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 生死搏斗(2 / 2)
玄臣坐着不动,冷冷地说道:“我说他不在他就是不在,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蔺正来生气了,一屁股坐下,指着玄臣的鼻子说道:“秦壮士,你在搞什么鬼?我一见你就觉着不对劲儿,一点儿朋友的热情都没有,我说正良大哥在这里,你偏说不在,可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是不是你们对正良大哥做了坏事?琅琊阁把你当朋友,你扪心自问,你够朋友吗?有话就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玄臣被蔺正来指责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蔺公子,说实话,正良的确与我们发生了一些过节,被我们扣下了,他破解了我们的毒,我们出钱买他的药方,可是他死活不肯卖。你来得正好,你劝劝他,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蔺正来装作恍然大悟,大声说道:“噢,我明白了,你们这是要强买强卖呀,那可是强盗行径,要是我我也不答应。搞一个解药容易吗?那要花费多少心血呀?怎肯贱卖给你?”
玄臣不服气地说道:“谁说贱卖?我们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你打听打听,这可是天价呀,他不卖,就是成心与我们作对。”
蔺正来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一千两银子?不可能,你开玩笑,你能拿得出一千两银子吗?我不信。如果你真能出一千两银子,我这就去说服正良大哥,他肯定卖给你,我们琅琊阁从来不与外人结仇,但是也不做赔本的生意,这一千两银子的买卖我做主了。”
玄臣听了有些激动,一拍大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一千两银子换药方,外加一坛灵珠涎。”
蔺正来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把茶杯重重地一蹲,说道:“行,外加一坛灵珠涎,决不反悔,走,带我去见正良大哥。”
玄臣激动的神情忽然缓和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蔺公子,我先和你打个招呼,正良前几天一直在不停地骂我们,把我们骂急了,让他吃了些苦头,等会儿你见了他千万别激动,咱们有事好商量。”
蔺正来斜着眼睛盯着玄臣说道:“你们伤了他是吗?我可警告你,琅琊阁朋友遍天下,可不是好惹的。”
玄臣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伤他呢?互相斗气罢了,我们还要感谢他筹办了这次群英会呢。”
蔺正来说道:“那就好,我看秦壮士武功高强,讲信誉,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咱们都是江湖中人,讲义气最重要,你说是不是?”
玄臣又喝了一口茶水,盘算着要不要带蔺正来去见蔺正良,元虚今天不在,出门去玄天观了,要傍晚才能回来,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蔺正来看破了玄臣的心思,说道:“看来秦壮士做不了主,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来,喝茶,你说说看,这花茶加了琅琊阁的蜂蜜之后味道是不是很甜美?”
玄臣说道:“不错,茶的味道的确变了,更可口了。”
蔺正来把蜂蜜罐放在茶几上,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蜂蜜就送给你,反正群英会的人都走光了,我留着它也没用。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现在就带我去见正良大哥,我不放心他,你武功高强,总不至于担心我把正良大哥劫走吧,可是我却担心正良大哥有个好歹,你我两家就结仇了。”
玄臣想了想,放下茶杯说道:“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咱们可有言在先,无论如何你不许犯浑,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玄臣带着蔺正来走到一间厢房门口,一棵梨树遮住了阳光,梨花开满枝头,雪白一片,甚是好看。玄臣打开屋门,把蔺正良带了出来,蔺正良蓬头垢面,戴着手铐脚镣,瘦骨嶙峋,走起路来一步一摇。蔺正来见了怒目圆睁,对玄臣大声呵斥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琅琊阁的人呢?你们简直是畜生、禽兽!”
