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幽结缘,玉灵祸心(2 / 2)
“谢主公谬赞!”
就这个时候,吴醒挪动屁股站了起来,教其他人见了跪得更深了,如此一试这位置果真威严。随坐听儿郎恭拜,高位雄风犹在,他扮主公正过瘾呢,哪知腚下冒来一股冷风,将人给拱起来了,不自觉的就低头看向那不足拳头大小石缝的创口。
当冷风大作时,直让人愁了眉,忙回身找来胖族长问话,而那腔调咬出却赛比高贤传法布道,教满肚疑问吐来不知高了几个档次,“你等可知为何要监视玉京阁?”
这一手,问得巧妙!可惜那族长听了直摇头,且一幅愿听主公解惑之状。
如此双方你来一拳我一脚,全都没打到一块去,直败了某人阴招。
“嗯!”闻奸计未成,吴大国师故作高人在在般点着头,随晃晃有言再教,“天机实不可窥,你等做得很好。”他嘴上轻松,心里可就没那般惬意了,特别是当他伸出手欲捕脚下冷风时,不禁满肚子谜团:“五鬼冷风刮人三魂散。此洞连通地府鬼门关!不过,若想进去,活人先得变死尸,真个怪地界。”
洞有鬼风这个话题,被吴醒掠了过去,他不想在此多待下去,久则生变。于是他拿着心眼并招呼族长领着四处走走,以便大领导下基层了解民情嘛。不过,那三具傀儡甲他也想一并要来,只可惜,那族长说“‘奇甲’一世奉一主,主亡奴必死,断难解除”。
这样一来,只得让它们跟着,教那三个阮姓兄弟也在后头侍奉,以便途中观摩观摩。
一路上,岩穴绕山十八弯,这里才是洞穴人的营地所在。而在路上,胖族长见主公时不时瞟那三具傀儡甲,于是便做起了解释道,“幸有主公神恩,赐予我族,才有了这等‘奇甲’问世,世上恐再无圣神能造来。”
口气好大,吴醒不得以要另眼相看,后示意族长继续说下去。他一个炼器房弃徒倒不是窥那“奇甲”的锻造之秘,只是这玩意,要攻无攻,要防无防,属奇葩之流,倒是有些怪本领,如避弊流,那族长何敢夸下海口?
“此‘甲’之法,首取一物,‘灵玉’与‘源’!世人不知,我族却独享,那‘灵玉’便是玉灵一族的‘灵胎’,乃孕育生命之核。”
族长说得眉飞色舞,叫吴醒听了,原来“灵玉”还有这等秘密,这可比高级灵石造化高,能讹人。可是马上他又开始有些担忧了,果不其然,族长吐出之言,正中自家心中所想,无不让人心里暗自默哀一声。
“二取‘神风’!夺灵胎命元之三魂,再以我族锻造风属之秘术,定住余下七魄,以备后续锻造。”
说着话,他们已来到了营地。那些并未出外迎拜的老人小孩见了这位“主公”,均让身站一边,这些人眼中并无惧意,倒是含着满满的敬意,想那地府多年经营,用的是怀柔政策。
那族长侧身伸手朝远处一引,让主公随他往那堆积成小丘的“白骨之地”而去。
依方才那族长之言,除了五鬼冷风助他们完成了锻造的第一步,也给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鬼门关前的“五鬼冷风”是由人操纵而送来人间的,只是这点让吴醒猜不透:这不乱了轮回道、坏了地府规矩嘛,下边是哪位狗胆哪?
“三取‘骨中精’!所谓胎光有灵,魂地幽难收,所以我等以灵胎中残余七魄,外加骨中精,依锻造秘术,合二者为一体,最后于祭台中起炉,‘奇甲’成!”族长可谓是慢条斯理到了极点,一步步抽丝剥茧般将族中不外传之秘拱手奉上。
对于族长这份心意,吴醒可欣然接受,夸奖之余,他还是瞧不上这等“傀儡甲”。
所谓魂离体必亡,此为天定,也因那五鬼冷风刮人三魂散,却是能活亡魂白骨,再生肉胎。而洞穴一族如此锻造,实属脱了裤子放屁,最多就是操纵操纵这些无意识的“残次玉灵”,且甲力中所蕴含的“五鬼冷风”,也难“摄破”有些修为之人的元神,对些虾兵蟹将倒起些作用,所以某贼头不大看好这类锻造秘术。
想归想,安抚民心才是要务。随着思绪走,他们来到这座堆满白骨的小丘前,吴醒随手拿起一根,此物不禁让人有些惊讶,这骨中竟隐有“灵魂碎片”,这东西可是只有六道轮回那搅拌机里才见得着!
