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吵架(1 / 2)
这打群架讲究人多力量大,她一边输出一边问围观的婶子们:“婶子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毕竟现在被大家发现了坏心思没理,众人开始团结起来对着质疑婶指指点点。
她是骂不过这么多人的,而且她不认识沐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骂她,只能将视线再次对准吵架瘦婶子。
“行啊你,你竟敢勾结外村人要坏咱们村里人的好姻缘,我家的姑娘嫁不出去,难道你家的姑娘就能嫁出去了吗?再说了不管嫁给谁你家丑姑娘的亲事肯定也越不过我家姑娘去,指不定还没有人愿意要呢!”
瘦婶子气的就要冲上来,沐然赶紧拦住她,她还得靠县长大人和她打响招牌呢!
“婶子不要担心,女人都是越来越美的,就你家那女儿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女婿的,这以后谁好看还不一定呢!”
瘦婶子看她节节败退的样子兴奋地跳起来补充:“就是就是。”
她大败而归,慌忙地跑回家去了。
瘦婶子很开心的又掏出五文钱给她道谢:“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这是剩下的五文钱。”
沐然只从她手里拿了五个,说:“今日首次开张打五折,给婶子个优惠价。”
瘦婶子笑眯眯的揣回去了,虽然十文钱有点贵但是能出一口恶气也是值!
众人很感兴趣的瞅她手里的招牌蓝布绸,她饶有兴致:“听起来有点玄乎,我给婶子们解释解释,就是说但凡婶子们家里有困难都可以找我,比如说家里猫狗丢了夫君孩子不着家了,我能去跟踪打听。”
“跟婆婆邻居吵架了可以找我骂回去,还顺带巫术道法服务。”
“如果是家庭生活心里憋得慌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我还能开解劝导,保管你听了心里舒坦对活着充满希望。”
“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想找一个出路可以找我。”
“只要二十文钱”她方把价格报出来人就走完了,二十文钱在别的人家应该也不是小钱。
忙追了两步出去冲着人群喊:“我就住在黄疃村,大家有事记得找我。如果有事可以找我,万一人家真的有需要的却找不到我的该怎么办。
方走了几步木棍断了,她取了布绸下来塞在兜里,烂布卷起来围在脖子上当围巾,心里盘算着这五文钱等会买点什么好。
回黄疃村的路上,没到雨季山上的路都是干的,两边的野草长得还挺好,山上的野菜有荠菜、野蕨菜和水芹菜,也许还有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到了半山腰的开阔地上她左右寻摸,终于找到了一簇野蕨菜,用布包起来带着。
忽然牵头传来一声惊呼,好像是个人!她信念感爆发几步扒开杂草冲了上去,抬眼就看见有个人正往山下滚,她一点也没犹豫的冲上去救人。沐然紧紧抓住他。
她轻轻推他的手要下来,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她禁声,沐然捂着嘴点头。
过了许久人声渐渐远去了,四周恢复了平静。
阎忠松开她,翻个身靠在斜坡上喘气,显然已经累得不行了。
看着眼前这个人沐然好奇的问到:你是谁,刚才追你的那些人又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阎忠瞪着她。
沐然坚决要知道,继续道:“你还瞪我,你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她声音有些颤抖,“你可不要杀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刚才还是我救了你呢”
看他一脸傲气的样子,温柔的补充:“我会照顾你的,你都流血了。”
阎忠看着她后仰着头的娇小模样,他不准备跟个孩子计较劲儿。
“孩子,不要碰我”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哆哆嗦嗦的:“不是,他们又来了。”
他下意识的仰头往后看,沿上一个披坚执锐的人正看着他,他慌忙一边起身一边把沐然往远处推,谁知道小丫头却一闷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面前光景一变他就跌落在一张床铺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怀里惊魂未定的声音响起:“我还有一个保命的方法!”
然后爬起来看着他,突然面上一慌,他知道大概跟他此时的表情差不多,不过他是被吓的。
他颤颤巍巍的胡乱指了指:“所以方才我们是直接”他斟酌着用词,“直接飞过回来的?”
也差不多,她谨慎的点点头:“你放心,这是一个仙人教我的,只能用一回,以后都不能用了。”这话是真的,三次用完了以后都用不成了。
阎忠还是很害怕,毕竟已经穷途末路了!
