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范家小二（1 / 2）
“还是不行么……”江辞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睁开双眼。
正值中学暑假，除却重复不断的作业，江辞实在觉得有些无聊的紧，手机被没收，电脑有密码，自己又不爱出门，闲来闲去不知道干什么，便在书房对一大堆书翻翻看看，这一看，对清醒梦产生了兴趣，原因很简单，清醒梦里，似乎无所不能。
这是江辞第六次入梦经历，仍旧以失败告终，他从枕边拿起那本名为《梦间集》的古朴老书，翻开后学着册子上的姿势比比划划，嘴边喃喃道：“没错啊，晚上再试试？”
“江辞，吃饭！”
几声咚咚敲门声传来，江辞翻起身，回道：“马上马上。”
“要我给你端过来吗？作业写没写？天天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不是又偷偷买漫画了？”
老妈沈汀兰连珠炮似的问着让江辞有些头大，他连忙穿上衣服打开门，沈汀兰进屋后扫视了一圈，道：“吃了饭下楼去把头剪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江辞挠了挠头道。
吃过晚饭，江辞刚准备下楼剪头，屋外却下起了大雨，于是在老妈面前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跑进自己屋子里，把门别上，一个跳步上床。
“雨还挺大。”江辞往窗外瞧了一眼，视线又回到手中的书前。听着哗啦啦的雨声，他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种平静，自然而然的学着书本打坐冥想，鼻息顺的不能在顺，一道惊雷迅猛划过天际，雷声蔓延开的同时，江辞觉得有一股暖流爬过身体，舒服的让他缓缓躺下，随着天花板的模糊，江辞沉沉睡去……
再一次睁开眼时，江辞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看了看手，向前挥了挥，感觉手没有重量，自己轻飘飘的，随即又蹦跳了一下，跳的倒是蛮远，但是仍旧感受不到大地的触感。
这是哪？江辞张口自语，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先是打量了周围一圈，又远远儿望去，只知道自己在一座山上，山上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满山的雾。
江辞心意一动，张牙舞爪的姿势似乎要抓那飘渺的雾，几番乱抓之下，还真有一团雾球凝在他手中，江辞觉着有趣，一下拍散这团雾，做拔剑式，这团雾又丝丝缕缕变成一把剑的模样，江辞指向云深某处，这把剑如得赦令，转瞬刺入云海，留下一个小窟窿，几个眨眼间，这个窟窿被周围的云慢慢缝补。
江辞屈身微蹲，拔地而起，跳起同时脚下凝有一把雾剑，剑尖朝上，准备飞入云端，刚发力，被一股巧劲给拽了回来，他摔在地上，大声道：“谁啊！”
刚说完话，又想起这里听不见声音，只能愤愤站起身，却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青翠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
江辞看不清她的脸，即使那女子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了他的身前。
“你是仙子吗？”江辞用雾凝成了这几个字，他虽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却感觉这女子美的沁人心脾。
女子看着他凝成的几个大字，似乎不解，打量了江辞一番，轻轻点了点头。
“你见哪个女子都这般问吗？”女子清脆的声音在江辞心中响起。
江辞摸了摸胸口，扯了一下耳朵，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女子。
“不逗你了，这是心湖传音，这些话可以多说一些，我爱听。”女子又说，然后指了指天空，“不过可别动歪心思，听见没，会被雷劈的！”
江辞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睛瞟了瞟，点了点头，下一刻，天色大变。
女子微微扶额，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随着女子的消失，积压的黑云被人打散，江辞站在原地没敢动，几次呼吸的时间，女子又出现在他身前。
江辞原地立正，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女子道：“接下来我问，你答。”
