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滇城养病（2 / 2）
蔺正良说道：“我们是大梁子民，当然要为守卫大梁的疆土做贡献，可是怎样引血呢？”
任静说道：“我爹曾经用鹰翅骨针和羊血管给病人换血，只是鹰翅骨针不容易得到。”
蔺正来说道：“我会捕鹰，我来想办法。”
萧楠说道：“捕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花时间，可是梁王体内的毒愈演愈烈，必须马上治疗，不然会留下隐患。我看只要把血从各位身上引出来就行了，殿下可以自己喝下去，用不着换血那么麻烦。滇池里有鱼鹰，你们去射几只回来，城里有卖猴子的，可以用猴子的血管引血，咱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林燮向萧楠拱手施礼说道：“多谢先生指点，我亲自去射鱼鹰，正良大哥按照先生的方子去抓药，栢邺去集市买一只猴子回来，咱们分头行动。”
萧楠说道：“华风没了，我在云南也没有意义了，我孤身一人，不知道将来能否有后代，还好老朋友的女儿如此聪慧，我想这几天和你们在一起，传一些医术给她。”
琅琊阁诸位的血去除了萧泓奕体内的毒，几天之后萧泓奕穿衣下地，与穆小王爷和乌邯父女商议如何对南楚作战。穆小王爷大大咧咧，怎么都行，乌邯父女来滇城的目的是借兵，他们丢了大本营，天天想着打败南楚，收复勐腊。
眼看南楚的浴佛节就要到了，浴佛节是南楚最重要的节日，南楚人迷信，浴佛节不能见血光，所以南楚大军采取了守势，龟缩在城池里。林燮认为应该趁南楚的年节发动奇袭，既然南楚能够趁大梁的年节偷袭勐腊，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穆小王爷认为勐腊太远，坚持进攻朗城，乌邯日夜想着收复失地，知道南楚大军的厉害，即便敌军在浴佛节兵力减弱，但是攻下朗城绝非易事，说道：
“我们已经搜罗了很多船只，渡过沅江不难，但是朗城的城墙是由砖石砌成，十分坚固，攻城的难度很大。而且南楚有一支象军，平原作战无人能挡，如果我们贸然渡江进攻，弄不好会被敌军赶下沅江。”
蔺正来作为赤焰军的谋士也参加了讨论，听说南楚有象军，来了兴致，说道：“象军真的很厉害吗？百越也有大象，我们也可以组织象军。”
乌邯说道：“大象要经过驯化才能在人的指挥下参加战斗，我们百越有大象不假，但是从未驯化过，短时间内不可能组织象军。”
蔺正来说道：“听说大象笨笨的，不如马灵活，象军凭什么厉害呢？”
乌邯说道：“大象看上去笨，其实并不笨，大象奔跑起来也很快，而体型庞大有力。敌人给大象披了藤甲，背上驮着碉楼，碉楼里有强弩手，十分厉害，骑兵不是他们的对手，步兵就更挡不住了。”
蔺正来又说道：“古时候用火对付藤甲军，难道他们不怕火吗？”
乌吉讨厌蔺正来插嘴，不满地说道：“藤甲虽然怕火，可是火也怕水，云南多雨，到处都是水，人家不会把藤甲浸湿了再参加战斗吗？你认为敌人连这些都想不到吗？”
蔺正来说道：“我明白了，我们有办法对付象军。”
林燮问了一个问题，勐腊是如何被偷袭的，乌邯回答道：“勐腊是个土城，修建在半山坡上，易守难攻，我们虽然没有砖石砌成的城墙，可是城外到处是我们布下的陷阱，山上还有我们的堡垒。勐腊地处山区，敌人的大队人马施展不开，要攻下勐腊，非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可。可是我们在新年那天麻痹大意了，联盟的将领们都回自己的山寨过年去了，勐腊城里混入了奸细，奸细在深夜为敌军打开了城门，我们猝不及防，抵敌不住，只好从暗道里逃了出来。城里的族人大部分被俘虏，被押送到南楚做奴隶。”
林燮问道：“勐腊建在山上，山上也能修暗道吗？”
乌邯说道：“我们那边的山和这里的山不一样，山体不坚硬，所以我们没有坚硬的石头修筑城墙，但是挖地道相对容易些。在半山坡挖地道不容易被水淹，勐腊地下有好几条暗道通向后山。”
林燮问道：“这些暗道被敌人发现了吗？会被敌人破坏吗？”
乌邯说道：“这很难说，如果没人告密，这些暗道很难被发现。林将军对勐腊这么感兴趣，难道有什么想法吗？”
