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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名宿重义收皇胄 奸邪定计乱江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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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疆一听,心里高兴。梁轩心却不耐烦了,开口道:“那包服的确是他的,也不用问了。”万民敬一听连梁轩都这般说,正想开口了结此案。李开疆抢着说:“我说我说,包服里有两件粗麻布衣服,两钱卖野味得来的银子,还有半个吃剩的馒头。”衙役打开一看,包服里果然有两件粗麻布衣服,两钱银子和还有半个馒头,一样不差。

李开疆可怜兮兮地道:“如果梁大都统欢喜小民这些事物,小民愿意双守奉上,只是大人别害小人性命。小民有五六十岁的老母亲要小民供养的。”万民敬借故道:“大人哪里会希罕你的东西,拿回去。人来啊,把这个不识轻重的刁民赶出去。”梁轩见李开疆逍遥法外,也无可奈何,只得指着李开疆道:“下次在让我碰上你拐卖小童,定不轻饶。”万民敬道:“大人息怒,请进后堂休息。”急急拉着梁轩进后堂恭惟攀附,不在话下。

这李开疆,他却真个是个辽东猎户,乃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游击李永芳的义子,李永芳只告诉李开疆,他尚在襁褓便遭遗弃,至于李开疆的是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李永芳却只字不提。李开疆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加之身边众人说他来历不明,是个野种云云,让李开疆从小就坏事做尽。拐卖孩童就是他最喜欢做的坏事,一来可以宣泄对天道不公的不满,二来也可以以此谋生,何乐而不为?正如他跟其狐朋狗党说的:“我要让其他人自小就尝尝无父无母的滋味!”

当下李开疆被赶出衙门,却落得一身轻松,不过辛苦从辽东挂到直隶来的两个女童没了,想来想去,无处可去,还是打算回铁岭卫投奔自己义父李永芳去。话说这铁岭是明朝在辽东的重镇,朝廷历来重兵把守,李开疆一个多月就从密云县回到铁岭了,那时已经是将近十一月了,关外早已大雪纷飞。李开疆回到久别的铁岭城外时,已是申时,但见城外连营接连营,大寨连大寨,一排排一列列,星罗棋布,无边无际;军营内旌旗招展,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当真是戒备森严。

李开疆正看时,看见一位游击将军骑马带着一队骑兵巡逻经过。那将军五十多岁,伸长七尺,黑黑实实,他看见李开疆就叫了一声:“前面的不是开疆吗?在外面游荡了那么久终于肯回铁岭看望义父了?”李开疆定眼一看,老将不是别个,正是自小养大自己的义父李永芳,现下在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当一名游击。李开疆自懂事以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李”这个姓氏都是随李永芳的。李开疆高兴地叫了一声“义父”,便跑到李永芳马前向李永芳行礼,问道:“义父在执行公务吗?”

李永芳落马,答道:“为父刚刚巡逻完,天又快要黑了,正想回营休息时,便碰见你了。”李开疆牵着李开疆的的马道:“孩儿帮义父牵马。”李永芳道:“天气寒冷,又开始入夜了,走,到为父的营帐去喝几杯。”李开疆边走边道:“孩儿记得今天是十月二十二日,是义父的生辰,孩儿祝义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李永芳笑道:“看来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还记得义父生辰。你义兄高鸿中和义弟范文程都来了铁岭和义父贺寿。”进的了营帐,李开疆看见酒已温好,肉已烤熟,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李开疆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义父的生日,孩儿没带来贺礼,反而吃义父的酒肉,多不好意思啊?”李永芳瞥了李开疆一眼道:“这才算什么,你伤天害理的事干得还少吗?”李开疆听了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人世间还存在什么天理?我一出生就被生身父母抛弃了,试问我这么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做错过什么?我小时候也没得罪过人,为何从小就被人冷嘲热讽说是野种?”李永芳点点头说道:“嗯,我今天正要和你说正事,先坐下吧。”

