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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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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城的宾馆并不大,但是对于奔波了一天,饱受山路摧残的众人来说,有一张床休息就很好了。

冯跃躺在床上,举着手机一页一页的看,即便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仍旧舍不得放下。

宫智伟翻身看见他的手机还亮着,基本已经能猜到原委了,劝说道:“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天的路呢。”

冯跃看完一章,才恋恋不舍的关上手机,把丝帕从手腕上解下来,放在枕边。

梦里,冯跃看见贺彤穿着围裙站在厨房,笑意盈盈的问他要吃些什么,然后催促他洗手吃饭。

饭菜的香气弥漫着整间屋子,窗外是大雪纷飞,有孩子们堆出的雪人,俏皮的插着胡罗卜鼻子,而他抱着贺彤亲吻,一切温馨又平常。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冯跃知道那南柯一梦终究是虚幻的,贺彤不知所终,而他的世界四季如冬。

穿出县城,两辆车又转入了一条更窄小的山路,车身擦着两旁的树枝驶过,甚至能看到树叶上清晰的纹路。

开了一上午,刘胜利靠边停下,冯跃环绕一周并没有看见村落,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胜利走过来说:“前面车就进不去了,大家带上东西走进去吧。”

看着那条细小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盘山路,王乐又一次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这历经辛苦,桃花源都能找到了吧!”

“快了快了,这条路出去就能看见梅朵出生的村了。”刘胜利背上行李率先往山上走。

冯跃摸摸兜里的石头坠子,梅朵,我马上就要看见你的家乡了,你放心,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等冯跃一行人顶着大太阳翻过一座山头,看见村庄的时候都不禁一愣。

这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竟然还能够看见住着泥胚房的村户,唯一的一间瓦房就是村部,墙体也已经开裂了,院子里挂着一面国旗,随着风猎猎飘扬。

村口只有几个小孩子玩耍,手上捏着泥碗,摔在地上发出一个响声,泥碗没坏的孩子就会大声的笑起来。

跟着刘胜利一路走向梅朵的家,门口挂着两盏纸糊的白灯笼,院门开着,里面传出女人尖利的哭声。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梅朵的死讯是不会传到这里的,那就是家里有其他人去世了。

走进院子,突然出现的一群外人让大家不明就里的看过来。

一个披着中山外套的老人走过来,生硬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冯跃连忙回答:“我们是梅朵的朋友和……同事。”

话音刚落,坐在院子里哭泣的妇女就站起来踉跄的走过来,指着他们哭喊:“梅朵那个没良心的死孩子,他阿爸都死了也不回来看一眼,我们不认识你们,滚出我家!”

冯跃看着眼前的女人,满头白发,微微佝偻着身子,胸前别着一朵白花,猜到这可能就是梅朵的阿妈。

“阿姨,我们就是梅朵的朋友,她……让我回来看看你们……”

冯跃不忍心在丈夫离世的悲痛里告诉女儿的死讯,生生把口中的话忍住了,更何况院子里人这么多,梅朵的死根本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谁想到梅朵阿妈根本不听他们解释,推搡着就要把人赶出去,满脸泪痕的女人一边骂着女儿,一边哭喊着丈夫不管不顾的就走了,冯跃几人心里都很压抑。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拦住了她,看着冯跃说:“梅朵的阿爸刚刚走了,你们要是来祭拜的就上个香,要是没有什么事,喝杯水就走吧。”

大家好像对梅朵都很有意见,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冯跃虽然对梅朵家里的态度早有预料,但站在这里才知道不被人理解的滋味有多难受。

梅朵的阿妈叫格桑,扑在丈夫的棺材上嚎哭,说起女儿不孝,重病的时候传信出去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何等狼心狗肺。

冯跃几人走上前,对着棺材鞠躬,用晚辈的礼节祭拜,就当作替梅朵送阿爸一程。

若是梅朵知道,临死前还念念不忘的阿爸已经走了,没能看上她最后一眼,该是多么的遗憾和愧疚。

刘胜利把格桑劝到屋子里,冯跃跟着进去,看着悲痛的女人,心里仿佛堵着一团棉絮。

“阿姨,我是梅朵的同事,她……”

刘胜利对梅朵的死讯一样难以开口,同时知道丈夫和女儿的死讯,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想而知。

“是不是她又闯祸了!”格桑拍着桌子哭道:“我就知道她不安分,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那是全村的金凤凰啊,哪知道这死孩子出去了就不学好,成年不回家,一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梅朵了。”

冯跃看着屋子里的东西,泥块垒起来的墙面有着几个缝隙,窗户用破纸糊上,灶台旁边就是一张床,被褥堆叠在上面,而拿来垫桌角的废纸上,画着梅朵的画像,那是专案组为了梅朵打入内部故意散播的通缉令。

格桑和村民应该就是出去县城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才认定梅朵变坏了,在外面胡作非为不敢回家,甚至犯了事,连阿爸重病都不肯回来看看。

“阿姨,梅朵不是您想的那样。”

刘胜利把专案组准备的文件和勋章拿给格桑看,解释说:“梅朵大学毕业就被特招进了专案组,一直从事卧底秘密行动,因为任务的特殊性,她不能跟家里说,甚至还要自毁名声,即便被人误会也不能说,她在外面不叫梅朵,她不能有阿爸阿妈,她一直是个心里有家国的好孩子。”