林燮说道：“敌军的主力集中在朗城，我想越过朗城奇袭勐腊。”
乌兰说道：“从朗城到勐腊有五百多里路，敌人决不会让我们越过朗城。”
林燮说道：“能不能不惊动朗城的敌人，悄悄绕过朗城向勐腊迂回呢？”
乌邯说道：“我们可以向西绕过朗城，穿越西面的大山抵达勐腊，但是那里没有大路，只有猎人行走的山路，骑兵过不去。”
林燮问道：“进攻勐腊和守卫勐腊需要骑兵吗？”
乌邯回答道：“我们百越地区到处是密林和沟壑溪流，骑兵派不上用场，我们百越联军都是步兵，南楚军队也基本是步兵，只有少数骑兵和象军。”
林燮说道：“那就好，从现在到浴佛节还有十天时间，我们穿越西面的大山绕道接近勐腊，然后奇袭并拿下勐腊。只要我们能守住勐腊，朗城的敌军就会腹背受敌，敌人的后勤补给就会出现困难，他们就会慌乱，我们就有机会骚扰和袭击他们，迫使他们撤军。”
乌邯说道：“主意是好主意，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敌军占领勐腊之后把城外的陷阱都破坏了，勐腊不再是易守难攻，即便夺回了勐腊恐怕也守不住。勐腊的城墙本来就不高，根本挡不住象军的进攻，敌人的象军可以轻易突破城墙。”
林燮问道：“百越联盟还有多少兵力？”
乌邯回答道：“如果把各个山寨的兵力集结起来，有两万人。”
林燮说道：“我看这么办，小王爷在阐城准备渡江，吸引朗城的敌军，梁王殿下带领赤焰军骑兵协助小王爷。盟主带路，我率领赤焰军的步兵从西面绕道迂回勐腊，在勐腊的后山与百越联军汇合，然后奇袭勐腊，夺回勐腊。”
乌邯说道：“夺回勐腊之后怎样才能守住呢？敌人有十万大军，他们的象军能轻易突破勐腊的城墙。”
蔺正来说道：“我们用火来打败他们的象军，用百越的毒箭阻止他们的步兵。”
乌兰说道：“云南多雨，敌人的象军不怕火，你如何用火打败他们？”
林燮说道：“如果大家同意我的计划，出发之前我把火攻象军演示给大家看。”
乌邯说道：“既然林将军如此有信心，那就按你说的办，兰兰马上出发回百越，联络各个山寨，把联军组织起来，多准备毒箭和盾牌，等待赤焰军。朗城本来就是穆王府的地盘，牵制朗城的敌军就靠小王爷和梁王殿下了。我和吉吉给赤焰军带路，绕道西边的大山，浴佛节那天先拿下勐腊再说，这次一定要与南楚拼个你死我活。”
萧泓奕见大家让他留在滇城，十分不乐意，说道：“我要和将士们在一起，作为赤焰军的主帅，我要随军出征，与将士们一起战斗。骑兵留下听小王爷调遣，我和林将军一起率领步军奇袭勐腊。”
穆小王爷和乌邯向萧泓奕投来钦佩的目光，林燮说道：“殿下大病初愈，如何能经受得住几百里的丛林行军呢？还是留下为好，勐腊那边有我呢。”
萧泓奕说道：“林兄不要小看我，我是去年的武选勇士，如果我不能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如何统领赤焰军？”
乌邯说道：“乌某佩服殿下的决心，有你在，将士们必然用命，赤焰军与百越联军必然胜利。为了丛林行军顺利，每个士兵多备几双鞋，打好绑腿，体弱和水土不服的就不要去了，守卫阐城也用得着他们。”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大家分头准备，出发之前大家来到赤焰军的营地，观看赤焰军如何火攻象军。
蔺正来让士兵用藤条制作了一个类似敌人象军的碉楼，用水淋湿之后竖立在营门外两百步的地方。一个百人队手持弓箭站在营寨后面，蔺正来一声令下，火箭纷纷射向碉楼，不一会儿碉楼就被射成了刺猬，燃起熊熊大火。
乌邯问道：“你们的火箭不怕水，是蘸了灯油吗？这要费多少灯油呀。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打败敌人，你们需要什么，凡是我们有的就都拿出来，守卫勐腊。”
林燮说道：“其实灯油也怕水，我们用的是不同的油，我们都准备好了，盟主不必操心。”
萧泓奕与穆小王爷和乌邯检阅了赤焰军，然后率领主力向勐腊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