他好像被烫了似的弹起来,胡乱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还小心的补充一句:“我会守口如瓶的!”
沐然嗯了一声,心想算你有数啊。
突然身后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她吓的跳过去抓住阎忠的胳膊,她今天遇到的令人害怕的事儿太多了,快要有后遗症了。
阎忠已经有后遗症了,他不敢推开她却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爬起来的鸡皮疙瘩,目光上移看了眼她的神情,她皮肤雪白上头的小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侧着且睫毛太密他看不清她的眼神,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想要杀人灭口的杀气。
忽然听到她喊了一声:“司马徽”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待看清楚角落里的人以后,更不淡定了。
沐然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又转过头来,问:“你刚才都看到了?”不管是看到瞬移还是看到自己和阎忠独处,都是很要命的好不好!
沐然盯着她等她的后续,她都可以解释的!
司马徽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到了?”
“看到你们俩抱在一起。”
“没看到别的吗?”
司马徽摇摇头。
没看到瞬移就好,可能他当时没注意两个人就瞬移进来了,他以为两个人是跑进来的呢,毕竟不是亲身体会没有人会往超能力那方面想的。
她赶紧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阎忠突然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扭头跑了。
像见了鬼一样。
有种被打嘴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司马徽自角落里爬起来走近她:“不必在意我,我又不倾慕他。”
沐然惊讶地问:“你认识他吗?”我明明看到你和他说话了。
司马徽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挥挥手解释:“我不认识他。”她低沉下来,“那我就放心了。”
原来是这样,沐然试着安慰:“应该没有惹上大麻烦。”她看见司马徽扑哧一声笑了,才继续说,“可是他真的比你帅。”
司马徽瘪瘪嘴:“哼,不就是长的比我帅吗”她顿了顿,“我想收留他,他没有家,我看到他被人追杀,我担心他有危险。”她一边说一边睨司马徽的脸色。
司马徽沉吟了一下说:“家里肯定会被发现的,但是可以先藏他几天,等咱们想到解决的办法再送他走。”
沐然点点头,鼓着腮帮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没忍住去看了小布包,里面是一小袋掺了粗粮的小麦粉,提起来顶多一斤的样子,不知道准备怎么吃。
司马徽乐呵呵的在灶孔前坐下,准备生火。
她手脚麻利的打水洗净猪肉和野蕨菜,然后把面揉好放在案板上醒一会儿,把猪肉和野蕨菜分别切好备用,起锅烧热把肥肉下锅炒出猪油后继续翻炒,最后放了一把野蕨菜进去炒熟,洒了一点粗盐出锅。
虽然食材简单调料也基本没有,但是猪肉就是有令人流口水的能力,她咽了咽口水,舀水进锅开始烧水。
手上快速的擀面皮再切成细条,司马徽看着她动作干脆利落笑着夸她:“你这么会做饭,以后专门做饭给我吃吧。”
她笑眯眯的仔细拎着面条下锅,一锅细长的面条儿不一会儿就浮了上来,她把剩下的野蕨菜也放进锅里,等面条和野蕨菜煮熟了捞起来,一碗里头放点猪油和盐巴,一碗里头只放了点盐巴。
她忽然看到趴在门缝的阎忠,默默的接受了司马孚匀出来的一筷子,她多吃一点司马孚心里肯定也舒服一点,但是再多也不肯要了,不然就不够吃了。
司马孚买的肉猪肉就二两,炒出来本就没多少,可是想到阎忠她还是拿一个小碗夹了一点进去,对司马孚扯谎:“司马孚我进去吃,怕在外头闻着猪肉味忍不住,但是干吃面嘴里又没味道,拿点儿肉进去闻着下面”。没注意到她话里的古怪,反而对她的谎话深信不疑,叮嘱道:“那你可得忍住,千万别破戒,咱们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好的司马孚。”
阎忠一大早就出门逛现在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赶紧扑上来:“好香啊!”
沐然把面顿在床沿儿,又把肉推过去她面前,说:“肉是给你的,面咱俩一人一半。”
两人一人一双筷子蹲在床边吸面,阎忠几片肉下肚子发现这肉真是给他带的,丫头一口都没吃,他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突然放下筷子蹲着挪过来,一把抱住沐然:“丫头你真好,你比我爹都对我好,呜呜呜”
沐然推开她嘘了一声:“小声点别叫司马孚听到了,我不想给司马孚惹麻烦。”
阎忠吸了吸鼻子又挪回去继续吸面,再三确定下发现沐然还是不愿意吃肉,他万分感动的把肉吃光了。
沐然都快馋哭了!
