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外静内涌（2 / 2）
少年见之，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的笑意，收回拿着馒头的手，然后一口咬向了手中的馒头，小男孩见到哥哥咬了下去，在他的脸上也路露出童稚的笑。
少年揉着小男孩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可这抹宠溺中满是无力与自责。
画面一转，已是夜晚，星空繁星闪闪，尽显温馨与柔和……
在齐天悟的眼中，一颗大树下，少年与小男孩坐在一起，小男孩趴在少年怀里，两人都在享受这静谧的时刻，这份恬静就如同那夜空中的两颗星星一般……
“小天”。
少年轻轻唤了一声。
“嗯，哥哥”？
小男孩听到哥哥喊自己，应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可还不等他使劲，便被少年轻轻的抱住，小男孩也没有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迷迷糊糊要睡着之时，少年轻柔细小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天，答应哥哥，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答应哥哥”。
已经在少年怀中睡去的小男孩低声哼哼着，脸上的表情变换，似是做了不好的梦。
前方的齐天悟将这一切尽收眼中，此刻他已经再也无法克制了，泪水不停的从眼中流淌出来，应为他此刻看到的就是当年他经历的，这段记忆他很模糊，应为当时的他已尽睡着了，而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在模模糊糊中他听到哥哥说的那句话，不过现在再一次清楚的听到，他才感受到那句话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力与自责。
然就在这时，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令他错不及防：
“以后都不要再来找哥哥，就当哥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这一句话的声音极低，几乎到不可闻的地步，应为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这句，现在听到，好似被什么东西砸中一般，轰鸣不绝。
这一刻齐天悟拼劲全力，可哪怕连动一下也做不到，甚至连一点点的声音也发不出……
下一刻，齐天悟眼前场景一变，在他的视野中，小男孩依旧是那时的他，正在被几个中年男人围倒在地上，对着少年就是一同拳打脚踢，小男孩全身上下都是脚印，嘴角还有鲜血流出。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硬是挤进去，将小男孩护住，见此几个中年男人，这才停手，之后老者自口袋中取出两枚铜钱，将放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手中，中年见到又是这个老人，给他钱，也就不在说什么，骂骂咧咧的走了，其余几人也一同离去。
老者刚要去扶起小男孩，却见小男孩从地上猛地爬起，一把抓起一旁的竹篓跌跌撞撞的跑开。
老者看着满身伤痕跑着离开的小男孩，那双浑浊的眼眸，泛起淡淡的水雾，老者嘴唇微动，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最终老者佝偻着苍老的身形，缓步离开。
在齐天悟的视野中，小男孩依旧在狂奔，下一刻小男孩脚下一滑，摔了出去，在他的后方已经看不到城镇，而在他的前方缓缓出现三匹灰狼。
还在齐天悟没有反应过来是，那三匹狼已经向着小男孩冲去，猛然间，齐天悟的心剧烈一痛，带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已尽回到现实，那一切就好似梦一般，朦胧而又真实，不过在他的眼角依旧有泪痕……还未干。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不过看到牧天启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齐天悟发现自己好似发生了某种不可言状的变化，甚是奇妙，这时才想起，他还未回答。
先前在见到那一闪而逝的眼瞳后，他的所有的一切，信念、勇气、坚定、道心，一切的一切，都被击溃，一不小心自生都会被磨灭。
可现在，齐天悟感觉那些先前被那一闪而逝的巨瞳击溃的所有，现在全数回复，并且比之先前更为凝炼、雄厚、强大。
“我……要……变……强……大”。
齐天悟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语气和言语中充满了坚定，前所未有坚定。
“想要变强……那就继续”。
牧天启那淡漠的话语传来，没有丝毫情感。
齐天悟再次闭起双眼，他追寻着自己想要变强的信念，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在他的视野中，前方十丈的位置那颗通体漆黑，且通体被黑色细小锁链缠绕锁住的心脏。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步步向着心脏靠近。