二人坐下,李开疆先给李永芳斟酒,切了一块烤肉给李永芳。李永芳拍了拍李开疆肩膀笑道:“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啥时候有如此的眼力劲?”李开疆陪笑道:“义父生日孩儿还吃义父的已经挺过意不去的了,当然要以殷勤补救,再说了,孩儿这辈子就只有义父一人待孩儿好。”李永芳叹了一口气:“唉,这还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老娘份上?一眨眼三十年快过去了。”

李开疆一听到义父提起自己生母,便急急追问道:“第一次听义父提起我娘,我娘究竟是个什么人?还有,义父告诉孩儿孩儿的名开疆,字定远都是孩儿生父起的,孩儿的生父是否一个匡扶社稷,为朝廷开疆拓土,平定远夷的大将?”李永芳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帐外叫了一声:“哇,都吃上了,不等我俩了?”然后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个三十出头,一个身材高大,武将气质的人;后面那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书生打扮。身材高大的那个姓高名鸿中,广宁城的游击将军。书生打扮的那个是辽东沈阳人,名叫范文程,字宪斗,乃北宋名相范仲淹十七世孙。李永芳父子看见,齐声笑道:“就差你们俩了,来来来,快坐下。”四人分宾主辈分坐下,高鸿中就问李永芳:“义父,刚才听您和开疆说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呢?”

李永芳先没回答,反问高范二人道:“你们从外面进来,有没看见有军兵来往?”范文程道:“没了,孩儿还以为要跟着大哥以游击将军的身份进来,结果都没人拦问我俩,想必都是各自回营安歇了吧?”李永芳正色道:“应该不是的,李总兵军令如山,现在应该只是换班罢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吧。”然后李永芳压低声音道:“我和开疆刚才的确说到开疆的生母,其实先前义父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如果开疆知道生母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李范三人都伸了伸舌头,继续听李永芳说下去。但李永芳却说道:“以后时机适当我会告知你们,现在却不方便说破。不过我却需要你们三个办一件事,但都不是易事,如果你们觉得力有不逮就算了,义父也就不说了。”还没等高鸿中、李开疆说话,范文程年少气盛,就抢先开口说道:“义父这是什么话?您老人家对我们三个恩重如山,我们作为义子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李永芳摸了摸范文程的头,说道:“难得你们有这么一份心,义父好欣慰。你们听好了,义父要你们三个做的就是搅乱这朱氏的大明江山!”三人一听,无不惊惶。高鸿中更是惊吓得把手中的羊腿掉地上了,马上羊腿都不捡,跑到帐外张望。范文程忙问道:“义父为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李永芳一面不屑地道:“皇帝是尧舜一般的君主,臣民才会是拥护尧舜的臣民。你们看那万历,几十年不上朝的主,是祖制如无物,争国本想要废长立幼;宠信郑贵妃,睡太监,抽鸦片,荒淫无道。”

高鸿中回到帐内,闻言说道:“但义父,现下国家太平,百姓安乐,也没什么不好啊。”李永芳冷笑道:“那都是首辅张居正留下的底子,你们也不看看张居正死后万历如何对待他?”高李范三人默不作声,帐内顿时一阵沉默。李永芳继续道:“自始皇帝开始,哪家江山不是争回来?又哪个皇帝真的是顺应天命的?江山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不是一家一姓专有的。我姓李,如果我说自己是唐室后人,他朱家是不是该把江山还我?”

范文程道:“但义父你有明证能证明你是李唐后人吗?”李开疆拉了拉范文程的衣袖。李永芳横了范文程一眼道:“我即使我是也不要,因为我现在知道真命天子已经开始了他的霸业了!”三人不语,但都好奇想让李永芳继续说那“真命天子”到底是谁。但李永芳却不说,只是说道:“他脚板底有七颗痣,脚踏七星,以后肯定会坐江山的。明朝太祖皇帝朱洪武也是脚踏七星,最后不也拿了江山了吗?我们父子四人如若相助这位真主夺取江山成功,也会是流芳百世贤相良将。”

顿了顿,李永芳指了指高鸿中道:“到时候鸿中就不是一个小小游击,而是另一个徐武宁(徐达。”又指了指范文程:“文程不用去考科举了,因为你有可能是新朝的刘伯温。”说完李永芳又转身,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开疆,神秘的笑了笑:“或许开疆届时就是新的靖江王了。”高李范三人听了后,如痴如醉,自己还是身份低下,会有这种王侯将相的命吗?

