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牢狱之灾(2 / 2)
小兰见她点头,便俯下身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恳求道:“韩小姐,现在我家夫君和其他的兄弟有难,他说只有你能帮我们渡过难关,我可以求你吗?劳烦请你去告诉韩帅救救他们,拜托了,好吗?”
韩莹目光呆滞地又点了一下头,扶着树站起了身,忽又问了一句:“肖神仙还好吗?”
小兰道:“一息尚存,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们了!也只有你,能救肖神仙了!”
韩莹的眼里又有了一丝光亮,她身体极度虚弱,多日来仅仅以干粮和雪水果腹,此刻再也顾不得多想,一定要救心爱之人,还有他们弟兄几人。于是在小兰的搀扶下,韩莹摇摇晃晃上了马,咬紧牙关,扬鞭驶去。
小兰看到韩莹远去,又返回营地,叮嘱主事官兵照看好肖帅,然后备好了车马,匆忙赶往芜湖。
第二天小兰回到芜湖,写好了短笺,找到熊和尚派来的信鸽,将写有“肖家有难,井边暗道,挖出宝藏,临安打点”的短笺绑在鸽脚,将信鸽放飞了出去。接着,又去帐房取了些银两,给梅竹菊三位姐妹留下字条,匆匆赶往临安而去。
杨贝几人一到临安就被送进了御史台狱,分别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几人心里都在盘算,看来这次凶多吉少,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远在襄阳的范之了。
杨贝心生一计,开始在牢房里装疯卖傻,大呼小叫起来。起初任杰李剑韩松松都替他难过,以为贝贝受不了刺激疯掉了。狱卒刚开始还拿鞭子抽杨贝,让他不要喧哗,到后来也见怪不怪了,不论他怎么发疯都没人搭理。
于是杨贝嚷嚷的声音就变成了英文,这下牢房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可以听懂了,杨贝大大方方地用蹩脚的英文通知几人:已经安排小兰通知了韩莹和熊和尚,盼他们四下打点,期待财能通神。按现在形势来看,只要范之手握兵权,大宋皇帝暂时还不敢把大伙怎样。最有可能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就是要么范之用兵符换几人性命;要么就是范之兵临临安,用大宋皇帝性命换几人性命;而且,韩帅现在也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不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牢房里太冷,任杰蜷缩在角落里,祈祷范之能拯救大家。
李剑则是垂头丧气,深感不安,觉得又窝囊又无助,能出去的话,待几天也无所谓了,只可惜隔了无数光年躲这么远居然没能躲过牢狱之灾。
韩松松只盼望熊和尚能通过井边的暗道挖出来值钱的财宝,同时也希望他不会见财忘义才好。这大半年的光景,自己拖着熊和尚四处奔波,找了不下二十处大墓,也修了不下二十处宅院。直到现在熊和尚都不知道底下全是古墓宝藏呢。就害怕人心叵测啊,人性任何时候都很难经受得住利益的考验呐。想到这里,韩松松也感到了阵阵的寒意袭来,直插心窝,比这冬天的气候还要刺骨。
韩莹这边刚一回府,就看到四周挂满了白绢,府中上上下下身着素缟。院中设了香堂,一口漆黑楠木棺椁停在香堂后,御赐的挽联上写着:襄王百岁前大宋金梁,将军千古后福泽绵长。
连日的饥寒和一路奔波之苦本就让韩莹心力交瘁,归来这一幕让她知晓了父亲亡故的噩耗,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瘫软在地。府中上下见到是小姐回来,赶忙搀扶着回到闺楼,韩夫人嘱咐下人熬了补药和姜汤,喂她喝下,韩莹这才苏醒过来。
躺在母亲怀里,她再也憋不住长久以来内心压抑的情感和委屈,嚎啕痛哭起来。韩夫人一面搂着韩莹,一面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莹莹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呢。为娘的天天忧着你,怕你在军营里受了委屈,也没人疼你护着你,好端端的在家,哪里也不去了啊。你看看你这小脸瘦的,娘给你撑腰,那个姓肖的有没有欺负你呢?啊?”
韩莹说道:“没有,他对我很好,放心吧娘。我爹他,他老人家,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韩夫人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落,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只是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韩莹搂着母亲,怔怔地看着窗外,眼泪一颗颗滑落眼角,顺着脸颊,滴落在母亲的肩头,浸湿了衣衫。
“娘,莹莹好饿啊!人一直不吃不喝,能一直活着吗?”此刻,她眼中见不到肖神仙,愈发的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