玄臣脸色一沉说道:“蔺公子,咱们事先说好了,不许犯浑。”
蔺正来说道:“你看看他身上的手铐脚镣,这是对待朋友的方式吗?赶快给我打开。”
玄臣说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怕他跑了,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蔺正来急赤白咧地说道:“秦壮士,你是不是缺少自信呀?依你的武功我们跑得了吗?你看看他还跑得动吗?他都快饿死了,你们如此对待正良大哥,就别指望我与你们交易了。”
玄臣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先别急,我给他打开,但是你要说话算话,不然大家都不方便。”
玄臣慢吞吞地打开了蔺正良的手铐脚镣,蔺正良惊恐地看着蔺正来,小声嘟囔道:
“正来快走,他们是坏人,别管我,你快走。”
蔺正来扶着正良说道:“正良大哥,你还走得动吗?来,先到客厅里休息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太难看,应该梳洗一下,吃些东西。”
三人回到客厅,蔺正来掏出一些干粮,就着茶水让正良吃了,同时不断抱怨玄臣虐待朋友。
蔺正良身上没有了镣铐,喝了水,吃了东西,精神恢复了一些,蔺正来见他身上没有伤,把他扶起来,对玄臣说道:
“秦壮士,你们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都晌午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我们就不等了,先回城了,你随时可以进城到恩济堂找我们,我琅琊阁二公子说过的话算数,一千两银子的交易绝对没有问题,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扶着蔺正良就要出门。
玄臣站起身拦住蔺正来,瞪着眼睛说道:“蔺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蔺正来伸出左掌向玄臣推去,说道:“你站开些,让我们过去。”
玄臣冷笑一声说道:“蔺公子,可别惹我动粗。”说完伸手抓向蔺正来的左臂,这一抓要让蔺正来疼痛难忍,不得不屈服。
出乎意料的是蔺正来根本不理会他,一掌将他推开,玄臣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力气,他屏吸运气,可是丹田空空如也,功力尽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惊恐地看着蔺正来。
蔺正来一脸坏笑地说道:“玄将军,我知道你是谁,秦简这个名字太俗气,也不吉利,你我本无冤仇,我也不想与你结仇,今天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咱们就此别过,请记住,琅琊阁不是好惹的。”说完,扶着蔺正良走出内院,玄臣呆呆地站在原地,愤怒和惊恐让他动弹不得。
蔺正来带着蔺正良逃出王府别院,快马加鞭回到城里,蔺正良焦急地说道:
“快,我们快去梁王府,秦简这伙人就是给梁王殿下下毒的凶手,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他们来到梁王府,萧泓奕不在,乌吉听说查到了下毒的凶手,立刻跑去巡防营找林燮,林燮二话不说,点起三百官兵直奔王府别院。夏江听说找到了大俞的奸细,不顾腿伤未愈,坚持一同前往。
到了王府别院,夜幕已经降临,为了不让凶手逃脱,林燮指挥手下士兵把王府别院团团围住,他与蔺正来和夏江悄悄翻墙进入了内院。内院正房里亮着灯火,三人摸到窗边,舔破窗纸向里面张望。屋里有两个人,一个黑衣大汉正在闭目打坐,一个白衣公子在一旁烧水沏茶,他们分别是玄臣和任奇列。
任奇列说道:“玄将军,你这次马失前蹄坏了我二叔的大事,后果难料。我二叔最自负,出谋划策使毒伤人他最在行,他的毒被别人破解了,那是打他的脸,怎能轻易放过?你可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一瘸一拐地跑掉了,王府上下没人能拦得住,二叔回来了一定会气得摔盆砸碗。”
玄臣皱着眉头没说话,任奇列又说道:“你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就着了这小子的道呢?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毒?你倒是说话呀?如果今天早晨我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果我早些回来,或许能救你一把,可惜你命里该有此劫,人算不如天算。”
蔺正来向林燮示意,屋里的人就是他们要抓的人,林燮看了一眼夏江,夏江这时两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他看清楚了,屋里的两个人就是杀害师兄夏良的凶手,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仇人。夏江见林燮向他使眼色,不由分说砸开窗户跳了进去,举剑刺向离他最近的任奇列。任奇列大吃一惊,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举起茶几隔挡,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向里屋,夏江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任奇列压在身下,使出分筋错骨手将他擒拿。
林燮和蔺正来紧跟着夏江冲进屋,将兵刃悬在玄臣头上,林燮大喝一声:“举手投降,饶你不死。”
玄臣面不改色,依旧闭目打坐,蔺正来乐呵呵地说道:“玄将军喝了咱们琅琊阁的蜂蜜茶,已经轮不起拳头、使不动大刀了。”
玄臣睁开眼睛,盯着蔺正来说道:“你曾经说过不与我为敌,蔺公子食言了。”
蔺正来把眼睛一瞪说道:“你是大俞的奸细杀手,来金陵破坏我大梁的江山社稷,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们从不手软。我对你说过,琅琊阁不是好惹的。”
林燮说道:“玄将军,我们曾两次交手,很遗憾不能与你第三次交手,束手就擒吧。”说完就要动手擒拿。
玄臣见林燮来拿他,脸色骤变,瞬间涨得血红,突然大吼一声,跳起来抡掌向蔺正来的脑门拍去。蔺正来没有防备,眼看躲闪不及,林燮急忙将他推开,玄臣这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林燮的肩头,林燮身子一歪差点跌倒,肩头剧痛,胸口气血翻涌。他急忙站稳脚跟,举起铁棍准备迎击玄臣的进攻,可是玄臣并没有继续出招,而是猛地坐下,片刻之后一口鲜血喷出,扑倒在地,他刚才自闭经脉奋力一击,导致经脉断裂,已然气绝身亡。
三人站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着暴毙的玄臣,都惊呆了,夏江说道:“可惜了,他没死在我的手里,我曾发誓手刃仇敌为师父和师兄报仇,真是便宜他了。”
林燮问蔺正来道:“来弟,他好像丧失了武功,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蔺正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根本就没给他下毒,只是让他喝了蜂蜜茶,杜鹃花蜂蜜与灵珠涎相克,他服用过灵珠涎,又喝了许多蜂蜜茶,当然会绵软无力。”
林燮吃惊地说道:“这是真的吗?那么今后我也不能吃蜂蜜了吗?”