过了一会儿,高鸿中首先醒过来,问李永芳:“义父义父,我们如何能觅得那真龙天子啊?”李永芳道:“你们不用寻觅,只需按照义父的意思去做就是了。”说完拍了拍李开疆和范文程两人的肩膀道:“你们俩到大明内地去,寻时生事,挑起大明宗室、叛臣、饥民与朝廷为敌,好助这位真命天子从中渔利,夺取大好江山。”然后又对高鸿中说道:“鸿中还是继续留在军中,义父有更重要的是让你做。”

然后那李永芳又对李开疆说道:“现下那位真命天子的部落缺少粮草和铁器,你和文程想办法解决这事,办妥这事了你就可以得到你娘亲的遗物。”说罢,拿出了半块刻着“禾”字的玉佩。李开疆听说是他娘亲的遗物,心情激动,身手想接过来看。李永芳一手收回,笑着说道:“你先把事情办好吧。你尽快寻得粮草铁器,到张家口交割,给你一只信鸽,你啥时候可以运粮运铁到张家口就飞鸽传书给义父。”李开疆接过信鸽,然后四人继续吃喝,但四人各怀心事,已没先前的轻松和谐了。吃完四人就寝,一宿无话。

翌日一早,高李范三人辞别李永芳。临行时,李永芳对三人说:“义父对你们说的,千万别忘了。”三人知道事关重大,也不便说什么,只是点头。高鸿中回广宁,李开疆并范文程回内地,都是往西南去,三人骑马同行。路上,范文程问两位义兄道:“两位哥哥,你们说义父交代交待我们哥仨的事情,我们能办到不?”高鸿中摇摇头道:“不好说,难办啊。”

李开疆道:“义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且王侯将相荣华富贵谁人不想?”高鸿中道:“你道朝廷百万兵马是摆设?”李开疆道:“这个自然,相时而定,见机行事。好汉固然不吃眼前亏,但如果功名富贵送到上门,不要白不要!”范文程道:“定远哥哥哥说的是,有时候富贵逼人,挡也挡不住。”高鸿中叹气道:“哎,我自知说不过你们俩。当然如果能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也不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三人骑着快马,不到三天就回到广宁卫。

别过高鸿中后,李范二人继续策马往内地跑,回到关内顺天府丰润县地界,已是十一月了。二人在县城边上找一茶寮打尖,范文程道:“定远哥哥,你说义父他交待要办的事情,天大地大,上哪去找作乱的宗室、叛将、饥民啊?”李开疆自从到了丰润县后,李开疆一直想着娘亲的遗物玉佩,此时也没听到范文程说话。

范文程拍了拍李开疆的肩膀,李开疆这才回过神来。范文程问道:“定远哥哥,反正我们都是漫无目的地走,不如我们进京城看看?”李开疆听到“京城”二字就想到亲军都卫府都统梁轩,当即摇摇头道:“去京城不好,也没啥好看,我们往南去,到河间府吴桥县,那里可是天下闻名的杂技之乡,保管你看得目不暇给!”范文程本来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说有杂技看,立马同意,二人打尖完毕就上马前往吴桥县了。

四五天后,二人穿过顺天府,进入河间府地界。这一天经过阜城县,因为贪赶路的原因,二人错过了阜城县的客店,离前面的肃宁县还有段路程,但天已大黑,路过一间破庙,于是便进破庙中宿住一宵。二人进得庙中,看见有一四十来岁,穿得破破烂烂的微胖汉子在大殿中烤番薯,边烤边吃,吃得津津有味。李范二人因为贪赶路,还没吃完饭,烤番薯的香味一阵接一阵的飘过来,馋的二人直流口水。

