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正午门“五爷”(2 / 2)
结果,四仙人刚从天而落踏入对岸,几人戏谑的笑声却戛然而止,反而是道法未显又不由自主的往那石亭步步而去,仿佛是那芳香扑鼻的菜肴过于诱人;但四位一入亭中各人脸上分明有着万千个不情愿,又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人强行推了进来,也是这双手将人硬生生地按在了座位上。
闻听忽如其来的鬼笑声,对面这位“牙口”乐得白牙璀璨,四位仙家才自觉上当:什么摆酒设宴等一等你?该死的阴曹小鬼被人事先暗算动弹不得,却来毁人玉石俱焚。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受制于人,得赶紧想辙!再经由非吴大爷本意之手,这“五杯酒”往桌上齐齐一摆,那笃买办擦汗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此番强咽口水是多么的心惊肉跳。
瞧瞧,桌上而今鼓着下巴长全了四肢的这只小蝌蚪围着五杯酒跳来跳去,呱呱乱叫!瞧这一身损色绿得瘆人,妖里妖气的,分明是个剧毒之物。借着五位“小白鼠”眼花这功夫,它一个标准的十米跳台空中转体三百六的动作“噗噜”一声扎入了最中间那一杯酒中。
毒物入酒的一瞬间,排做一列的五杯酒全都变得绿油油青闪闪,这分明是置修士于死地的极品剧毒,再强的道法也难防得住五脏六腑溃烂,属于江湖中杀人夺命之必备良药。
这会儿,每个人的心间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五位猛士选一杯吧,咱们来个轰轰烈烈的撞天婚。这五杯完了还有五杯!最终能活下来的这么一位,今后便就留下来陪爷解解闷。
“‘五爷’莫开玩笑!”笃买办仰头对天求饶脸都吓绿了,而今他算是知道是谁将他们强行困在石亭中戏耍一番。
“玩笑?私自擅闯庭院,怕是你等在看爷的笑话。那铁臂,适才你是如此的不敬老,庙里摆在案上的‘祭品’你也敢一锅端哪?有种有种。”
原来一切祸端皆由这一锅素菜而起。
“五爷”何许人也?中周虫洞总十数,正午门乃是第五个被牵引到中周的古战场。由此,这妖界的残破疆域孕育出的神智做为“主家”便按相继出现的序列称作“五爷”。据说,最早出现那位号称“宫守”,为人品性暴虐,不似眼前这位顽童心态。
“这位五爷!”吴醒眼珠朝天溜溜转,正寻摸着什么法子以便脱身,“乌风口那庙里供的好像是我家先祖吧?他老人家说了喜混不喜素,这才便宜小儿我。话说,您这位是妖不是妖的,整日拿素菜为难于我先祖,最不敬老的该是您。”
“混账玩意!”此声落下,方圆几十里地动山摇,“分明是你这小贼管不住手管不住口,还敢懒上本大爷。你可知那庙里安的是谁的灵位?说出来吓死你。”
“少废话!活人不管死人事。您今儿个摆这五杯酒不就是想要几个死人嘛?来来来……”吴醒不知出于何目的竟与此等存在顶嘴,继而他掏出两个大碗并拢朝天摇三摇,生死由命扣三扣,里头骰子叮铃乱响,“天公地道,买定离手。四位请吧。买大买小,您们谁先?”
“孙子!你急着上路啊?”对面小子摆出这幅家伙事,笃买办被气得哟就差掀桌子了。
五杯酒里一杯毒,是硬要被逼喝下去的。如今谁先选这五杯酒,那么活下来的几率最大。而在五爷的淫威之下,四位仙家身不由己也只能配合着将事拖一拖,至于喝不喝那是两回事。
经由五轮争胜排序,吴大爷争得头筹。此刻,那手心汗一擦,这五杯酒他是挑了一杯又一杯,拿起哪杯都觉得不合适,还摇头晃脑的:嗯嗯嗯。直至别人不大乐意的时候,他干脆拿了最中间那一杯!要知道,刚才那只毒蝌蚪跳进的就是这一杯酒水,论中招的几率最大,而其中的猫腻也最大,熟不知同一颗炮弹打在同一个坑洞里这概率……
此时,各人心间里的声音再次叫响,好似看得很欢,“铁臂小子挺混,但挺会揣摩人心。这是一石二鸟,既贪了杯大凶大吉,又大大的降低了别人的凶险。是怕别人反悔吧?告诉你等,在五爷这儿只有‘买定离手’。悔?哼哼。”
