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哑巴老聋（1 / 2）

在外婆絮絮叨叨的诉说下，姚烨终于弄清楚了这个所谓的杨老聋是怎么会事儿。

杨老聋本名叫什么就连同龄的外婆都不记得了，一开始大家都喊他老六，但后来年纪大了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人们就更愿意喊他老聋了。

从辈分上来算，外婆说姚烨得喊他外公，因为杨老聋当年跟已经过世的外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当年村里的人组织出去走马帮，姚烨的外公也加入了其中一支队伍。

俗话说行车走马三分命，是福是祸全靠命，在那个年代，民间走马所面临的危险更是难以想象。

有名堂的马帮，大部分时间有稳定的货源运送，有的是开拓成功的路线，中间有稳定的补给点，大到今天还依然存在的驿站，小到同行搭建的窝棚，虽然辛苦，但危险性不大。

而村民组织的马帮可没特定的货物运送，走马的路线需要自己摸索，他们一般在一个地方装上货物，走到另一个地方售卖，再在当地购买货物赶外下一个地方。

相比起来，更多的是荒郊野岭，为了能在回家的时候有点积蓄，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有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能让队伍损失惨重。

老一辈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队伍里的成员同甘共苦，荣辱与共，那可算得上过命的交情。

后来春风如期而至，大部分养骡马的马头被带上高帽，连带马帮里的兄弟也受到了牵连，在那个时期，他们因为以前拿命换的钱，落得人人喊打，口伐笔诛的下场。

外公家还好，宗亲众多，相互帮衬总算是熬过了过来。

杨老聋就没那么幸运，妻子受不了谩骂，三尺破布撒手而去，留下杨老聋和一个年幼的儿子，幼子后来又患病无治，杨老聋就成了孤家寡人。

妻儿的不幸让杨老聋受了不小刺激，后来隔三差五的文武斗争更让杨老聋性格大变，孤僻离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老聋就不再开口说话了，成了哑巴。

刚开始马帮里的兄弟还重情重义，相互扶持，后来随着斗争越演越烈，有些人受不了，选择了编造子虚乌有的事来攻陷他人，以换取戴罪立功，重新做人的机会，而孤身一身的杨老聋成了众矢之的。

还好杨老聋挺过了那段人心惶惶的时期。

风波慢慢过去，安宁也随之而来，日子在埋头苦干中有了起色，人们脸上的笑容日益增多，而时光在杨老聋的身上仿佛永远停在那段不愿回首的岁月。

他不再说话，也拒绝其他人所有的帮助，就像当初一样独自面对生活的雪雨风霜。

马帮老六成了哑巴老聋！

姚烨听完也不禁感叹：真是个命苦的人儿。

心里也在默默打算帮这个名义上外公一把，不管研究员5号给再多的钱，他不愿再去伤害这位老人。

外婆回忆起往事也不自禁的有些伤感。

为外婆的着想，姚烨连忙跟外婆说了一些工作的趣事，中间不忘插入一些记忆中在外婆家的趣事，总算让外婆开心了起来。

掏出手机，姚烨斟酌着怎样去给研究员5号说这个事，他不希望这个老人再遭受外界的伤害，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事又不能没有回应。

考虑良久，还是给回了一条消息。

“已找到杨老聋，任务算完成了吗？我很好奇你们找这么一个老人家要干什么？”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很好！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同时好奇心也是成为研究员必不可少的资质！”

“成功的一半？你还真是煮得一手好鸡汤，我不关心什么研究员资质，我只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姚烨心里不满的嘀咕道。

聊天界面又收到了新消息“我找他只是想问一件事，也可以说需要你去找他弄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他可是个哑巴，四十年前就没再说话了，不知道会不会写字，要不然我也不会手语啊！”

“他是哑巴？不可能，因为你需要问的事关系到他说的一句话。”

姚烨懵圈了，据外婆说杨老聋已经四十多年没有说话了，他能说过什么话，难道是托梦给你说的吗。鸡汤小能手，你可别再给我制造槽点了。

“他说过什么话，不会是四十年前说的吧，这么久估计早忘了？”姚烨立马问道。

“时间在十年前，他在同村一个叫杨洪文的墓旁说过：你怎么会死，你不可能死的，你不是山林之子吗，当年那个怪物打烂了你的脑袋都没死，你不可能死的，你要是会死为什么那个时候要救我！”

嗯？这种入戏的中二言论，就是现在只读出来都还觉得略感羞耻，十年前杨老聋都差不多七十岁了，怎么说的话感觉还没十七岁。

姚烨不禁回复道：“不会搞错了吧，这看着不像个老人家会说的话，是不是哪个十一二的小孩子看多了热血动画片胡诌的？”

研究员5号一直在线，很快就有了回复。

“怀疑一切也是研究员的基本特质，很明显，你已经具备了。”

我可真要谢谢你有一双发现我优点的眼睛，你的鸡汤已让我沉醉。

姚烨心里不免一顿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