蔺正来得意地说道:“琅琊阁的医术就是强,华风在医书里提到杜鹃花露与灵珠相克,蔺冉师叔就调制了专门的解药,服用了解药就不相克了。”
这时王府别院已经大乱,巡防营控制了府里所有的人,蔺正良蹒跚着走进内院,看见死去的玄臣和五花大绑的任奇列,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是大俞的小王爷,一个是大俞的将军,他们一共五个人,为首的是个老道,我们可以埋伏在这里等另外三个人回来。”
林燮点头同意,让手下士兵假扮成王府的人看守大门,其余的士兵埋伏在院里院外,他自己与夏江和蔺氏弟兄在内院守候。
没人知道其他三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夜深了,困意难耐,大家轮流睡觉休息,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外人进府。
夏江亲自看守任奇列,任奇列嚷嚷着饿了,要吃饭,夏江端来饭菜,给他松了绑,任奇列依旧傲慢无礼,夏江忍不住抽了他几个耳光泄愤,任奇列这才老实了一些。吃完饭后任奇列又要拉屎,让夏江回避,夏江一脸厌恶的神情,让任奇列去里屋拉屎,并警告他不要耍滑头,王府别院已经被围得像铁桶一样,他逃不掉。
夏江守在屋外,过了好一阵儿也不见任奇列从里屋出来,走进去查看,里屋却空无一人,他大吃一惊,大声呼喊,林燮听到夏江的呼喊,急忙赶过来查看,经过仔细搜查,发现里屋墙壁上有个暗门,任奇列已经逃走了。夏江气得捶胸顿足,大声咒骂,钻进暗道奋力追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暗道的出口是山脚下的一个小院落,无人居住,四周是山野密林,夏江盲目地在山林里搜寻,直到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林燮在王府别院蹲守了两天,没有发现玄臣的同伙,只好带队回城。
原来元虚那天带着李笃和仇九去玄天观找慕容升,指使慕容升让姐姐芸嫔给皇上下毒,慕容升没敢答应,也没敢拒绝,说要与姐姐商量。慕容升进城去见姐姐,元虚三人在玄天观耽搁了一天,慕容升从城里回来之后接了元虚的毒药,元虚三人这才动身返回王府别院。
在接近别院时元虚感到情况不对,别院已经被巡防营包围,他悄悄打探,得知别院出了事,于是顾不上玄臣和任奇列,立刻与李笃和仇九返回了玄天观。
虽然没能抓到活的凶手,萧泓奕仍然十分高兴,下令巡防营与京兆尹府仔细搜查京城的周边地区,务必抓获在逃的大俞凶犯。他断定萧泓珺与凶手是一伙的,下令兵部监视麒麟军,萧泓珺有王位在身,他无权处置,只能等父皇清醒了再着手解决萧泓珺与麒麟军的问题。
悬镜司被查封了,奇怪的是流言蜚语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盛,说梁王无能,刚愎自用,与丞相发生争执,雇佣杀手刺杀了丞相,企图趁皇上病重独揽大权。有些朝廷官员直接反对查封悬镜司,说悬镜司直属御前,梁王无权查封,梁王这么做更证明他独断专行,有不轨之心。
南宫一派心生怨恨,暗地串通在一起向皇后告状,希望皇后为他们做主。皇后明知后宫不能干政,还是硬着头皮以母后的身份教训泓奕,萧泓奕十分生气,他无法反驳母后,只能日夜守在养居殿,盼望父皇早日醒来,支持他。
一天,赵太医给梁帝按摩,梁帝睁开眼睛要水喝,皇后正好站在旁边,见皇上睁开眼睛了,不顾他身体虚弱,一股脑地把丞相遇刺身亡、悬镜司被查封和京城里的谣言说了出来,请皇上终止二皇子的监国权力,彻查丞相遇刺一案,恢复朝廷秩序。
皇后的话让梁帝吃惊不小,震惊之余他还没糊涂,稍稍安抚了皇后,然后传梁王问话。
萧泓奕这些天坐镇武英殿,除了主持追查凶手刺客之外,还与中书令柳齐讨论如何恢复朝堂的正常运作,特别是吏部尚书的人选。太子被废之后吏部由丞相接管,现在丞相死了,吏部尚书一职需要尽快补缺,南宫一派的官员四处掣肘,人选一时定不下来。萧泓奕这时被父皇召见,亦喜亦忧,匆匆来到养居殿,见母后也在,知道自己被告状了。
行礼过后萧泓奕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梁帝慢悠悠地说道:“在朕病重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丞相遇刺的案子查清楚了吗?”