范文程摸摸自己的钱包,幸好之前李永芳给的盘缠还算多,当下便对着那汉子道:“兄台,给你银子,匀几个番薯给我哥俩吃可否?”那汉子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好啊,十个够不?”李范二人大喜:“够了够了,太够了!兄弟你真够意思!”那汉子道:“一个番薯一两银子,绝不二价!”李开疆听了嗔道:“你怎么那么黑?”那汉子看了看李开疆那张长着雀斑的黑脸,笑道:“哦,是吗?我怎么黑都没有雀斑吧?”

李开疆一听大怒,举拳就想打那汉子,被范文程劝住道:“定远哥哥,对方啥来路都不知道,不要惹事的好。”那汉子自言自语道:“老子都算倒霉了,出来躲债还碰上两个穿着光鲜,却是穷鬼的人……”李范二人忍着饿坐下,吞着口水一言不发。那边那汉子看见二人如此,心想:“莫非我出价太高?那稍为降低一点吧,不然哪来这好机会赚钱还债?”于是便开口道:“当是老爷大发慈悲,八两银子?”二人正在气头上,不做声回应。

那汉子又道:“五两!”李开疆目视范文程,范文程会意,二人仍然不说话。那汉子急了:“三两吧!”二人还是没回应。汉子一跺脚:“一两十个,爱吃不吃!”说完用包袱当枕头,躺下就睡。二人看到那汉子躺下没声息了,虽然一两银子十个番薯还是贵得咋舌,但架不住肚子名叫,于是范文程便过去对那汉子说:“一两十个是不?我哥俩买了吧。”那汉子欢喜地接过银子,递上番薯,李范二人因为饿了,烤熟后狼吞虎咽,觉得这烤番薯比人间所有山珍海味都要美味,吃完后说不出的受用。

吃饱了,两人和那汉先聊起来。范文程问那汉:“兄台,未请教如何称呼?”那汉子道:“我姓魏,草字进忠,是前方肃宁县人,因为进赌坊赌输了,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跑出县城躲债了。哎,因为出来的急,不知道那些债主有没为难我的妻女?”李开疆心想道:“这人自己扔下妻女避难,不如把妻女卖了,既可还债又可扔了两个碍手碍脚的包袱,何乐而不为?”

范文程道:“那不碍事啊,赶明儿会县城里去看看就是了。”李开疆道:“是的,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用香炉灰之类的涂污脸面进县城回家看看便好。”魏进忠笑道:“二位说得是,二位给的这一两银子,应该够还利息。”李范二人心中惊道:“一两银子才够还利息,那这人欠人家多少钱?”二人也不好问,和魏进忠聊了些辽东的风土人情和沿路见闻。吃完番薯后三人各自就寝。

睡到半夜,李开疆起夜到庙外解手,完事后向回庙里继续睡,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喊杀声和兵刃碰击之声。李开疆抬头一看,看见一群人一面打一面往破庙这边来。李开疆当场大吃一惊,急急忙忙走进破庙内,摇醒范文程和魏进忠。此时,听声音打斗已越来越近了,范文程道:“我们现在从庙门出去,必定遭殃,要不还是从窗外逃生吧!”李魏二人点头说是。

刚从窗口逃出,那群人已杀尽庙里。打斗之人是恒山剑派和京畿附近牛栏山的一伙强盗。恒山派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褐色道袍的道人,此人正是掌门郝忠仁,使一把长剑,带着范钟、赵鼎两名弟子。牛栏山寨是三个头目,大寨主彭志英、二寨主凌志宗、三寨主邵文超。进到庙内,郝忠仁喝了一声道:“好啊,怪不得你们一边打一边退道这庙里,原来庙外还埋伏着人!”牛栏山寨这边原来就处于下风,所以才边打边退到这破庙里。

