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除旧迎新（1 / 2）

从温暖和煦的南方回到京郊寒冷的竹溪苑书房，苏渊笔耕不辍。上官文舒偏头看他，他在写字读书的时候，神情总是极为专注，微微蹙眉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日子在一天天的墨香中流逝。

转眼年关将近，苏渊寄信回乡询问祖父是否安康，并请祖父来京城过年。苏老先生回信称京城冬季太冷，更愿意留在江州。京城街道上已经搭起了灯棚，各种彩灯都在紧锣密鼓营造，一天比一天热闹。

文舒看了凡间屠苏酒的制法，如法炮制将大黄、川椒、白术、桂心、桔梗、乌头、菝葜等药材用绢囊装好，除夕这天将药材沉入井中浸泡。老侯见状，笑道：“凡人喝屠苏酒是为了预防瘟疫，我们闲云别院都是神仙精怪，喝屠苏酒何为？”文舒道：“来都来了，入凡随俗，大过年的，姑且尝一尝吧。”

除夕之夜，闲云别院众人参照凡间习俗，聚在一起准备年夜饭。

苏渊用五斤重的鲈鱼做了鱼脍，新鲜鲈鱼被他去鳞取脊肉，切成薄片摆盘。

小樱用肥瘦相间的大块五花肉做了一道扣肉，扣肉切成了三四寸长薄片，放了酱、醋、豆豉、桂皮、葱蒜等腌制，放进大碗上屉蒸透，鲜亮圆润的扣肉浓香四溢。小桃搬出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桃花酿和桂花酿。

听雨和观云两人觉得揉面好玩，自告奋勇做馎饦。两人和面成团，搓成长条，掐成小段，然后放进手心，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按住，使劲一搓，搓成一个个猫耳朵形状的小点心，最后放在羹汤里煮熟。

老侯用柿子和橘子堆成一个小小的金字塔，柿子在上，橘子在下，然后在金字塔的中间插入一支柏树枝。柏枝、柿子、橘子，合成柏、柿、橘，意寓“百事吉”。

文舒动手做了春盘，她将韭菜、芸薹、芫荽洗净撕开，在盘子里摆出了好看的造型，然后再拌上腌渍的大蒜和藠头，最后在这堆蔬菜的中间放上一朵花。

酒菜上桌，苏渊道：“今天除夕，请长恩书仙来喝酒吧。”听雨观风好奇道：“谁是长恩，他在哪里？”苏渊对着书房大呼：“长恩，长恩”书房里飘出来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小郎君面带微笑。苏渊介绍：“这是书仙长恩，凡间爱书之人除夕给他烧香上供，可以保佑自己的书全年蠹鱼不生，鼠不敢啮。”

长恩作了一揖：“见过各位。”苏渊笑道：“以前除夕祖父常带着我给你祭酒，今年就直接请你喝酒吧。”长恩落座后，听雨和观云好奇地问：“我们以前听说过书鬼长恩，也听说过书仙长恩，所以您到底是仙还是鬼呢？”长恩面露尴尬：“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半鬼半仙吧。”

小桃问：“所以你每天的工作就是钻进书里抓书虫？”长恩道：“倒也没有那么勤快，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里睡觉。”小桃听完惊讶道：“书仙还可以这样？”长恩道：“反正凡间并不是所有的书都是好书，有些酸腐之书被书虫吃了也就算了。”

听雨和观云突然面露忧色：“天书不生蠹鱼，但是怕玄冥蓝火。”文舒道：“不必过虑，我正在想办法加强避火咒。”

大家围在一起吃得酒足饭饱。饭后围着火炉守岁。文舒送给小桃一本《花仙心法》，痴迷修仙的小桃欣喜若狂，又送给小樱一本《厨神宝典》，喜欢厨艺的小樱如获至宝。听雨观云露出期待的目光，苏渊伸出一手，掌中泛光，光芒出现两枝笔。苏渊道：“这两支笔叫随幻笔，画出来的东西可以保持两个时辰。”说完拿着两只笔在在空中各画了一条鱼，鱼儿开始在空中游来游去。

苏渊把笔送给听雨和观云。两人大喜，拿着笔开始在空中一通乱画。不一会，整个闲云别院到处是游来游去的鱼，飞来飞去的鸟、奇形怪状的花和各种莫名其妙的四不像，闲云别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正在此时，远处的年兽四处张望，看到闲云别院上空时不时漂浮出来的的花鸟虫鱼，忍不住飞奔而来冲入闲云别院张开大口，肆无忌惮的吞食听雨和观云画的花鸟虫鱼和四不像，听雨和观云一开始微微一愣，看到怪兽竟然开始吞食幻物，觉得好玩，手持随幻笔画得更起劲了。

小樱和小桃躲在后面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怪兽？”侯先生道：“看它头大身小、头长触角、眼若铜铃、尖牙利齿，应该是年兽。”苏渊和文舒一边饮酒一边含笑看热闹，并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