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嫌疑犯2(1 / 2)
正待出手,眼前忽而掠过一道白光,唐凌心下一惊,几乎就要将茶杯捏碎,但见一只纯白的小猫悄然无声的从门外跃到这桌子上,踮着脚轻悠悠的走向王爷,像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似的舔了舔他的手背,“喵呜”一声,钻到了他怀里。
王爷弯了弯双眼,他那双丹凤眼,眼角很尖,眼尾上挑,不笑的时候眼里精光迸射,极具威严,带着一抹令人揣摩不透的色彩,露出一丝笑意的时候,就愈加显得诡异,看得唐凌愈发毛骨悚然。
王爷亲昵的抚摸着那猫的脑袋,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条小鱼干,小猫眼睛一亮,随即仰起脖子“喵呜”一声,自他手中将小鱼干叼了过去。
唐凌见王爷逗猫逗得正起劲儿,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想拣回被王爷搁在炉旁的剑,但那猫却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忽然丢下鱼干踮着步子朝他走来,在他脚下,朝着他叫个不停。
唐凌挥了挥手,欲将其赶走,但那动作却激起了猫的好玩心,居然让它高兴得原地蹦起要缠着自己的手玩。
唐凌大惊之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显出了身形,心中暗生怯意,连剑也顾不得拿,只连滚带爬的退至门边,一跃窜了出去,落荒而逃
唐凌离开屋子后没多久,守在门口的几位姑娘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屋子里没声儿了?”柳姑娘最先起疑。
“要不要进去看看?”信姑娘问风姑娘道。
风姑娘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伸手欲扒开一条门缝看看,却又收了回来,咽了咽口水,道:“算了,应该没甚么事儿,说不定睡着了。”
柳姑娘盯着她的脸庞道:“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红成这样子?”
柳姑娘说着就探出手去,被风姑娘挡了下来,风姑娘道:“没事,好好守在这里,别开小差,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风姑娘说罢,还是忍不住将门推开一条细缝往里探了探,一探之下,怛然失色,忙冲进屋子里将那被褥一掀,里面果然只垫着一只软枕,而唐凌却不见了人影。
风姑娘将枕头一扔,怒气冲冲的道:“给我找。”
“嘻嘻~~”
就在这时,门后传来一声轻笑。
风姑娘眼明手快掷出一把飞刀,“咚”的一声,正中唐凌颅顶。
“别别别,别发那么大火气,大不了我再也不跟你们玩躲猫猫了。”唐凌举双手投诚,“我不就是看你们也挺无聊么。”唐凌刚从王爷那儿逃回来,就撞上风姑娘怒掀被褥的一幕,遂趁机躲在门后,说话时,胸腔还剧烈的起伏着。
风姑娘疾步过来,手中飞刀锃亮,抵着他脖子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唐凌目光真诚的看着她道:“你就是风姑娘吧,看起来倒像一朵牡丹花似的娇艳,怎么动不动就刀光剑影的,这样不好,小心嫁不出去。”
“你!你的眼睛~~”风姑娘吃惊不小,她还以为唐凌的眼睛只能就瞎着了,但没想到会有苏折的帮助,有了苏少爷的帮助,唐凌双目复明只是时间问题。
唐凌抱手笑道:“对啊,我的眼睛,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复明的唐凌,眼神更显灵动,风姑娘躲开他的目光,复又问道:“你刚才究竟去哪儿了?”
只是这一句,少了许多底气。
唐凌一听,自然信誓旦旦的道:“我真的从未踏出这房门半步。”
天上陡然劈下一道天雷,吓得心虚的唐凌脖子一缩,就要戳到抵在脖子上的飞刀,风姑娘忙将手缩回,也不晓得说甚么,只是再问了一句:“真的只是呆在屋子里哪儿也没去?”
唐凌摊开双手,继续一脸无辜的道:“你这是小瞧了你自己,还是高估了我,你觉得我在你的监视下还能跑去哪儿?”
一旁的柳姑娘与牙儿姑娘就发出一声低低的窃笑。
柳姑娘道:“我看你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了,最好老实点儿。”
唐凌咧出一口灿烂的牙,听话般道:“是是是,风姑娘说甚么,就是甚么,在下唯姑娘命是从。”
风姑娘的脸,不知为何,像喝醉了一般,两颊又多了些酡红。又像是怕被看出来似的,忙转身将门重重一关,继续守在门口。
唐凌看着自己颅顶漆黑一个深洞,重重吐了口气,一摸背后,全是冷汗。
只不过在幸阳王房中呆了这一小会儿,仿佛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他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心神不宁的等着小白的讯息。
及至翌日拂晓,翦水居园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唐凌一听,大喜过望,立马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他就知道小白一定会来。
此时四位姑娘还坚守在岗位上,透过雕花木门能看见她们一如既往挺拔的身影。
唐凌小心地凑到窗边,在窗口对着天空发出了同样一声布谷鸟叫以回应小白。
先前那声布谷鸟叫是小白发出来的,这声音换做旁人听不出甚么异常,他倆以前在城隍庙的时候就常模仿这布谷鸟的叫声,起初只是学着玩儿,后来就学会了用这类方式传递信息,这是他跟小白之间独有的一种交流方式,就算是扶晟,这么多年来也不解其中一二。
唐凌回应小白没多久,小白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讯息。
“谷中的确流传着一道关于诅咒的传言,而且是在十年前开始流传起来的,说起来,还跟谷主府有关。十年前,一个谷主府的婢子,爱上了一个书生,在她风风光光出嫁的那日,却迟迟没有等到书生,发现书生竟弃她而去,那新娘在沐晨河畔从早等到夜阑更深,她盼望着书生能够回心转意,然而望穿秋水换来的却只是一场真心错付,新娘子哀莫大于心死,最终一个人拖着鲜红的嫁衣,在沐晨河边投河自尽。”
“这十年来,谷中因诅咒而横死的人一共有十数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为情所困执迷不悟的痴人,皆是被人挖心而死,死状奇惨。”
难怪谷主与枝娘子都不愿意承认诅咒一说,只因这婢子出自谷主府!!
唐凌接着吹了几句布谷鸟的叫声,继续追问那婢子的来历。
但小白却说,他连那婢子叫甚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几乎问遍了整个空幽谷的人,也没人说得出那位婢子姓甚名谁。
“连谷主府的人也不知道么?”唐凌吹了几声鸟叫,如是问,他心中疑惑,不是说是从谷主府风风光光嫁出去的么,怎么可能没人记得这位婢子的姓和名呢。
“谷主府的人,问了也白问。”小白回他道。
唐凌即刻会意,想当初谷主极力否定那流言,说不定早在府中明令禁止了,小白去问,自然套不出甚么来。
“据说这婢子出嫁时,一直是盖着红盖头的,所以没人见过这新娘子长甚么模样,但她当日穿的那件华服,因为样式少见,针线繁复,倒有绣娘记得清清楚楚,据说枝娘子大婚之日所穿的嫁衣也跟那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
末了,小白又道:“还有一点,不知道你自己晓不晓得~你前天夜里穿的那件嫁衣,也是这样一件嫁衣”
甚么意思?
唐凌脑中“嗡”的一炸,似乎有甚么东西在他天灵盖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