双臂垫在我背后,将我揽起,我抱紧锦被,退缩,彷徨。

“穿好衣服,我们就走。北边还冷着。”他说着,便起身为我拿衣物。没了他的支撑,我险些躺倒,连忙腾出一只手臂撑在身后,才勉强坐稳。

他将衣领的褶皱抚平递来,我没有办法接,他没有多问,便放在我的腿上。

“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叫我。”他想了想,“或者砸个杯子什么的。”

他知道,我不爱说话,来揶揄我,只可惜,如今我没有这样说笑的心情。

门合上后,我发愣了许久才摊开一件衣物,有什么东西滑落,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东西握在了手里,身子却连带着锦被滚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手心里的,是一个千丝结,垂在裙上,走起路来会很美。可惜,我用不到了。

“你砸了什么,这么大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自屏风后传来,忽然变得急促,“廖魇!”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拉紧被子,掩住身体。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了,只剩下这么一点隐秘和自尊,我丢不起。

“廖魇……”

“出去!”我咬唇喊,不愿让自己泣不成声。

他摆摆手示意我放松,便退至屏风后,没有半点拖拉。我忙将衣服扯到身上,一件羊肠裙却怎么也穿不上。我在冰冷的地面反反复复,翻来覆去,那本清净平整的衣衫,一层层打起褶皱。

待我将一切套在身上,拉扯着卷在衣襟里的长发,蜡烛已经燃了近半。

看着那淌下来的烛泪,我的一双手再没力气,垂在一边。

千丝结,仍旧束在裙上,只是,在我身上,它永远不会随着莲步摇曳生风,成了一件彻底的死物。多可怕的事。

“廖魇。”即墨的声音传来,仍是在屏风那头。我一愣,他站了许久了。

我抬手轻叩两下地面,权当是许他进来。

“地上凉,起来。”他见到我,便蹙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起不来了,这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他大步踱过来,一手勾过我腋下,轻而易举将我提起来,我的腿没有知觉,他稍一松力,我便又跌下去。没敢去看他的样子,自我流泪开始,自我从床上摔下来开始,他定然早察觉了什么,只是碍于我的缘故,他没有说破罢了。此时,也不过坐实了他的想法。

“廖魇你……”

“瘫了。”他不好说出口的,我来说。原来这样的事,我也可以这样轻易说出了,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几乎想要为自己拍手叫好。

他停顿了许久,才说:“没事,有我。”

我看着他,他似乎真的在琢磨,在思量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他真的不用这样,我没有想过,剩下的日子里,要他的照料和陪伴。我会自己爬下去。

他单臂抱着我,腾出另一只手去够包袱,扬着唇角说:“我们去找徐先生,没事,他会有办法。”说着,他还扬了扬右手,仿佛在告诉我,连这样的事徐先生都能办好,更别提,这骨头还长在我身上,这腿还没断掉离开我的身子,一切都还有救。

可是我知道,要救,负屃早就施以援手了。他不救,不是不想,恐怕,是不能。他有很多无可奈何,不能和我说,他自己一个人背着,奔来跑去,比我和即墨要辛苦的多。

但我的确是要去找负屃的,只是不能和即墨一起。丹穴山,我不懂负屃为什么非要在那么远的地方夺取我的魂魄,但我知道,无论在哪里,我不想叫即墨看见,甚至不想叫他知道。

我推开他,任由自己的身子跌坐下来。

“怎么了?”他躬身来扶,被我再一次拒绝。

“你不想去吗?”

我摇了摇头。

“那我们回京师,御医……”

我更加猛烈的摇着头。哪里都不去,哪里都是,我们要在这里分道扬镳。

“你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我没有办法撑太久,只能用尽力气向前一扑,推开的,只是他的腿。

“廖魇!”他吸了一口气才说。是啊,他是帝王,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和他相处了,明明他处处包容,时时体谅,却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没有向我动怒,便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你想去哪里,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你现在的样子……”他没有把话说完,我明白,他们都是一样,他,和兰萱那些人,都是一样,可怜我,同情我,生怕我想不开一样的神情,我看得太多了,他们越是谨小慎微的与我相处,我便越是觉得自己活得卑贱。从出生便已经受尽冷眼,如今,二十年了,仍旧是这样。怪不得别人,怪不得别人,只能是我,一直停滞不前。

挥手拽倒旁边的硬木方几,摆置其上的兰花跌下,玫瑰釉的瓷盆碎裂,泥土松散一地,那花滚到他脚边,摔得狼狈。

他看着我,眼里终于含怒了。

谁也容不得这样的冒犯。

“你!”他像是一口气郁在心口。

我伸长手臂,握了一片碎瓷,狠狠砸向他,一片有一片。破碎的瓷器,带着泥土,刮过他舒洁的长衫。看看,多丑。

“廖魇!”他一把攥住了我仍旧握着瓷片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你便这么巴不得我走是不是!好,朕走!”

用空余的手抓了一大把泥土,便那样,拍在他的前襟,素衣,更加不堪。

他愣了一愣,怒意更甚,甩下我的手腕当即转身离去。

一瞬间,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趴了下去,手臂,恰好硌在碎瓷上,很疼。

廖魇,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我这样告诉自己,重新爬起,向着门外一寸寸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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