三寨主邵文超奸滑,顺势便道:“对啊,我们山寨的兄弟埋伏在这庙外呢,知道怕就赶紧撤吧!”郝忠仁冷笑道:“等我杀光你们这伙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强盗再料理外面的小贼!”庙外三人一听,吓得面无人色,本欲逃走,但奈何双腿不听使唤,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凌志宗反驳道:“说我们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我们的确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承认我们是真小人。但枉你们恒山派是名门正派,在山西帮着那奸商恶霸郝孝义鱼肉百姓,为非作歹,你们就是伪君子!”

赵鼎说道:“师尊,别和他们说那么多,宰了他们,把羊皮抢过来!”李开疆心里好奇道:“原来他们打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一张羊皮,我倒是想好好看看,这是一张什么样的羊皮,让这两伙点子拼命抢夺。”这时庙中两伙人两伙人又打起来了。郝忠仁不愧为恒山派掌门,剑法精妙莫测,端的奥妙无穷,一招“朱雀振翼”,直刺彭志英小腹。彭志英见剑已刺到,大叫一声:“来得好!”陡地腾空跳起,双足“鸳鸯连环”,交叉踢出。

郝忠仁身移步换,剑锋中途一转,避招还招,反削彭志英膝盖。彭志英这次不容剑刺到,脚尖着地,一个盘旋,闪过剑锋,一口气就斩了六六三十六刀,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宛如繁弦急管,快得难以形容,刀光剑影之中,彭志英突然“啊呀”一声,倒纵出一丈开外,原来他头上所裹的头巾,己给郝忠仁一剑削去,头发蓬飞,要不是闪避得快,脑袋怕下给削去半边?那边凌志宗对范钟,邵文超对赵鼎只可以勉强应付。

彭志英见不是头了,退后两步,从怀内掏出羊皮,举起刀对着羊皮喝道:“好一个恒山派掌门,你退后,不然我就割碎这羊皮,两家一拍两散!”郝忠仁果然有所忌惮,不敢造次。彭志英看见邵文超靠近庙门,且知道这位兄弟狡猾多计,手一扬,便把羊皮向邵文超抛过去。郝忠仁见状,不及多想,伸出长剑便想拦住羊皮,把羊皮撩到手。不料突然间大风吹过,把羊皮迎着郝忠仁的剑锋吹去。羊皮遇着锋利的剑锋,登时被切为两块!

两块羊皮随着风继续飘,竟然飘出了窗外。郝忠仁急了,想跳出庙外捡回来,被彭志英一刀劈过来。郝忠仁侧身避过,在布袋中拿起一张符纸,卷成一团,弹出窗外。彭志英笑道:“你这老道别说现下驱符赶鬼,就是现在请你道家真武大帝下凡也抢不回羊皮的了!”彭志英不知道郝忠仁符纸的玄机。郝忠仁在符纸上粘了黄磷,捏成纸球弹出。符纸上的黄磷和空气摩擦便会自燃,引燃符纸,把对手烧伤。

当下那羊皮飘出窗外,李开疆和魏进忠都好奇,各捡起一半。李开疆捡起看时,看见羊皮一面画着一幅地图,另一面用小篆写着一篇文章。没来得及细看,郝忠仁的符纸球被弹出窗外,马上引燃。三人吓了一大跳,发脚狂奔。李开疆、范文程上马往西跑,魏进忠往东跑。郝忠仁听到庙外的人走了,心中焦急,正想去追,又被彭志英一把刀缠着,撤身不得,不由得怒喝道:“你这狗强盗好不知趣,羊皮被窗外的人拿走了。你还死缠着我不放!?”