直到现在,依花胡胖族长对自家主公一路上的表情分析,心里断定这位“主公”定然瞧不上这类‘奇甲’,只让他心里暗暗发笑。因他想着卖个关子,并未道出此傀儡甲的最高机密,倒不是怕泄密,恐是多年的信仰在作祟。他同其他族人一样,均想着在最后起兵攻伐那一刻,能让地府鬼神眼前一亮,立下奇功。
“此骨中精,是猎户乡那些悍民在蛇尾湖古遗长城里用赌命的手段搏来之物。”见主公仍拿着“骨中精”瞧个不住,那阮家兄弟可逮到族长发愣一刻了,献宝一般抢身来说,是要将功折罪,免了早先一通鲁莽之行。
听了此话,吴醒细问来。
原来此“骨中精”,是那西山猎户以命赌杀,围了异兽而不图屠,行慢刀割肉之险,迫使异兽发出舍命一击,当有概率有“灵魂碎片”存于骨中。
此物不算稀珍,造不出什么神奇造化,最多是满足一些人的变态心里。众所周知,斗战非儿戏,速进速出夺一命,此为保命的基本手段,可见那伙猎户,可称个“悍”字。
正当阮家老三献殷勤时,他那二兄弟可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让老大一个人耍威风,他扯开阮老大,抢出一言,“禀主公,我族‘奇甲’有奇功……”
话未出口,让花胡胖族长一脚把个肉囊给踢飞了出去,继而找来主公弓身便拜,语出惊人,“敢问主公,何时开战?我王易愿率领族人,第一个攻破他家城池。”
其实,地府收编洞穴人,也并未告知他们监视玉灵一族的真正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就自认为‘地府鬼神’厌恶玉京阁,猜后世儿孙必有一战。故而,创出了‘奇甲’之力,专门用来对付玉京阁那些剑灵。
正当吴醒不知如何作答时,远处夺来一名绿胖子,肉乎乎的,倒地便拜,“禀族长,祭台黄泉涌出,地府鬼神感召而来。”说着,这人诺诺的看着眼前这位主公,不说话了。
此一言,可不让一众绿胖子瞪掉了眼珠子,那处主公在祭台做法呼唤自家族人,而眼前这位“主公”又是何许人也?
一时乱声起,直叫吴醒把那眼珠转;而那族长扯来阮老大,一通口沫纷飞,逮人便骂,“好你个吃货!你不是说这位‘主公’是因我等虔诚,应我等感召而从地府前来的使者,是对我等的褒奖吗?”
那阮老大多大的个子,被扯得连声答了五个“这”,生生闹出个结巴人。
其实,阮老大所见者乃‘黑无常范无救’真身,而吴醒当时恰恰戴着黑无常面具,还仿得十足传神。他当时见了,又依族中一些“野史”中记载,“天道阻鬼幽问世,存世不久”之言,自估量:“地府来的‘主公’恐怕是要避开天道之眼,故而化成这般肉体之胎,又依‘分化体’之法术,存一时威能于体内,以备不时之需!”后还真是应验了,那“黑无常范无救”闹了一会儿玉京阁,就消失了。这里间好巧不巧,也是因为他们视玉灵族为仇敌,才让他想岔了,慌慌抬着人回洞领赏来了。
说起吴醒眸中白灵鬼咒,世人难辨得,唯有鬼冥识。只是当时他躺在祭台中,受五鬼冷风刮骨而过,却依然无恙,那族长才得信了阮老大之言。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在听到另有“主公在祭台做法”,而没有立即攻杀吴醒。
此一时,笑声荡荡,吴大胆仰头笑了一阵,又拿眼神夸张阮老大眼力过人,后才找来花胡胖族长说,“王族长,至始至终,小爷并未承认是你等‘主公’吧?誒誒誒,先别急着瞪眼,带爷去瞧瞧,哪个鬼神是你家主公,说不定,我俩还是老邻居呢。为表歉意,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些隐秘之事,那风你等称为‘神风’,其实,它是鬼门关前为新生‘凡魂’准备的‘鬼修之路’!”
