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时速（1 / 2）

“赤着脚去相亲，这是人干的事儿？”当小雨大声提出这句质问时，龚云飞的回答当然是可以，前提是他对这场相亲毫无希冀。既然没有抱什么想法，那么，光着脚去，又如何呢？你再问是不是人该干的事情就是多余了。

此刻，龚云飞脚蹬着老余穿过的二手拖鞋，坐在一辆小摩托后座。而把一辆普通小摩托开得风驰电掣的就是余小雨。

龚云飞和余小雨的身体几乎是挨着身贴着，他能清楚地闻到余小雨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洗发水香味，想来她还是和六年级的她一样，喜欢用同一款的洗发水。

想起旧时光，再看看自己居然和余小雨贴身挨坐着，他觉得人生挺魔幻的。

余小雨替赤脚的龚云飞找来一双老余穿过的拖鞋，老旧，但还能穿，聊胜于无。龚云飞毫不介意，他只希望自己不会迟到。算算时间，人家姑娘估计已经在约好的地点坐了半个小时了。

“你要去干嘛？”——与余小雨重逢后的第二句话。

“你管我？！”龚云飞回道。

他们一下子就笑了。

后来，他们就坐在小卖铺门口的小台阶上，一起看着村口那片已经割完了庄稼的田地，吃了几粒汽水糖。他没有问她后来她去哪里，她也没问他最近几年在哪里混。

“那时候的你，好凶的。”龚云飞说。

“就你敢不听话。”余小雨明媚一笑。

“有一次，你还把我揍得鼻青脸肿的。”龚云飞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仿佛脸上还有几分疼。

“哦。应该是的，那一次，我的手也疼得好几天拿不了笔，哈哈。”余小雨脸上的小酒窝又出现了。

“你那时为什么老针对我？”

“我也想这么问来着。”

“你这么凶，怎敢？”龚云飞吸着气说。

“是呀，就你敢！气死我了。”余小鱼认真地说。

……

时间就在他们有一茬没一茬的对话中流去，直到龚云飞听到余小雨问道：“你光着脚，要去干啥”，他才猛然想起他的奶奶约了一个听说很漂亮的姑娘在镇子里的某一个甜品店等他呢。看看时间，已经距离约好的时间过一个多小时了。

去？还是不去？

想来，那女子早就走了罢。去和不去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龚云飞倒是不担心得罪对方女子，反正早已预见最终的结局，那就是彼此的不满。只是，如果自已去都没去过，这有点不好交待……毕竟，去迟了，有千万条理由可以解释；可如果连身影都没出现过，万一那女子还一直等在那儿，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也不知道陈红珍有没有在那儿安插眼线，他怕自己会被奶奶撵着全村打。

还是去罢！

“相亲！”龚云飞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什么？！赤着脚去相亲，这是人干的事儿？”余小雨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龚云飞就避重就轻地把事情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几句，余小雨听完，当下表示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然后就从后院推出了一辆小摩托。龚云飞连忙推辞半天，说不用不用，说他从没骑过这玩意儿。余小鱼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载你！”龚云飞没再拒绝，就上了车。

余小雨的车品和小时的她一样招人嫌，一路上横冲直撞，好好的直路不走，非得扭为扭去，惹得不少其他司机对着他们破口大骂。余小雨也不管不顾，只全神贯注地继续风驰电掣。只是可怜了坐在后座的龚云飞，吓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