彭志英笑道:“那可是我山寨的兄弟啊。”郝忠仁跳脚道:“关于羊皮中的秘密,可是连亲兄弟也信不过啊!”彭志英道:“无所谓,我要不了,也不能便宜了你!”郝忠仁大怒,抛出一个摇铃,铃沿磨得锋利,摇铃穿着一条麻绳。郝忠仁一向用这麻绳操控着摇铃伤人。当下那摇铃“叮铃”一声下,向彭志英面门直打过来。彭志英举到护着面门,“当”的一声,摇铃打在彭志英刀背被弹开。

郝忠仁也不为所动,控绳翻飞,使出了“犁庭扫穴”的连环鞭法,“叮铃”、“叮铃”、“叮铃”三绳打出,铃声清脆悦耳,但摇铃却蕴含杀机。原来这郝忠仁用这绳控摇铃绝技,不单是用摇铃的利沿割伤对手,铃声还可以扰乱对手心神。彭志英腾挪闪展,衣衫飘飘,郝忠仁的控绳施展开来,周围三丈之内,都是一片铃声绳影,却连彭志英的衣角都未沾着,但彭志英的快刀却也近不了他的身子。

彭志英蓦地刀中夹掌,一托绳身,一招“顺水推舟”,刀锋贴着控绳便削过去。这一招用得险狠之极,登时把郝忠仁的“犁庭扫穴”的连环鞭法破了。但郝忠仁也极为了得,虽遇险招,丝毫不乱,倏地将控绳一缩,抖起了一个圈圈,攻守兼施,布下圈套,只待彭志英的宝刀劈到跟前,他控绳收紧,便要反夺彭志英的兵刃。彭志英正要上前举刀砍劈郝忠仁,忽然听得邵文超“啊”了一声,愣了一下。郝忠仁见机不可失。当即扑上去便是猛地一掌!郝忠仁练的外家功夫造诣非凡,气力极大,右臂单掌之力,仍是足以裂石开碑。

彭志英被他一掌击中背心,痛彻心肺,仗着内功深湛,一口真气护着心头,虽是双眼发黑,神智尚未迷糊。原来那边邵文超被赵鼎削了一剑,痛的“啊”的叫了一声,却没想到盟兄彭志英因此吃了郝忠仁一掌。加上自己本身就吃了一剑,现下又见大哥彭志英中了一掌,邵文超不觉惊慌起来,夺路便跑。赵鼎也不去追,上前帮师傅夹击彭志英。彭志英知道今天自己劫数难逃,大叫道:“志宗,快走,来日替大哥报仇!”

凌志宗抵挡范钟本来就吃力,看见邵文超先走,大哥彭志英这么一叫,如蒙大赦,回了一句:“大哥珍重!”虚晃一杵也落荒而逃。可怜两个结义兄弟都把大哥彭志英抛之不顾。恒山派郝忠仁师徒三人合力,三把剑又砍又刺杀死了彭志英。两徒弟问师父应到何处寻找羊皮。郝忠仁一边擦拭剑上血迹一边道:“这附近就只有阜城、肃宁二县有人住,我们到这两县城找找看!”

现在不说郝忠仁去追羊皮,也不说李开疆并范文程的去向,单说那魏进忠手持那半块羊皮,一边走一边看,只见羊皮一面画着一幅地图,另一面用小篆写着一篇文章。魏进忠百思不得其解,想道:“这地图有什么打紧,惹得那帮武林点子为它打生打死?”原来那羊皮画着地图的那一面,是画着绝世武林秘籍《制劲诀》的收藏地点;小篆写着的那篇文章,是关于一个唐末黄王起义的宝藏,所以历来为江湖上各门各派各帮会争夺。魏进忠自然不知道这些秘密。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魏进忠发现自己走到一座城池前。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故乡肃宁县,魏进忠心想:“反正已经回到来了,偷偷地回家打探消息也好。”于是便像李开疆所教一样,从地上蹭了一些泥巴,涂上面上,便进县城看个究竟。魏进忠在离家不远的一条巷子中探出头去张望家中情况,忽然有人拍他肩膀,阴恻恻地说了一声:“魏兄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别来无恙?”