当下,好死不如赖活着,活得一天是一天,乃人之常情。可明知适才那骰子里有诈,四位仙家却敢忍让,不知弄的何心术。而在吴醒挑选这期间,笃买办一味的向五爷高声求饶,尽管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此刻几人的眼神均是淡定非常,好似有了应对的良策。
“诸位,这小子不会使诈吧?”轮到自己那一刻,那位老鸹头一个站出来插科打诨,似想推翻此轮赛事。
“要不然我这杯让给您?”桌上杯盏往外推一推,吴大爷坐在那有如抠脚大叔上炕,是抖肩又抖脚,甚为得意。
这回成绝症了,全然看不出来这小子是否在骰子里动过手脚,一时间逗得顽童“五爷”哈哈大笑。
而远在他方,酒鬼那洞府里头,苍云猫,千里目,空间蝗虫也,“老天有眼,吴老鬼这回要先上路喽!让他天天骂老天,拿了杯毒酒还自得其乐高人在在。”
“那四个老家伙早不求饶晚不求饶,偏偏在挑挑拣拣时嚷来嚷去乱人耳目,这是几人为了保命而相约好的唱出双簧?诶伤脑筋,洒家还是喝酒吧。”正当酒鬼笑言间,水晶球里这五位吵起来了,为的是“谁人先干为敬”。
桌上这几位老相识好生缅甸,以往陪领导摆饭局上了酒桌不是抢着敬酒、抢着劝酒吗?而今这样推让,硬生生挤出笑貌,谁也不乐意碰那杯中酒。如此再为难下去老天怕是要变脸!还是吴大爷酒壮怂人胆啊,他朝天便嚷,“五爷!在座的可都是头顶天脚踩地的好男儿,实属一方雄霸。您这一杯吹得神乎其神,敢问有什么说道吗?别到了闹出笑话。”
“醉生梦死!饮下去,头三分醉意,再三分醋意,后三分春意,剩下那一分乃最高杰作。哈哈……”
一听到酒的名堂,那酒鬼笑得嗡声大作,他就差四处打跌了,“这真酒假酒还挺难为人。记得老鬼那兜里时常揣着某个玩意,但凡红粉出门吃花酒,他便要取来以助雅兴。”
“以春药拔毒是那厮的一贯作风,胡来。可本喵有些看不懂了。他有此法天象地的手段,何以不借着掌心吐出小人在酒水里做足文章,确保把把稳赢,借此除去那四仙不是更好?此事,难道与他在乌风口的庙里弄神弄鬼的一番怪言有关?话说,庙里那灵位本喵有个模糊的印象,就是说不上来他是谁。”
闻听此言,酒鬼拿醉眼瞟了瞟在水晶球旁游来游去的那条黑蟒,他心里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此刻,四位仙家瞪直了眼。同时,勇做表率那吴醒饮下杯中酒之后,他是眼也歪嘴也斜,一会儿一个酒嗝,一会来个寒颤,这就是先干为敬的下场。
一时间弄的四仙家心里叫好:死了好,死了干脆!余下我两家可就好说话了。可一转眼,对面这家伙却没事人一样直眉楞眼的瞪过来,那意思是在劝酒呢:“赶紧喝呀”。
紧着高空里响雷,四仙你看我我看你,均是额头冒汗,继而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干了”!谁也惹不得那“五爷”。
过没多时,药效发作!正等着看好戏那位五爷此刻不知身在何方被气得脸色发绿,眼下这五位齐齐发作媚态浮生宽衣解带的,很快就要乱了“纲常”!细细想来,方才那铁臂的挑挑拣拣时好似每杯酒都摸过,该不是每杯都兑上了一点新玩意吧?此等念头一掠而过,果不其然,桌上这位五位又齐齐倒下,恨不能叫九天外那响雷不绝、银弧爆裂。
这“五爷”与其说是顽童心态,不如说是变态。他喜看人那种被逼迫之下的娇弱,那种不从而又妥协,特别是在这杯酒的刺激之下,余下未中招的四人被困亭中必然有出彩的表现,可如今败了兴致喽,恨不能立即驾雾杀来。
与此同时,远在他方有知音,那猫嚷了,“哈,本喵猜到啦!老鬼这次好用功,誓要进蟒山。此番坏人雅兴,从那锅素菜被端走时就已在实行,他是想引来这‘五爷’擒下,事后好与全视上层做筹码。”
“洒家已算是半个自在人了,而老鬼一向无欲无求,行事怪异无章法。你确定他是这么想的吗?”
酒鬼这话把那猫问住了,正做苦思冥想,熟不知他人的心思不要猜,猜也猜不中,有如此刻桌上倒头“昏睡”的这五位爷那心思。
行走江湖,谁人还不懂个亀息之法?而意识捕空是个模糊的概念,只要那五爷不亲自到场替各人号脉探穴又岂能知晓这五人真死假死。可是桌上真的死人了,而其余四位也有如那络腮胡一般“翻白眼,口吐沫”齐齐死得硬邦邦,何其壮观!
