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法聊（2 / 2）

“说这些没用的。”

陆翔不想被老爸关闭话题:

“怎么没用，很有用。我们家……没有欢声笑语，家人之间应该表现得亲密自然，而不是老是沉着脸，或者凶巴巴的。”

“你娃儿说这些啥子意思？怪起你老子来了？”

陆明的语气里立刻带上了愠怒，眼神里应该有凶光。

“你别生气，我跟你聊聊天，有什么好发火的呢？

我知道你每天忙着挣钱，因为到处都要用钱，忙得焦头烂额，身心疲惫，只是你从不会对我对老妈说你累，你喜欢用愤怒来表达……”

“鬼扯些莫名堂的……”大声武气。

“你也可以用平和的方式表达你的痛苦的。

不要因为是家里的顶梁柱就觉得不能在我们面前示弱，在亲人面前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陆翔语气尽量平淡温和，说出上辈子憋了一生也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

“示什么弱，丢什么脸，老子听不懂你说的什么鬼话。”

仍然是生气的语调，还好，愤怒值没有进一步攀升。

“我知道你一听家里人给你讲道理就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你拼着命挣钱要让我和姐好好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让我们比你懂得更多，生活得更好吗……”

“够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老子！”

陆明走得更快了，陆翔听见他粗重的气息。

真是没法聊，老爸也许根本没听明白陆翔说了什么，然后就怒火攻心了。

陆翔很失望很委屈。

为什么重生一世，老爸还是这样的性格，别人重生之后就开始专心搞钱，他陆翔重生之后却要肩负拯救老爸生命和改造老爸思想的重任，后者也许是更艰难的事情。

改变父母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人生中处处要面对的局限性，即使重生也逃避不了。

……

回到家，老妈看到陆翔情绪低落的样子，心疼地问儿子是不是累着了。

陆翔有气无力地敷衍老妈，嘴里喊着好饿呀。

其实他已经饿过头了，也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有多累？老子天天跑都没觉得累。

饭没得了？”

陆明没有好脸色地教训儿子，转头就把怒气撒在杨淑娟身上。

不会主动表达，然后用愤怒发泄。

陆明也许没有想过杨淑娟在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收拾摊子，打扫卫生，做晚饭，洗衣服，想不到的一堆事……

还要随时注意有没有客人来买东西，如果有人买东西讲价，经常会拖拖拉拉很长时间。

杨淑娟没好气地撇过脸：“饭给已经你热好了，在厨房桌子上。”

陆翔觉得自己老妈就是那种最老实的农村女人，一天累死累活忙前忙后还要受丈夫的气，被无端的指责。她虽然心里也有怨气，却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办法消解，只能隐藏在自己的心里。

她对陆翔则是语气温和，怜惜地说道:

“冷到了吧？脸都冻得通红。先去吃饭哈，妈给你烧热水洗脸洗脚。”

正准备往里屋走，突然有人敲响了门，老妈把小门打开。

钻了个脑袋进来，“还没休息嘛？买根电杠，刚刚家里的一下就坏了。”

陆翔认得那个人，是住横上街街头的。

老妈问他要多少瓦的，贵的还是便宜的牌子，然后从一堆电杠里找到顾客需要的，试着点亮之后交到了顾客手里。

“搞忘了带钱，明天给哈。”那个人说完就准备离开。

“要得。”杨淑娟随口应了一声。

“一根电杠都要赊账，你怕不是开玩笑。”

谁知道陆明突然从里间钻了出来呛了一句。

语气生硬，脸上露出明显不满的表情。

遭了，这是自己说的话起了反作用了，陆翔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看到老妈也是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