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高义堂上轻描淡写(1 / 2)
上回说那云来客栈中,陆庆和辞过众人,便奔他外祖父家去。路上已发现那裘清芷暗中跟随。
原来玄真料想:不论这陆庆和前言真假,今日必定要托辞去他外祖父家的。因此,命裘清芷先离开,再暗中跟随查探他外祖是否家住本地。
裘清芷见陆庆和等人果真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正与门房谈笑。很快又有长者喜迎而出,依稀听得他们言语,确是他外祖家,并无不妥疑点。
便尊玄真的约定——无疑点不回禀。因此也就策马北上去了。
这日夜里,陆庆和见他外祖父吃多了酒睡下。自己才得便抽身出门,带着侍从往东郊果林去。
这林间有一处庄园,庄门前坐着两头黄灿灿的麒麟,门檐左右挂着两个极大的红灯笼,亮红红的照出门楣上面的牌匾金字,斗大书着:“兴隆庄园”。
庄园的大门洞开着,里头几间厢房里皆有人在吃酒赌钱,院落里还有几桌人在吃酒说笑。
陆庆和命四名手下门外守着,只带陆力,亲提礼品踏入高门内。
大院里吃酒的人见了人,忙堵上去,喊问:“谁啊?”
陆庆和行礼笑道:“诸位兄弟好。在下陆庆和,是你们高义帮主的知交。今日路过宝地,特来拜会的,劳兄弟们通报一声。”
高义的族弟高信边吃着花生边打量着他二人。见他提着礼盒似的东西,又满脸堆笑的,并无不妥之处,便示意一人去通报。
那人刚要去又回身问:“你叫什么来着?”陆庆和恭谦有礼道:“陆庆和。”那人“哦”的一声便东扭西歪的跑后面去了。
这里高信请他二人落坐。陆庆和笑道:“多谢,我站一站无妨。”大家见无事便又去坐下吃酒。
陆庆和往前挪了十来步,背着手向正厅堂看去。见里头灯火辉煌,堂正中的案上有一大鼎,鼎上插着三支已燃了一半的高香,祭的是正堂之上的足有半丈高大的黄金“义”字。字的两旁却是翰墨写的墨宝,隶书书体:
不读书者可进来,无仗义人滚出去。
陆庆和看着既觉滑稽,又觉有趣,不禁暗暗发笑。又四处张望着,排排灯笼之下可见园内气派景象。
好一会儿,兴隆帮的帮主高义才从后堂出正厅来,凝眸见准了是陆庆和,忙小跑着笑迎下去,笑喊:“陆大哥,大哥,来得好突然,真是叫兄弟万万没想到啊。”又对边上高信等人怒吼道:“怎么叫先生站着,你们瞎了眼嘛,只顾吃酒,我看吃不死你们。”
高信等立时起身,个个垂头不敢搭话。厢房里也突然静了下去。
陆庆和忙替众人开脱:“兄弟莫怪他们,他们请我坐来着,我因骑马久了,便想站一会儿。兄弟们自便为好。”
高义忙命烫酒,又命招待好陆力,众人领命了,方拉着陆庆和上厅堂,请陆庆和上首入座,自己隔着茶几案下首坐定。
陆庆和将礼品放在几案上,笑道:“这是我在玉龙山得的一块火云玉的料。本想打成玉佩和手镯给侄儿与弟妹的,但是忙的不可开交,就直接带了来,只能有劳兄弟替为兄打了给侄儿与弟妹了。”又问:“家里人都好?”边说着边已打开木盒。
高义笑道:“劳大哥记挂,都很好,那小子如今活泼的很。”又见盒子里的玉已开出了一小角,上面火云絮绕,如血如水,灯火下更显辉煌富贵,不禁惊叹道:“此礼太重了,他一小孩家哪受得起,还请大哥收回,心意兄弟领了。”
陆庆和道:“这是哪的话,再贵重也是一块石头,能比得上侄儿一个手指头?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就是把玉龙山搬来也受得起。人不能太实诚了,太这么实诚了就落俗了。不过是一随礼,过年过节的,我好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来,倒叫人笑话了去。收下便是。”高义见如此说,便不好推辞,方领受致谢。
陆庆和感慨起来:“咱也有三年多没见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像只有几天没见着一般。”
高义笑道:“可不是?前儿我才见着外祖父他老人家,还念叨着大哥。大哥见过老人家了?”
陆庆和笑道:“也是今天才见着,外祖父高兴,吃多了酒,不然我也溜不出来见兄弟。”说着,又乱指着堂里堂外的景象,赞叹道:“如今见兄弟这家业可不一般啊。”
高义笑道:“还仗大哥当年提点相助,不然哪有今日的我?”
陆庆和摇手笑道:“这是兄弟的本事,我不敢居这功劳。只不过要我说,虽不一般了,然与江湖上的大门派比,还是差了许多。兄弟可不能懈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