江辞站在原地，没听见女子声音，只见她伸手把自己的眼睛撑开，坏笑道：“这么紧张干嘛，不是大剑仙吗？”
江辞无奈答应，女子问道：“你怎么来这里的？”
江辞做了个睡觉状，女子有些震惊，“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江辞摇摇头，双手一摊。
女子变得严肃起来，问：“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怎么回去？睡醒不就回去了？江辞感觉这女子的问题有些奇怪，也不做多想。
“罢了罢了，”女子微微叹息，她左手双指摁住眉心，霎时间衣裙无风自动，口中微念。
下一刻，江辞只觉眉心被轻轻一点，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碧裙女子的身形逐渐模糊，余光中看见她似乎在挥手道别，风声在耳边呼啸，却清晰的传来她的声音：“欠我一个人情，记住没。”
“估计也记不住了……”女子转身走去，身形没入雾里。
江辞手脚乱刨，仍是没有着力点，自己心意一动云雾幻化的本事也消失不见，意识模糊的最后瞬间，他听见了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
“我是快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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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兽妖快到茶山镇肆虐之时，守城将士已逃了十之七八，人活大半辈子，谁瞧见过那人首熊身的古怪玩意儿？更不用说这怪物手里拎着三两只残肢断臂，不济的士卒，已经蹲在地上干呕。守城将军倒是有几分胆识的，仍是忍着心中恐惧，指挥着余下士兵合力用那四石弓射向那妖怪，却只能射穿些许皮毛，对那怪物来说不痛不痒，甚至更激起几分凶性，大吼一声，抓起一旁的倒霉人儿大快朵颐。与此同时，城中已是已是空巷，一男子却摇摇晃晃的逆着人流走去，顺手从街边摸了一坛开封的酒，扔下两三块碎银，颠了颠坛子里的酒水，又摸回一颗碎银子，他一边走着，一边豪饮，喝酒的模样像极日常混迹在酒铺子里的酒鬼，喝的极其小心，生怕酒水洒出来一般，突然，男子微微眯了眯眼，他望着城外兽吼声音的方向，说道：“痛快！却又不够。”话音刚落，只见他衣衫狂舞，手中酒坛一瞬被他爆发的气浪挤压成齑粉，眨眼间，他便到了那妖兽对面，只十丈距离而已。那兽妖似乎颇有灵智，见着那个男子出现后没急着出手，而是抓起一堆地上士兵的尸体混着巨石丢向那男子，找着干扰视线的同时，五爪伸出，作势一掌拍去。谁料，那男子竟也不躲，左手一拂，那士兵的尸体一具具轻轻飘落在城头，那兽妖巨爪拍到他身前之际，轰然炸裂开来，四溅的血水和肉块在男子身前似乎被一块无形的屏障阻挡，进不得丝毫。熊妖知道遇到了硬茬，顾不得受伤极重的手臂，连忙转身逃遁，不知何时男子已是横剑在身，剑身颤鸣不已，他转而双指一抹，随着雷鸣般的声响，那妖兽被一分为二，死得不能再死。这男子竟是一个剑仙！大难逃生的将士们见此情形，先是震惊，然后顾不得悲伤，大声喝彩，那剑仙斩杀兽妖之后也不在停留，一剑穿云而去，只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大妖佐酒，这才痛快！”这剑仙去往何处？究竟姓甚名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说书人李又把扇子一合，对着酒馆中的客人们拱手致意。
“小二，小二？”李又看着趴在远远儿桌上睡着的少年，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李叔的茶呢？”
“是梦么？”被喊作小二的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李叔？”
“怎么？担心荀夫子的入门试？所以晚上睡不着觉啦？”李又说道。
少年揉了揉脖颈，摇摇头：“倒不至于睡不着觉，就是这几天做了很奇怪的梦，有……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和人。”
李又把扇子插回腰间束带，自己倒了杯茶：“哦？可还记得？”
“没呢！就像李叔你的故事里的大侠和仙人一样，一个都不曾见过！”少年笑道。
李又不以为然，“你叔我可是真见过仙人的，还是多担心一下荀夫子那出榜吧！”
少年一听，整个人瞬间没了精气神儿，继续趴在桌上，把头歪向一边，手指扣着桌子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