萧泓奕回答道:“启禀父皇,儿臣命令禁军、巡防营和京兆尹府联合办案,案件已经侦破,刺杀丞相的凶手与刺杀前悬镜司首尊夏庚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所用凶器相同。经过多日追查,儿臣终于查到了凶手的踪迹,并且将其毙杀了。”
梁帝眼睛一亮,问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萧泓奕回答道:“凶手是大俞的人,除了被毙杀的一人之外,还有四人在逃,叛徒李笃也在其中。儿臣已经下令封锁京郊,务必将他们全部抓获。”
梁帝说道:“听说你查封了朕的悬镜司,好大的胆子呀,谁给你的权力?”
萧泓奕跪下磕头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查封悬镜司是万不得已。那天有人潜入养居殿行刺父皇,然后丞相又遇刺身亡,儿臣封了城,却没能抓到刺客。封城期间悬镜司违抗命令强行出城,儿臣怀疑是夏辛放走了刺客。悬镜司还四处散布谣言,说丞相被儿臣所害,儿臣已经查实,谣言的确出自悬镜司,于是儿臣就动用禁军查封了悬镜司。夏辛涉嫌放走刺客,制造谣言,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候审,悬镜司其余人员也被扣留在悬镜司衙门听候审查发落。”
梁帝说道:“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有人控告你擅权,随意任免朝廷官员,拉帮结派,还不顾朝廷法度擅自动用巡防营侵犯王府,这你又怎么解释?”
萧泓奕低头说道:“儿臣不愿辩解,丞相遇刺之后朝堂的确有些混乱,特别是吏部无人主事,影响了朝政。关于吏部尚书的人选一事,因为儿臣不愿意任用丞相旧部,有些官员心怀不满。至于侵犯王府,那是因为王府别院藏匿了大俞的杀手,儿臣想请父皇下旨召兰陵王进京接受调查,大俞的杀手藏匿在他的府里必有原因,如果不查清楚,让他统领麒麟军就是心腹大患。”
梁帝一脸疲惫,气喘吁吁地说道:“朕这次不责怪你,可是朕的悬镜司你打算怎么办?”
萧泓奕小心翼翼地说道:“儿臣想让夏江代管悬镜司,重整悬镜司。父皇有病在身,四方百姓难免心慌意乱,官员们不尽职尽责,见风使舵,对江山社稷极为不利,儿臣打算裁撤一批丞相的党羽,用严厉的手段安定天下。如果儿臣有不到之处,父皇可以随时处置。”
萧泓奕说完,坦然跪在梁帝面前,等候父皇的训斥。梁帝听了儿子的一番话,颤巍巍地说道:
“你起来吧,朕只是随便问问。”他转头对皇后说道:
“你安排一下,把言素的女儿接进宫,我要给泓奕订亲,订亲之后泓奕就是新的储君了。”
皇后和泓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呆呆地坐着,哑口无言,萧泓奕则是惊喜万分,叩头谢恩。
订婚仪式在承乾殿举办,言氏父女进了宫,丧妻不满一年的言素喜笑颜开,梁帝拉着老朋友的手说道:
“等你夫人的祭日过了,就让孩子们成亲。”
订婚仪式结束之后言素要求复出,想辅佐未来的女婿,可是梁帝没有批准,朝廷不能没有丞相,国舅钟裴升任尚书令兼丞相。
皇后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储君无缘,整日坐立不安,纠集了一帮朝臣竭力劝说皇上缓立储君。说来也巧了,梁帝经过数日劳累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是几经周折已经极度虚弱,册立储君之事就此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