五爷迷糊了,早在之前收到仙家一纸法令,道其于“孤峰擒敌”,愿舍个面子请妖灵大军放开小小一口子。既说明桌上这五位乃死对头,今日必有一方毙命。而“乌风口”那庙里供着的又是当年率军攻入妖界的“骨皇子”!这位来自上古十界的“源头”深渊的尽头:“地府”!是否是早前祖孙二人于庙中密谋,知他五爷统制正午门他人无从逃生,便要那铁臂小儿在酒中额外下毒行个“同归于尽”,再尔于地府中再兴风雨?想想当初出于“敬意”在庙里给“骨皇子”设了灵位,又见天的能笑话笑话这位败军之将,这种做法放在今日却败了自己的一番雅兴,可气可气。
人世间,不论人神魔妖,对万事万物的看法皆是不同,有如大道不同。而一旦事发最忌讳胡乱猜忌,最终只能造成给自己下套。
其实酒鬼猜对了,在“拿酒”期间,笃买办他们就是在替吴醒打马虎眼,乱五爷耳目。毕竟那小子挑挑拣拣时弄出微弱的魂力波动,此举能瞒得过远在天边之人,却难以骗过眼前人。
知眼前这小子惜命绝然要在酒里动手脚,又观得其掌心竟能饮尽杯中酒,想是借助手背上的“鬼咒”将毒收入了“空间之地,灵台之内”,继而杯中再添酒水,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天衣无缝。
于是,笃买办他们便决定来个顺水推舟“打个掩护”,但酒是一定要喝的,若不然,一旦拨了五爷的面子当场既死,谁也别活!可说到如今这杯中酒是那阴曹小鬼另添进去的,这样一来四仙家的小命不就捏在了别人手里?一旦对面这小子萌生歹意,皆要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可吴醒不敢另行在酒中下毒,因为笃买办早前与五爷口角时已弄出心机。那会儿,他是一边与人顶嘴,一边在桌上玩弄坛中水酒。便就以指沾了沾酒于桌上绘着某样图章,看似是下意识的在琢磨对策时弄出的一些小动作,而实则是在警告正做手脚那位阴曹小鬼:可认得“法论王,古娘子”的家徽?倘若一切安好,那姓“百里”的小女子也能过得安好。
事后,那小子心思缜密,胡乱一句玩笑话探得这杯“醉生梦死”的名堂,而各人可依着五爷的描述“依葫芦画瓢,依样演来”。
万没想到,临了之际,吴醒擅自变更协议,一杯毒酒害死了络腮胡“嫪仙家”!如此惨案,这才叫“原版原样”,这才叫“触目惊心”,这才叫“演得真实”,这才让齐齐倒下这“四人”一应骗过了五爷,乱其方寸。
月夜之下过了良久,冷风过了一阵又一阵,待察觉到那股“意识”退去,原本笃买办这三位醒转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当场杀了吴醒。谁知,对面这牙口却先人一步说出了一句令人不安的话来。
“先祖知于我一件事,乃是那位‘五爷’心心念念之事。想必三位仙家比我清楚,从那‘宫守’到‘五爷’到‘十全’是如何孕育而生。”
时至今日,碎孽七境里仍有上古已寂灭的七界生灵存活,只是界域崩碎家园轮丧而已。而神魔两界不予接纳这些生灵,全然是因为“妖界之主”仅是寂灭,意识却还一直游荡在浩瀚的宇宙之中,说不准哪天这位爷又回来了。
上古十界大战,“人神”于寂灭之前一怒之下掌碎七界,何其霸道,何其凶残!而乌风口庙里那位“骨皇子”便是“神的血脉之一”。此人对各界域里的“至尊”何其了解,若说复苏这些至尊不是没有希望。
此事落在笃买办几人心间无不是坐立不安,最要命的还是现今正施虐坤域的“长发魔人”那边,据之前“雨红副殿主”传来消息:双子魔座下“十巫之首”于日前在坤域现身,命所有在职人员密切关注十巫当年所引发的“魔界爆炸事件”,警防撼动三界平衡之事再次发生。
能撼动各界平衡的因素无疑是这些“至尊”!魔界双子魔之一早在上古十界大战之中寂灭,乃是昆仑界四方禁外的上古魔妖之先祖。
而今又听得对面这位“牙口”说是“妖界之主”有意归来,那这十数古战场之内身为此主残破的意念之物岂不是要闹翻天地?这岂能不让三位仙家万分担忧。
短短一句话却闹得人心神不宁,吴醒自觉自家编瞎话的功夫到了一种至高的境界,是该浮白一大杯庆贺庆贺!其实庙里哪有人,灵位上那位“爷”早就消失于天地之间“死翘翘喽”,此乃当初他身在地府时从“冥龙呼延博”口中听到的定论,绝然不假。
可为什么“五爷”认为庙里那“灵位”有“灵性”呢?那就要提到“精神分裂者”的状况了。“妖界之主”这数股撕裂开的残破意念只是想在漫长的无聊之中摆脱那股“寂寞”,一切的“幻听”、“幻视”皆是自我的心声,与实际的存在并不相符。要不然,千年以来古战场里这“十位爷”何以会与“中周英豪们”排兵布阵一番戏耍呢?解闷嘛,要的就是一个称职的对手。
“三位上仙斟酌完了?”吴醒笑坐在那儿把酒一添,并示意大家伙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谈,“趁着五爷脑筋打转思不明想不透这功夫,咱还是谈一谈合作吧,且把打打杀杀那些事全搁在一边。”
“你是何企图?三界秩序不容破坏,这点无需商量。”
笃买办如此义正词严,搏来吴醒巴掌拍得欢,他一应拍桌叫好,“英雄所见略同!老古董就该埋在土里,都什么年代了,出来裹什么乱哪。人生苦短,机会得留给年轻人,总想要把着权势,后人还如何出人头地呢?”