格桑摸着那个印着国旗的册子,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看,但是她不识字,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但是她认得国旗,知道印着国旗的书,一定是好书。

又拿起那块勋章贴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眼泪扑簌簌的留下来。

“梅朵她……你们都来了,都告诉我了,她怎么不回来?她阿爸……昨天走了,在床上挣扎了四天,就要等着看她最后一眼,最终也没等到……”

格桑把勋章捂在胸口,趴在桌子上痛哭。

冯跃红着眼圈,把那块石头坠子掏出来,放在桌上,格桑看见那坠子明显愣住了。

一把抓起来问道:”这是梅朵从小戴在身上的,怎么在你这?“

冯跃张了张嘴,他不敢看格桑悲伤的眼睛,低着头说:“梅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中弹,已经……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格桑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冯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临走之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我把这个坠子带回来,交给阿爸阿妈,让我告诉你们,她一直都是好孩子,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变过,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你们的骄傲。”

冯跃又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用立马横刀的气势挡在前面,从不为枪弹呼啸而瑟缩,最后浑身浴血倒下的时候,那是此生唯一一次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家,念着阿爸阿妈永远闭上了眼睛。

“梅朵……梅朵——”

屋子里尖锐的哭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院子里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梅朵的名字,格桑哭的惊天动地,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刘胜利出来跟村长把能说的解释了一下,村长也是满脸震惊,把院子里的村民都劝走了,自己站在院门外,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格桑抱着梅朵的坠子放声悲哭,身子从凳子上瘫软到地上,一声声的叫着“心肝啊女儿啊”,那哭声里有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有从前误解梅朵的愧疚,压在她心上喘不过气来。

冯跃默默退出房间,看着院子里放着的棺材,默默想着,您老要是在天有灵,听见了梅朵的事情,请保佑梅朵来生只在膝下做个平凡的小姑娘,不要再背负着黑暗行走,生前受尽苦难,死后无名无姓。

正在出神,从角落里走出一个小孩子,怯怯的站在棺材旁边,揪着衣服看着他。

冯跃蹲下去,朝他招手:“小朋友你是谁呀?”

小男孩黝黑的皮肤上有两朵高原红,眼睛亮晶晶的转着,小声说:“阿姐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冯跃一愣,这竟然是梅朵的弟弟。

刘胜利走过来,摸着小孩的头说:“梅朵离开村子的时候,这孩子才五岁。”

梅朵离开六年,男孩已经十一岁了,但从未见过大山外面的世界,甚至对阿姐的印象也只是阿爸阿妈谈起的时候,那一两句不好听的描述。

但是对这个姐姐,可能小小的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所以他要问梅朵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冯跃摸着他的头发说:“你阿姐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走出大山,就能看见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央金,阿姐叫拉姆梅朵,阿爸说了,阿姐的名字就是仙女恩赐给我们的花,是大山里最美的花。”

孩子童言童语,让冯跃心里更加酸涩,只能勉强笑着说:“对,你阿姐是最美的花。”

梅朵在最应该盛放的年纪,保持了最美的样子,她的确是最美的花,不只是在大山里,在每一个了解她的人心里,也是这世上开的最耀眼的花。

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格桑才扶着门框慢慢走出来,双眼红肿着,身上满是哀伤和绝望。

“想来你们是梅朵最好的朋友,明天她阿爸下葬,你们能不能替她送一送,我不想她在天上太孤单了。”

“好。”

冯跃答应下来,其实他们只跟梅朵见过一次,还是不太愉快的开场,但梅朵用自己命救了他们,这样的大恩,别说送葬了,就算是抬棺冯跃也愿意。

刘胜利走进屋子,把桌子上放着的勋章和文件收起来,装进背包里。

格桑看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这些东西,也不能留给我吗?”

刘胜利虽然悲痛,但保密原则不能破坏,能拿出来给格桑看都是看在梅朵悲惨牺牲的情分上了。

“阿姨,梅朵的死不能说出去,她的名字,她的一切,她所有的经历,都是绝对的机密,不然您和央金都会有危险,这也是组织上对二位的保护,请您谅解。”

这个村子并不大,左邻右舍都互相认识,格桑带着小儿子走在前面,身后是高高挂起的灵幡,格桑哀声痛哭,大家只以为她是没了丈夫,家里没了顶梁柱,孤儿寡母带着孩子所以哭自己命运悲惨。

但格桑还哭自己可怜的女儿,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默默忍在心里,连一张梅朵长大之后的照片都没有,只能摸着梅朵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暗暗思念着女儿。

那些年的怨怼,在得知真相之后,都化成了愧疚和心疼,折磨着身为母亲的心,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趴在丈夫灵前一声声控诉,为何独独留下她们母子,

山脚下巨大的土坑里放着棺材,这里太过偏僻,推行的火葬并没有传进来。

格桑抱着儿子跪在边上,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如果不是央金还小,估计她就要跟着丈夫女儿一起去了,好过一个人守着思念和空荡荡的家难熬。

格桑手心里一直攥着那块石头坠子,慢慢放在了丈夫的棺椁上,小声念叨着:“咱们都愧对梅朵,她是最好的孩子,死之后是盖着国旗的,咱们家养了最好的女儿,你在那边要是看见她了,告诉她阿妈对不起她,等我死了就去找她……”

“这坠子是小时候你给她刻的,你带走吧,下面冷,有孩子陪你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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