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老聋的古怪（1 / 2）

大晚上的一个人往坟山跑？

外婆家的坟山姚烨是知道的，这座群山环绕的小县城，周边的村民都有属于自己的葬地，虽然离村不远，但也不是正常人晚上会去的地方！

难道杨老聋晚上去看外公？只听说过先人晚上来看活人，没听过活人晚上去见先人的啊！

看来还真得去见一见这个杨老聋了。

姚烨又跟外婆闲聊了一下，顺便问了杨老聋的住址，借口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去处理，等有空了再来看望外婆，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外婆家。

看着外婆送自己到路口然后弓着腰慢慢这回去的背影，姚烨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到了外婆家外的巷道，姚烨拐弯朝村尾走去。

外婆说杨老聋还住在村尾鱼塘傍的老房子里，早些年周边还有几户村名居住，后来日子好了，大家都纷纷往外起了新房，慢慢的村尾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因为小时候每年都会来外婆家住一段时间，所以姚烨对扬海村的布局还是比较熟悉的。

村尾的鱼塘是姚烨小时候心里的阴影，因为有一年跟着外婆家去挑水灌秧苗时不小心滑落入水，差点出事，自从那次后长辈们就严谨他到鱼塘那边玩耍。

走过熟悉又陌生的巷道里，很快就来到村尾。

说起来也比较有意思，到村尾鱼塘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差不多只能两人同行的小路，而姚烨现在走的这一条则需要穿过一个三米多长的门洞形建筑。

这个不伦不类的建筑就是村里现在的祠堂。

它原来是一座庙，因为转角阁楼与旁边的村民共用了一堵墙，下面又是通往后面的道路，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门洞，以前村民到后面都需要从这个洞穿过，小时候总羡慕住在后面的小伙伴，感觉他们回家特有仪式感，就像古时候进城一样。

长大后再次一想也就明白为什么住在里面的村民都往外搬迁了。

穿过不长的洞，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洞外不说人来人往，但也能听到鸡鸣狗吠，过年贴的对联色彩鲜艳，洞的这边就仿佛一个被遗弃的世界。

断壁残垣，一片荒芜，延伸进去的道路除了偶有人行走踩出断断续续的羊肠小道，其他地方都长满了野草。

顺着小道来到鱼塘旁，记忆中每年到年底清塘时就会浮满各种鱼儿的塘面现在已经被各种野草占据，一座老远就能看见墙体已经裂开的房子卧在荒草间。

姚烨小心翼翼的穿过杂草走到房子前。

它比远处看起来更加破败，一面墙体因为常年雨水的冲刷已经倒了一半，透过残存的半截土墙可以看到屋顶也破了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大洞，旁边的瓦片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

来到半截土墙前，姚烨垫脚往里望去，迎面飘来一股木材腐败的霉闻，里面一篇狼藉，饮料瓶，塑料袋，破纸箱堆满了房间，一道还算完整的门通往另外一个房间，但只能通过屋顶破洞落下的光线看到门口地面上凌乱的稻草。

转到屋子教完整的另一边，一块门板斜挡在还算完整的门框上。

这就是大门吗，还真是随便。

姚烨透过空隙往里看去，突然一股子怪味差点让他吐出来，还好没吃晚饭，要不然估计就得趵突泉了。

捂着口鼻连忙退后几步，呼吸了几口空气还是觉得恶心。

姚烨缓了一会儿大喊道：“有人在吗？我找杨老聋。”

屋子里传出噗噗两声轻微的响声又陷入了安静。

等了差不多三四分钟还是不见有什么动静，姚烨只能屏住呼吸上前去挪开了那道门板。

杨老聋已经多年不说话了，估计在家里也不会答复，只能不请自入了。

转头深吸一口存储一些屋外的清新空气就向里走去。

通过透进来光线，屋里前截还算干净，后半截因为光线不是很充足，但模糊能看到一通地铺，上面躺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傍边有一道门通往没有一点光线的里屋。

姚烨大着胆子上前查看，越靠近那团黑漆漆的东西，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越浓烈。

到了三四步的距离才看清那是一个裹在各种破衣服里的老人，他正眯着眼睛看着姚烨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这就是杨老聋吗！黑黝黝的脸上长满花白的胡须，头上裹着一顶老式的护耳帽，一双混浊的眼睛充满了冷漠之情。

姚烨看着老人盯着自己，连忙礼貌的说道：“杨爷爷您好，我是隔壁村的，冒昧过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说完就盯着老头等他回应。

老头一动不动，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了动静，一只手缓缓从裹成一团的破衣服里伸了出来指向门外。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出去吗！。

就这样姚烨盯着老头，老头指着门外。

屋里难闻的气味实在让人受不了，姚烨早就想出去了，看到老头坚决的神情也觉得不好勉强。

但总不能这样就走吧，想了想还是跟老头说道：“我是杨洪文的外孙，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下有没有在我外公的坟前说过：你怎么会死，你不可能死的，你不是山林之子吗，当年那个怪物打烂了你的脑袋都没死，你不可能死的，你要是会死为什么那个时候要救我这段话，我没什么恶意，只是好奇而已”。

当姚烨说出外公的名字时明显看到老人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圈，但说完后面一段话后老人直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