“咚……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可以看出齐天悟此刻的每一步都拼劲了全力，并且在他每一步下去，都在承受着比肩那道一闪而逝的眼瞳带给的压力。
在他的全身，一条条经脉暴起，嘴角有鲜血留下，他的表情狰狞，然他依旧咬紧牙关，在苦苦支撑。
可他终究是抗住了，他离心脏的距离只剩下七丈……六丈……五丈……四丈……两丈……
“啊啊啊啊啊……”。
在距离心脏不足一丈的时，他终是痛喊了出来，脚下一软摔了下去，可他依旧没有放弃，一点一点的向前爬取。
“啊啊啊啊……”。
通喊声不觉，他每动一下，那股无形的力量就好似在撕扯着他的肉体、灵魂，巨大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
每每在他要撑不住之时，在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哥哥的笑，和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并且在他的脑海中，还有一个推测也在支撑着他，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最终，伴随着他的痛喊声中，他终于来到了心脏前，兵一只手按在上面，这一刻，一切都停了下来，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听得见他的喘气声，那股莫名的，在撕扯着他的力量这一刻统统消散。
在他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而在他触碰到心脏的那一刻，心脏猛烈的跳动的一下，这一下硬生生的吧四对锁链震断，八条锁在心脏一头的锁链全没入心脏，心脏表层的漆黑在这一刻又少了些许，此刻将心脏锁住的黑色锁链只剩下八对。
外界，牧天启这时才将仰着的头低下，可见在他的眼中有血泪流淌，并且在他周身缠绕大量的灰色气体，死寂、枯败、寂灭的气息充斥满这片空间，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唯一知道的是他此刻的气息已经向着孱弱转变。
并且，他衣服下的皮肤也有皲裂的迹象，好似一个快要破碎的瓷器一般，裂痕遍布全身的每一处。
而他依旧淡漠，眼中一片寂静，古井无波，好似一个局外人，对着一切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这时的齐天悟，他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他的眼前那颗漆黑的心脏依旧如同之前，接着他将自己的双手按在上面，这时一股股法能自他手掌中扩散，红色的元力如同水面激起的波纹一般，将漆黑的心脏一圈圈的包裹。
这一刻，漆黑的心脏开始了缓慢的……跳动，捆绑住住它的锁链也在摇晃，或是相互之间发生碰撞，铁链交击声频频响起。
声音听来杂乱，却又似是在似遵循着某种节奏一般，此刻的齐天悟再一次闭上眼，开始感受此刻他与这可心脏的联系，他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他依然这么做了，可能是来自他自身的指引。
随着一圈圈的红色元力的激荡，可以看到红色元力之下，漆黑的心脏表层有黑色的斑点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掉，然后融入到元力中，消失不见，或者成为了元力的一部分。
还有那些晃动的锁链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并且还在不断的加深、加粗，齐天悟对这一切却是毫无知觉，他任然闭着眼睛，就如同进入某种顿悟的状态下。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必定可以把那些锁链和心脏表层的黑色物体去除，将其原本的样貌的重现。
外界……
就在牧天启要将那青色卷轴收回之时，在他的眼前，那道在他眼中和齐天悟眼中都出现过得眼瞳，此刻正以缩小版的形式出现，一模一样，除了体型。
眼瞳中带着的只有极致的冷漠与淡漠，这与之前某一瞬的牧天启及其相似。
牧天启顿时警惕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表现的这般，此刻的他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要知道先前他看到那两只巨大眼瞳时，都表现得很是轻松，可现在只是见到其中的一个，并且还是缩小版的，却表现得极为吃力。
“你……”。
就在下一刻，一道如同机械般的声音传入牧天启耳中：
“魂体……过界了……不可……扰乱，……就此罢手，撤去……”！
声音虽然只传到牧天启耳中，可依旧宏大响亮，如铜钟大吕，一遍遍的响彻在他的脑海中，只感觉要失去意识般。
就在牧天启极力抵抗之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却不是在耳中，而是在魂灵中：
“让我来，我与他们打过交道，你只需帮我隐藏”。
这同样的是一道极淡漠、平静的声音。
之后牧天启闭起双眼，而后又睁开，再见其神情，只有平静，如一潭被冰封无尽岁月的湖水般……平静，万古未有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