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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也很照顾情绪，这几天不冷不热，控制温度相对容易，刚好适宜培育青霉素。

吕哲祈祷，乞求上苍能赏赐给他一个奇迹，搞出这么大阵仗，白忙乎的话，真的挺让人失落的。

吕哲每天埋头在这些堆积如山的瓶瓶罐罐里，废寝忘食，还不觉得枯燥，还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亢奋，连睡觉都感到是在浪费时间，恨不能白天晚上连轴转不间断地关注他的作品。

小心翼翼地从霉斑上弄下来一些细沫，还像对待多么重要的宝贝似的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希望它茁壮成长，在外人眼中，如果以传统的眼光看待“明澈”，这个小娘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傻了，要么就是在通往变态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而她行事，往往又出人意表，别人猜不透最后“她”的成品会以什么样的面目示人。

吕哲在他的院子里架起稀奇古怪的装置，这事也传进曹植的耳朵里了，他特意跑过来观看。

见到“明澈”，见到了这个不修边幅的美女，曹植就更好奇了，为了一些发霉的柑橘，至于吗？

吕哲说：“很值得。”

曹植想知道“明澈”到底在做什么？

“青霉素。”

“青梅树？”

“是的，青霉素。”

“你骗人。”曹植觉得“明澈”在消遣他，吕哲睁眼说瞎话，对他而言这无异于奇耻大辱，他对吕哲怒目而视。“你这里没有青梅树，只有发霉的柑橘。”

吕哲终于知道曹植理解错了。

“这也是那本羊皮书里的记载，你看见柑橘表皮的青色霉点了吗？这霉点里面就有一种东西的名字叫青霉素，又叫盘尼西林，是治疗很多疑难杂症的良药，尤其对伤后皮肉的溃烂之苦有奇效，但是提纯很麻烦，别看我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我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为什么不能成功？”曹植更不能理解了，这又不是打仗，一切尽在自己掌控，有那么难吗？

“所有的努力，未必都有结果，有时候需要一个好运气。”

“霉斑就在那里，而你就要霉斑，这还需要运气？”

“霉斑里有好的东西，也有不好的东西，青霉素就是好的东西，而别的东西就是不好的东西，我只要青霉素，别的东西一点点都不能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里面有什么东西看天意，所以需要好运气。”

“你想要的东西，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吗？”

“不能，这东西太小了，而且好东西和不好的东西长得又差不多，很难从样子上区分。”

“那你如何分辨？”

“做出来就有办法分辨了。”

“怎么分辨？”

“这里面会有一些小技巧，到时候我请你过来看，你一看便知。”

“一言为定，到时候你不要忘了把我叫过来。”

“一言为定。”

蜚声文坛的建安三曹，曹植是其中之一，文采无可挑剔，写下了一篇又一篇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但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曹植在基础学科上的见识就是他的短板，这让吕哲在和曹植对话时稍微骄傲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能回去现代，再和别人吹牛，这就是难得的素材啊。

把曹植送到小院外，返回前堂，吕哲铺开素锦，拿出砚台，倒上水准备研墨……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数据和变化都要记录下来。

忽然窗户前晃过一个人影，那人从窗上投进来一个物件，扔在吕哲脚边。

吕哲放下墨条，紧走几步来到院中，只见院门敞开着，也不知道是刚才送曹植出去的时候一时疏忽忘记关上了，还是刚才那个人进来时推开的。

等吕哲追到院外，走道里已经人影全无。

吕哲再次回到屋里，捡起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物件。

却是一小卷薄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