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2 / 2）

身影身形瘦小，穿着一身墨色布衣，头发全都利落的扎起，在她眼前闪过，转瞬却又不见了踪影。

楚离若狐疑地蹙起眉，怎么感觉那人有点像子羲？

但子羲应该是在柳府才对，难不成她也出了府？但为何不见闻人空？

正这般想着，她脚步突然一停，感知到身后的脚步声，于是回头张望。

一身红袍的闻人空，神色淡漠地走在她身后。

？

闻人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离若奇怪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散步还是做甚？”

闻人空并无心思与她周旋，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径自往前走。

“诶—”楚离若快步跟上：“你是与子羲一同出来的？”

“没有。”闻人空答道。

“那是我看错了吗……”楚离若喃喃道，她看了眼闻人空，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喜：“那你是来查时疫的？可有查到什么？”

“没有。”

楚离若偷偷翻了个白眼，有些不高兴地道：“我也没有。”

两人并排又走了几步，楚离若又道：“早上死了个人，是在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个庙里死的。尸体下一摊血迹，而在那边的人身上满是伤口，看起来很是惊心。”

闻人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一句话也没应。

楚离若又继续说：“我想着我若是能知道第一个感染之人的家在何处，去他家找一找，或许便能找到线索。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嗯，可以。”再往前便是柳府，闻人空有些心不在焉。

“行，既然你觉得可以，那我就这么做，早上被赶走我都忘了问这个，下午我再去问问。”他们两个踏进了柳府内，楚离若心情又好了起来：“看来我也是蛮聪明的嘛，对吧对吧？”

闻人空袖子下的手摩挲着，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楚离若直接去找了虞子羲。

虞子羲正坐在院中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

楚离若风尘仆仆，将她瞧了又瞧，直接问道：“你今早出门了吗？”

虞子羲拿书的手一紧，面带疑惑：“未曾，怎么了？”

楚离若歪了歪脑袋，有些奇怪的道：“方才回来之时见到一人与你有些相像，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虞子羲摇摇头，“没有。你可查到线索了？”

说到这个，楚离若有些丧气地坐下，说道：“我找了大部分地方，什么也没发现。”

虞子羲安慰她：“别灰心，祭司大人也去查了，兴许他会查到什么。”

楚离若张了张口，正要说他也什么都未查到，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便闭上了嘴，与虞子羲一齐看向门外。

门外，柳府的仆从们端着一盘盘菜，鱼贯而入。

楚离若瞬间便忘了正要说的话，赶紧起身，对他们招呼道：“就放这个桌子上，我们在院里吃。”

虞子羲看向门口，呐呐道：“祭司大人还未回来……”

诶？

对哦。

经虞子羲这么一说，楚离若才意识到闻人空不见了。

她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人进屋后他所去的方向，说道：“许是去找柳林是了。我与他一块回来的，他好像朝正厅那里走了。”

虞子羲看她：“大人与你一同回来的？”

菜已全部在桌上备齐，楚离若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菜垂涎欲滴，随口道：“对啊，我们在路上碰见，便一起回来了。”

说完这话，她赶紧扒了口饭，直接开吃。

虞子羲默了一瞬，也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肉，似不经意般问道：“你方才说见到一人与我有些像，可真是那般像？我还从未遇到这般有意思的事。”

楚离若吃了满满一口，嘟囔着嘴，抽空说道：“真的！身形特别像，当时闻人空就走在我身后，应也看见了，你若不信，待会儿便再问他，我没有骗你。当时我还以为是你。”

她嘴里塞得满，说话让人听不清，虞子羲勉力听出了闻人空也看见了。

夹菜的动作不自觉一顿，她敛下心神，看向门外：“也不知大人何时能回……”

“大人！”

虞子羲欣喜地站起身。

闻人空抬步向她而来，看着她喜不自胜的神色，眸里晦暗不明。

她总是如此。

总是在他外出回归后，一副惊喜面容，一声惊喜轻唤，似是十分想念他一般。

若是仔细瞧，会发现，她站起的动作、面上的笑容弧度、欣喜的声线，全都一个模样。

像个玩偶。

比他点化出来的侍从还要僵硬无心。

他一步步朝虞子羲走去，因着思绪纷杂，没有回应虞子羲的喜悦。

虞子羲笑容僵了僵，神色染上几抹担忧：“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