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雷公果（1 / 2）

自从梁帝在养居殿提亲之后，言素一连几天睡不好觉，为女儿的未来而焦虑。玄真信誓旦旦地说女儿有皇后的命，可是如果女儿不嫁给太子，就意味着与未来的皇后无缘，他想去争取，可是玄真却让他顺其自然。一想起老道说话时轻描淡写的神态他就心里不舒服，越想越不踏实，甚至怀疑老道在故弄玄虚，必须再问问清楚。

新道观刚刚破土动工，玄真仍然住在城西的那家小客栈里，这天言素忍不住去客栈找玄真，可是客栈的伙计却说玄真离开了京城，原来玄真向梁帝告了假，去了茅山太虚观，说这段时间虚了修行，借道友的道场修行几日，中秋节之前回金陵。老道离开京城连个招呼都不打，言素心里那个气呀。

因为没找到玄真，言素的心情不好，早早从太学院回到家里，在丹房静心打坐。忽然门童来报，公孙先生求见，还带来了礼物，是两个大箱子。

言素吩咐门童引客人到客厅就座，找乐瑶给客人上茶，自己去内院更衣。

公孙砻衣冠楚楚健步走进言府，不客气地在客厅里坐下，吩咐随从放下箱子都回去，不必等他。

林乐瑶端着茶水走进来，放下茶壶茶杯，微微施礼，说道：“公孙先生请用茶，言伯伯一会儿就过来。”说完转身离开。

就在乐瑶刚要迈步出门的一刻，公孙砻忽然说道：“姑娘请留步，我想打听点儿事。”

林乐瑶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公孙砻说道：“先生有什么事？”

公孙砻微笑着说道：“不忙，你过来，坐下说。”

不知为什么，乐瑶感觉公孙砻的笑容有些熟悉，格外亲切，走过来坐下，局促地说道：“先生想打听什么？我很少出门，恐怕帮不上忙。”

公孙砻喝了口茶水问道：“你是林仲戌的女儿？”

乐瑶惊讶地回答道：“是呀，你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言伯伯告诉你的。”

公孙砻亲切地端详着她，说道：“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那时候你父亲是麒麟军里最帅的，又魁梧，又帅气。”

乐瑶又是一阵惊讶，问道：“公孙先生认识我父亲？”

公孙砻说道：“当然认识，可惜他英年早逝。你妈妈和哥哥还好吗？你长的像你父亲，你哥哥长得像你母亲。”

听公孙砻提到母亲和哥哥，乐瑶激动地说道：“公孙先生怎么会认识我的家里人呢？可是我对先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公孙砻微笑着说道：“你不记得我，是因为你那时还小，可是你哥哥一定记得我，他现在在哪里呀？”

乐瑶说道：“我哥哥不在金陵，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是滑国人，可是我从没听妈妈和哥哥说起过在滑国有朋友。”

公孙砻说道：“我要说我是金陵人，你相信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正宗的金陵口音。

乐瑶轻轻拍了一下手惊讶地说道：“你会讲金陵话，我都糊涂了，你上次来的时候讲的是滑国口音，我都听不太懂。”

公孙砻慈祥地看着她说道：“我的确是金陵人，记得你是永州出生，离开永州有十年了吧，对永州还有印象吗？”

乐瑶说道：“当然有印象，不过忘得差不多了，记得那时妈妈逼着我学习骑马，我很小，很害怕，妈妈就带着我骑在马上围着永州城跑。哥哥喜欢骑马，可是妈妈总不让他骑，天天逼着他读书。”

公孙砻从身后拿出一个荆条编的篮子放到乐瑶的面前，揭开盖布说道：“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乐瑶惊讶地吸了一口气，惊喜地说道：“雷公果！你怎么会有雷公果？是从哪里弄来的？”

公孙砻说道：“这是我让人快马加鞭从永州带来的，是专门送给你的。”

乐瑶处在不可思议的兴奋之中，拿起一个果子仔细端详，说道：“好久没吃过雷公果了，记得雷公果长在永州的大山里，春天开花结果，到打雷的季节就能吃了，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永州人在中元节都要吃个雷公果，说能避邪。”

公孙砻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你多吃几个避避邪。”

乐瑶收起惊讶的表情，盯着公孙砻说道：“先生只来过一次，难道先生上次来的时候就认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