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与离别（2 / 2）
一处山崖边上，师徒两人相对而坐
“陈望川，你想执白子还是黑子？”诡仙人平静的问道。
陈望川看着面前的黑棋与白棋，仅仅思索了一会儿便在诡仙人的皱眉中将黑白棋子推开，陈望川看向诡仙人笑了笑露出和熙的笑容说道“师父，黑棋与白棋我都不想用，我想用无色棋”
诡仙人闻言，紧锁着眉头，良久，从身后拿出无色棋，问道“你怎么会选这个？你早就知道我准备了？”
“哦，师父你竟然准备了无色棋，我以为没有呢。省的我自己，亲自，拿回来了！”陈望川加重了后两句话。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诡仙人的问题，但此刻诡仙人也听明白了，没有？那我就自己去拿！没有选择，就创造选择！不满天命，就逆天而行！
棋盘里，无色的棋子穿插，包围，突围，诡仙人执子而下说道“陈望川，你以后会接受自己的命运吗？”
“不会，我会尽全力去反抗它”陈望川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果你必须顺从呢？”诡仙人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
“嗯，那我就只好接受它。然后…再利用它，我先顺着它，然后借助它，最后，弃掉它。”诡仙人听到前一半眉头慢慢松开，结果听听到后一半后连手中的无色子都没捏住。
诡仙人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陈望川那句接受它，利用它，弃掉它！自己的徒弟，竟然想要利用自己的天命，他想利用天…天道！正当诡仙人心神俱震时，陈望川用自己的手掌在自家师父面前晃了晃说道“师父，结束了，我赢了”
“什么？”诡仙人看了一眼棋盘，那一颗颗一样的无色子，让自己反应过来，他刚才全在想陈望川说的那些话，哪里还知道自己下的什么，陈望川下的什么。
“我输了，等等，难道你是故意说刚才那些话来影响我的心境？”诡仙人突然反应过来，充满期待的反问道。他激动的甚至连褶皱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诡仙人现在多么期望陈望川点头答应。
“也算吧，有这一部分原因，但这些也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师父。”陈望川说着，语气一转，郑重的说道。
“原来…真是这样嘛，天命难违，逆天…改命？”诡仙人低头喃喃道。
“算了，老夫累了，跟我来，我再算一卦，最后一卦，给你算一场，生死卦！”诡仙人用低沉声音说道。
终于要来了嘛，生死卦。陈望川心里想着，有些激动和惆怅。激动的是马上就可以出山入世了，繁多的本领使陈望川有了极大的自信，但惆怅的是，马上就要离开养育自己近十年的师父，不，那几乎算是自己爷爷了。
想着想着，师徒俩回到了山洞里，在俩人最开始的石桌边坐下。诡仙人拿出九枚铜钱，陈望川自觉的用石桌的菱角划伤了中指，滴在九枚铜钱的中间孔洞中，血液顺着中心向下流去，直到贯穿九枚铜钱。
诡仙人把九枚铜钱分开，打乱，合拢，放在相应的方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依次叠加，最后向空中一抛。
陈望川看着自己师父认真的神情，知道这是他一生的最后一卦了。不免感到有些难受，以后自家师父再也没法卜卦来料敌先知了。
诡仙人看完之后，咦了一声，又重新抛了一遍。最后站起来来回渡步，显得极为不安。
“师父，咋…咋了？”陈望川有些紧张的问道，我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我这第一卦不会就是大凶之兆吧。陈望川自己略有后怕的想着。
诡仙人这时说道“小鬼，你可知，为何我不曾教你武功？”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我悟道心？”陈望川疑惑的问道。
“……对，确实是这样，但是你的卦象上只有一条”诡仙人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望川说道。
“什么？难道，不会吧，我的卦象上不会显示我不能习武吧”陈望川不可思议的问道。
“从卦象上看，确实如此，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或者说，我什么也没看到”诡仙人费解的挠了挠稀疏的白发说道。
陈望川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代表我不习武就没有所谓的天命，哈哈，师父，你且放心，即使我没武功傍身，我也能完成诡仙一脉的传承，我会去辅佐一个国家使其兴盛的！”
“明天启程？”
“明天启程！”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起来的时候，陈望川背着包裹，悄悄走出了山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还是十分不舍的。
走了一段路，陈望川停了下来，坐在路边说“早知道瞒不过你，但我没想到你能忍着跟我这么久不出来，师父”
诡仙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带上斗笠的他让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你已经决定去哪个国家了吗？”诡仙人问道。
“天下之大，我还没去过几个国家，先去玩玩，看看，然后再做打算”陈望川笑了笑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照顾好自己，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把这个拿去”诡仙人说着把一个玉石扔给了陈望川
“这是什么？身份石？”陈望川看着一块通体翠绿，刻有诡字的玉石问道。
“嗯，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将他放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驿站，宫殿，或是一个叫鬼阁的地方，我会帮你，但只能用三次！”诡仙人交代道。
“嗯，我知道了师父，嘿嘿，您老就放心吧，你徒弟我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看我怎样搅乱这七国吧”陈望川大笑着回答道，扭头向后走去。
走了几步，陈望川扭过头看着诡仙人说“师父，谢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徒儿在此向您拜谢了”
说完，陈望川向诡仙人磕了三个响头，就像曾经拜师那样。转头亳不留恋的下山。用斗笠往下拉拉，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眶。
“臭…小子，小鬼长大了啊”诡仙人的视线慢慢变得重影模糊了，随着两滴眼泪落下，原地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诡仙人没有回家，跑去了魏国，用自己以前遗留的势力鬼阁给七国权贵都寄去了一封信才返回家里，返回鬼背山。
信上是这样写到的
“无论是谁收到这封信，都请记住，我只是为了传达一个消息，我无聊时新收了一个徒弟，资质呢，比之我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如果在座的各位被他耍了的话那还请多多担待，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用鬼阁传达我本人的消息，还请诸君对我徒弟，对我诡仙一脉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