魏进忠一听,情知不妙,扭头一看,吓得大惊。只见这人一身横肉,满脸胡须,不是债主冯三是谁?魏进忠颤声道:“啊是……冯三爷啊……托赖……我挺好的……”冯三冷笑道:“你就很好了,我不是太好啊……”说完一把揪住魏进忠,用刀架在说:“赌债你究竟是还还是不还?”魏进忠吓得双腿发抖,吞吞吐吐地道:“冯三爷……是小弟不……想还,而……是小弟真的就没钱还债了。待到他……朝一有钱,小弟马上奉还。”

等他说完,冯三和打手听得滴滴答答的声响,低头一看,原来魏进忠吓得尿裤子了。冯三狞笑道:“看你吓得这样子!放心,我也不会吃了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魏兄弟又何必如此害怕呢?”魏进忠双手奉上那半张羊皮道:“冯三爷,这是小弟刚才捡到的一张羊皮。方才一帮点子拼了命抢它的,应该挺值钱的。”冯三接过羊皮一看,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一把把羊皮扔到地上,用刀指着魏进忠道:“魏傻子你耍老子啊?拿这张破羊皮玩意儿抵债?”

魏进忠吓得跪下道:“赖大哥,不要逼得我太绝,要不然我死给你看!”冯三用刀身拍着魏进忠的脸道:“魏傻子你那么怕死,你会敢用死吓我?”魏进忠一咬牙,把脖子向刀刃一凑,当场划破皮肤,流出血来。魏进忠忍着痛说道:“冯三爷,我要是死了,你一个子儿都要不回来的啊!”冯三摇摇头说:“魏兄弟,其实我也很体谅你的境况,天无绝人之路,做兄弟的我又怎么能逼得你走投无路呢?但是兄弟手头最近也不是很松,你也得体谅我的处境啊!”

魏进忠哀求道:“大哥,兄弟我还要养妻活儿的,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走吧!”冯三道:“是了,要不是魏兄弟提醒,我还差点忘了,来人啊,请魏家嫂子和魏姑娘出来!”打手把魏进忠的妻子蒋氏和女儿拉了出来。魏进忠害怕了,叫道:“冯三,有啥事你冲着我来就好,不要欺负我的妻女!”冯三道:“哟哟哟,原来你也那么在乎妻女的啊?当初身上没钱为甚还要学人家赌钱?老子也要吃饭的!老子开的事赌坊不是善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氏哭道:“夫君啊,如果你肯踏实安分觅个正经营生,养妻活儿比啥不强?为甚要去赌钱,要知道,十赌九骗啊……”魏进忠道:“我也是想给你和小兰锦衣玉食啊,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蒋氏道:“你这杀才,我母女俩被你害惨咯!”魏小兰道:“爹爹,女儿害怕,这些人好凶!他们说爹爹再不还钱就要把我卖到妓院!”此时,冯三向魏进忠逼债一事已经惹来不少人围观了。

冯三又道:“诶,魏兄弟,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你也可以还债,又可以帮补你家计的,不知意下如何?”魏进忠如蒙大赦,马上道:“赖大哥请讲,小弟一定答应。”冯三道:“趁着尊夫人年纪尚轻,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就让给兄弟吧!至于令爱,就请到兄弟老相好陈妈妈开设的脂伊楼小住一下了……”魏进忠一听,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下:“冯三爷给小弟一天时间。如果明天小弟还不能凑齐银两,小弟的身家性命就交由冯三爷处置吧。”

冯三冷笑道:“好,那你快滚回去,给多你一天,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魏进忠带着妻女,哭哭啼啼地进入家中。进了屋中关上门,魏进忠从门缝往外看,看见冯三那群人一直在对面的巷口看着这魏家屋子。魏进忠便急了:“这下缓兵之计看是行不通了,本想打算等他们走了后便举家逃走,这下如何是好呢?”正是彷徨之际,突然听得有人敲门。究竟是何人敲魏进忠家的门呢,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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