“神风”一直被洞穴一族视为神恩所赐,倒不识得其名和真正的用意。此刻,经这位老实口中说出,无不叫旁侧陪坐那“书记官”拿了纸笔来记。也让胖族长有些疑惑,如若这人所说为真,那地府黄昏路之扑朔迷离,我等一族,当是世间头一个知道其中之秘之人。
很快,多人动身,祭台就在眼前。
“是哪位高管藏头露尾?”方一到地界,吴醒玩笑之腔调万分不拿自己当外人,却也晓得来人棘手。他那地狱之旅,除了最上层那几十号人,余下的中小阶层一概不识。此刻倒不心虚,一旦那人反咬他一口,十条命都得赔进去。
“哦!是你个小娃娃。你在地府出名啦,‘困兽城’里盘口都押崩盘喽,哈哈……”
来人从黄泉里露出些许面貌,但是不全。不过吴醒倒是认得,是那地府“值日星君”。听这人之言,地府那一群遭天恨的畜生,果是拿他当个园中猴来赌乐。不过他这人倒会自己逗自己,想起那十八层炼狱千年之刑,如今让他逃出生天,再世为人,可不让他笑出了声。
“值日星君辛劳,整日闲得毛都掉了,不然怎会在人间玩出个‘地下帮会’来!”吴醒往祭台一踏,可不惹来低下一众绿胖子们以目无声怒斥,可他不管,偏要上去登高而论,否则与人矮了一辈难抬头,还心说:“这些胖子,不是怪我冒充你等主公吗?这回我与你等‘主公’相识,看你等日后还不拿我当‘神仙老爷’供起来。”
可说起来,两鬼对话,唇动有音,却说的是‘古鬼语’,外人一概听不懂;直让那名杂毛书记官闻阴风笑,自翻烂了古书,半个字也译不出来,正对着胖族长苦笑着呢。
“玉灵有逆鳞,害在他家老祖扯大谎,不得不管。他们存世以来,一直在造‘伪神之力’,欲破开人界地脉‘神壁’,视为他们自认为的‘故乡之土’!实不知,他们能到达的,不过是‘碎孽七境’,为上古已破七界。如此一来,虽然希望无限接近于零,但若让他们成了事,依‘碎孽七境’那等乱流之力,恐会扯烂人间界域。地府为生命发源地,无论是人、神、魔,无论你生在哪界,最终归宿还是地府,所以,我等鬼族有职责在身,不可让余下三界再生事端。”
如此以来吴醒听懂了,暗自心中呸骂一声:“信你不是鬼啊!”
说起来,值日官行事雷厉风行,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因吴醒躺在鬼门关吹出的五鬼冷风之上,造成了大风刮得白雾岭一片亡魂活白骨,乱了黄泉之路的规矩,所以前来此处查探。可他临走前却是给洞穴一族留下了一句话,可不就把吴醒撵了出去,害得某人想捞些钱银都来不及。
回二龙山的路上,吴醒架着烂铁剑,于风中微思量:“黄泉之路莫回头,当时唬得小爷一愣一愣的。现您个鬼孙子,那么轻易就把秘密吐给爷?怕不是想把人绕进雾里去吧?全信了您才怪。”
二龙山与冲锋寨这般火拼的消息,很快便流入了附近的达益小镇,在那驻兵营里,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早上那玉京阁都惊动了,自我来此换防,还未见过,也未听别人说过那‘剑屠十灵’之威啊!”一个身穿戎甲服,看着像小队长的家伙登着长条凳朝一众人说着。
“山里山外,乡里乡亲的,就他二龙山那号人马,能有多大的仇嘞?都是毛毛雨啦!不过呢,多死一些,也省得咱官老爷少掉些毛发嘛!”
这话可引来不少笑声,均想那管营长原来是这么秃掉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