她快速的吃完出去把碗洗了,司马孚累了一天已经去睡觉了,因此就面的几片肉不见了他是不知道的。
阎忠吃完了倒下就睡,天才刚黑,眼看着还不到七点就已经在里头打着细鼾了,一点儿看不出有心事的样子。阎忠正焦急的屋子里踱步。
他起先只是震惊于小丫头有点邪乎,她会飞!猜测她可能是个神仙,怕自己看到了她的秘密被灭口。
后来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阎忠,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想法:她们俩是一伙的!
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之前丫头两次爬他床的事情,而这件事就发生在阎忠调戏完自己以后。
她当时肯定也使用了妖术,他明明把门锁好了的,她怎么可能进得来呢?就算是飞进来也要破门而入的吧,她难道还有别的妖术,比如日行千里之类的?
但是意识到这点的阎忠却没有这样轻松的想法,他面色灰败的哆嗦着嘴唇逐渐跑偏了。
既然她和阎忠是一伙儿的,那是不是说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妖怪。或者说,这里是妖魔的老窝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沐然见他忧心忡忡,便提到雍州,他好像很热衷于这个话题,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随即热泪纵横“奸臣当道啊,这国师到处抓壮丁打仗,也不管老百姓死活”
“这闹饥荒也不管,发大水也不管,天灾人祸民怨沸腾,现在各地都有起义的势头,只待时机成熟”
他长叹,若不是皇甫嵩相助,他一家老小也免不了了。
如今该积蓄粮食,保不齐日后天下大乱,这粮食才是王道。
这一刻她不禁按下决心,一定要多研究吃食,决不能饿肚子。”
第二日依旧是个大晴天,阎忠早便醒了正趴在窗口往外看,日光斜斜的射进来,一半留在她身后的空地上,一半被她的身体挡住,她向着阳光反而身影看着更加晦暗,看起来很又孤独又凄惨。
沐然喊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扯出一个笑:“吃了吗。”
“我去给你拿吃的。”沐然穿好衣服出门。
这才钻进了厨房,司马孚早就起了正在灶上煮稀粥,灶膛里照旧烤着几个饼。
她突然福至心灵回身去粮食罐子里看存量,里头有薄薄的一层粗米,还有一堆饼,昨日明明粮食罐子是空的,看来司马孚拿她挣的银子去买粮食了,她突然成就感涌上心头,心里喜滋滋的。
她和司马孚在院子里吃了早饭,司马孚照旧去抄书,书本铺子提供纸笔墨,司马孚只挣个人工钱,所以只能勉强养活他自己,她如今还收留了阎忠家里的存粮肯定是不够吃的,今天还得出去逛逛争取再挣点钱回来。
她趁司马孚不注意,把自己省出来的那份早餐端进去给阎忠。
自己拿了蒜头出去,将蒜头掰成小瓣分隔些间隙插了一陇,盖了一层薄薄的土上去,又去河边提了一桶河水浇上去。
忙了一阵,司马孚走过来问:“种的大蒜?”
沐然自觉地解释:“我帮村里的婶子干活人家给我的,还有番茄呢,再过一阵子咱们就有菜吃了,但时候我给司马孚做蒜苗炒肉,那滋味别提多香了。”
司马孚嗯嗯几声,声音带着点儿怅然意味,拍了拍他的头:“你真的好贴心,对我真好。”说着就要洒泪。
加上房间里那个,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沧桑人儿,她赶紧作怪逗他开心:“哎呀!司马孚您快把头抬起来,等会口水馋下来了可怎么办,这蒜苗要吃可还早着呢!”
司马孚闷闷笑了一声,挥着手赶人:“自行玩儿去,司马孚去抄书了。”
让司马孚别抄了这样的大话她还说不出来,但她觉得自己总有一天是可以的!
阎忠碗里的稀粥半天了还没喝完,看见她进来瘪着嘴没忍住就哭了出来:“”我真羡慕你和你司马孚的感情。”
她摊摊手:“羡慕啥呀,我家如今饭都吃不饱。”
“便是吃不饱我也愿意,能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