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 释梦术(1 / 2)
“梦是四维空间的入口。”
罗女士说:“我想要见到他,就必须通过梦,去时间夹层中与他相会。”
“所以……”她对凌乐和已经半清醒的奚音说:“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都是梦!”
“你听到了吗?凌乐?这是梦……”
可无论奚音怎么说,哪怕提到梦幻诊所,凌乐依旧固执的不信,并坚称自己不是凌乐。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的代号是kn73541,职责是巡视边境线,阻止肆意穿梭时空层的违法分子。”
奚音无奈的拉过她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你的图腾呢?怎么不见了?”
这时,坐着的罗小姐,忽然激动起来,说:“风?是风!风来了!”
莫名的风刮进屋内,卷走了罗小姐,世界顿时变得昏暗,奚音和凌乐迷失在虚无的世界,直到看见一盏明亮的烛灯。
她们朝着灯前行,抵达了一幢横卧在半山的木屋,推门而入时见到木屋的主人,一位身着白色长袍,手持折扇的男子。
“先生,我们回来了。”
奚音歉然非常,又心虚的拽拽凌乐,示意她赶紧说句好话。
可凌乐不知道怎么了,直到此刻还没有清醒,仍然沉浸在罗小姐的梦中,坚信自己是编号kn73541的边境警察。
这不,她无视奚音的挤眉弄眼,直勾勾盯着梦疗师,问:“你是谁?”
梦疗师却不言不语,只捉过她的手腕,扯断了上面的丝线。凌乐看见腕上忽然出现的手表,才恍然间大梦初醒。
明天既不责问她们,也绝口不提两人疑梦训练的不成熟,只顾自说着罗小姐的事。
“有时候我们很容易被梦主误导,听他们的梦中故事,陷入他们的主观意识,从而忽略他们的生活,跳过他们的职业。可事实上,人在梦中的很多经历,与人们的生活,乃至职业息息相关。”
“你们可以猜猜,罗小姐的职业是什么?”
凌乐质疑道:“她有工作吗?我感觉她不像有工作的人。”
明天奇道:“何以见得?”
“你看她,多愁善感,心思执拗,连梦都当真。还坚信梦是什么四维空间,自己有无数个,别人也有无数个,简直精分到离谱!”
“你也这么认为?”
梦疗师问默然不语的奚音,她却摇头说:“罗小姐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有工作吧,不然她怎么生活呢?”
凌乐反驳说:“她是有家室的人,难道不能是家庭主妇?”
“可先生说她有工作啊!”
被一句话堵死的凌乐,摊开双手,不情不愿的敷衍般说:“她或许是个演员,所以才那么喜欢玩变身游戏。”
奚音沉思片刻后,却道:“我想,或许罗小姐是位作家。”
凌乐吃惊道:“你是依据什么?”
“线!”
奚音提到梦中的细节,“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而那些线的终端连在罗小姐手上。还有就是,罗小姐讲故事的时候提过一句,她喜欢写东西。所以你们看,在梦里的时候,我们就好像是她的人物。”
“身不由己,又完全失去自我。”
“身不由己?”
凌乐重复这个词语,回想起梦里的情节,发现确实如此。她忘记了自己是凌乐,且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做着超乎常理的事。
更可怕的是,她从来也没有质疑过当时的自己,当时的世界观,当时发生在身边的一切,仿佛她真的成了别人手中的傀儡。
梦疗师称赞奚音,“你分析的不错,罗小姐的职业,确实是小说家。”又问两人,“知道了她的职业,你们再看她讲述的梦境故事,有什么感受?”
凌乐这会儿恢复了理性,她先说出自己的理解,“有没有一种可能?罗小姐的梦中故事,完全是她自己构思的小说情节?而她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错把梦境中的小说情节,当成了现实?”
梦疗师否定了她的猜测,他说:“职业的影响,是说会在梦境中代入职业的性质,但这并不意味,梦境是职业的写实。”
他仔细讲解其中的差别,“这就像照镜子,你当然知道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只是更多时候你的关注点,会在穿了什么衣服,化了什么妆,梳了什么发型上。”
“可你能说在照镜子的时候,你看的只是衣服、妆容吗?无论如何关注外在表象,实际上你看的还是你自己。衣服、妆容之类的东西,就像职业对于梦境的影响,只是一种表现的形式,真正的重点还是自身。”
凌乐这回转过弯儿来了,“所以我们不能不把她的职业,加入到梦的分析当中。也不能完全把职业当做分析的依据点,还要结合实际,综合考虑?”
“可是……”奚音犯了难,“怎样结合实际呢?罗小姐告诉我们的都是她想说的东西,至于我们要的真相,就如同雾里看花,摸不着,猜不透。”
明天答道:“这其实也不难,每个人的关注点不同,想法更是天马行空。但某一群体的人,某一阶段的人,所面临的问题,基本上是有共性可寻的。”
“比如男人和女人,前者因天性乃至需要展示的社会面形象等原因,更多关注的点是力量、职业和性,以及与同性之间的竞争等。所以男人在梦中对女性角色,一般持友好态度。”
“而对男性角色却抱有敌对之心,多半会在梦境对同性有敌意,且上升到打斗,乃至肉体攻击等层面。有意思的是,被敌对的同性大多时候会是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