这番言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引来三位仙家齐声问,“那你打算如何?”
“适才你我戏耍于他,待会那五爷想通了一切定会杀来,届时你我联手把他给‘嗯’了!”
那抹脖子的手势好生大胆,也不怕此时弄出个隔墙有耳,对面这牙口把三位仙家吓得心惊肉跳,“就凭你我?他五爷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把你我拆开,吹得十万八千里远。”
“买办呀买办!您真不该来此替雷吼他们擦屁股!忘了之前那位爷骂你们的话?‘区区一仙,神界子民万万千,岂会在乎一两名仙人的得失’!我老祖说了,那五爷心里极度变态,他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走出去。届时他要是来了,动不动手全由你们决断。反正吴某人是无所谓的,你们知道我来自哪里,即便下了地府吴某人曾经是‘爷’以后还是‘爷’!而你们几位就……哈哈……”
凡事就怕事关己,特别是性命攸关之事,而今“雨红副殿主”交代的事情全然被吴醒三言两语把人搞得晕头转向。同时,此番心机也在渐渐逼近他此行目的“全视”。
过没多时,石亭外被封锁的空间忽风沙疾,原本已有决断的三位仙家没能等来“五爷”,却是于几里地外的山林间冒出了两个“肥头大耳”之物!细细一瞧,好家伙,那两位之品相实属猪刚鬣转世,两只耳朵忽扇忽扇的,一金一银。
一见此物,原本要睡着了的那酒鬼忽然坐正了,一幅肃然起敬的态度,“坏了坏了!老鬼麻烦喽。细数古战场里的金耳银耳形态不一,实属眼前这两只最难对付,洒家不及!依洒家以往的见识,其实力堪比九重天外之大罗金仙,不是笃买办这三两小仙可比。老鬼真不该把自家的至强兵刃扔在一南一北,这要阴沟里翻船的。”
“放心啦!”那猫躺在摇椅上瓜子嗑得欢正逗蛇呢,“之前一番比拼,老鬼露过两把宝刀的一角,叫本喵这双慧眼看来,这两把刀更厉害。”
“哼!论拳脚,你这小猫只会拜月偷腥,全然看不出内里名堂,熟不知那刀里闪出的五彩光华是为何等威力。洒家把话放在这儿,但凡老鬼敢全力动用那两把星辰宝刀,你我还是早些准备纸钱给他发送了吧。而今洒家算是看明白了,那老鬼硬要进蟒山的目的,是要使动这两把刀。”
金耳银耳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大量的妖灵出没,万没想到,那五爷如此的谨慎又有耐心,只差了手下前来探个生死。眼前这两肥头大耳之物的咬牙切齿之状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还不是因为石亭里那四位爷如今活得好好的,正做畅饮大谈风月。
环视石亭外山里山外妖灵伏石恶风阵阵,过没多时,几名小妖抬着四个猪笼往石亭步步逼来,这是要把人当了牲口。简直奇耻大辱,笃买办他们又岂会答应,均是眉来眼去之间手按兵刃“杀气浮动”,干脆反了得了。
恰逢此时,吴醒整了整装束之后,他忽然起身拱手摇拜山林,并高声行礼,“金耳银耳!”
此番呼唤似曾相识,无不让笃买办心里一个咯噔,当初他就是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想必此刻那口口声声呼来喝去的老二银耳怕已不是本来面目。好个贼子挺会趁势起兵,借着适才他们杀气浮动的怒火掩盖住了血魂的波动。此举也如法论王的剑意一般令人防不胜防,最麻烦的是那法天象地可大可小,被摄来之物岂能翻出那死死拽住的五指山。
“动手!”
不待吴醒眉目传信,三具金身法相轰然越出石亭,仿佛是那剧烈的雷鸣声叫破了封锁住这片区域的结界!谁又能想到只一个照面,自家窝里竟出了个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