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牢狱之灾（1 / 2）

宋宁宗赵括是南宋第四位皇帝，脸庞瘦削而长，体态略显臃肿，此刻正与杨皇后在仁明殿用午膳。

一名小太监步履匆匆地进得殿来，跪地低声奏报：“小的回禀官家，消息属实，韩侂胄昨夜病故了。”

宁宗看了一眼杨皇后，转头又问小太监：“葫芦隘的传闻查了吗？”

小太监不敢隐瞒，回禀道：“查了，只是事有蹊跷，难以置信。屯营士兵给那号称肖神仙的卧化之地搭建了一处蓬帐，江流之中也确有一冰棺，水冲不去，火烧不化。肖老五今晨也回到了葫芦隘，肖家其余弟兄几人均在附近营帐中，未有异动。”

宁宗挥了挥手，小太监退了下去。杨皇后开口道：“皇上，既然消息确凿，那此时此刻当差人搜出兵符，火速召回三军，以防军中再生事端。”

宁宗点了点头，道：“圣人言之有理，这几日朝堂上人心惶惶，百官议论纷纷。北伐姑且不论，这三十万大军须得慎重处置，兵权若再旁落，终将酿成大祸。韩侂胄虽然抗旨不遵，念其只是贪功心切，一生为宋征战护国多年，鞠躬尽瘁，追封襄王罢。”

酉时许，葫芦隘南岸马蹄声不断，数千禁军来至隘口，为首校尉杨可牧出阵立于屯营帐前，高声宣旨：“皇上有旨，肖家兄弟护国讨敌有功，即刻回朝领赏受封；念肖老二生前北伐履下城池，勇破敌寇，追封护国大将军；酌即交出兵符，放下索桥，以通百姓。钦此。”

杨贝任杰李剑韩松松等人没有来得及多加思索，只得先跪地接旨。

杨可牧看了看肖家弟兄几人，又望了望肖神仙卧化的蓬帐，正色道：“兵符何在？”

杨贝几人其实也没有见到过兵符，肖予打坐的地方除了那朵小花，就只有怀里揣着的鼻烟壶，再无他物。于是众人便如实回答。

杨可牧见状，下马拱手道：“几位指挥使大人，那下官只好得罪了，来人，进账查验。”说罢，他就命人上前给几人搜身，另有一队禁军进帐翻找。

守卫南岸的主事官兵见禁军人数众多，不敢言语，却也没有放下索桥。毕竟身边肖家兄弟都没有发号施令，未见兵符，纵有圣谕他不亦能听命于禁军。

四处寻遍也没有搜到兵符，杨可牧又命人搜了肖予，也没找到，只得又问：“私藏兵符，可是重罪，下官也不好交差。几位指挥使大人，究竟将这兵符藏于何处？”

韩松松今天上午才赶过来，他是着实不清楚状况。任杰李剑猜想肖予动身前应该是把兵符交给范之了，可是这也不能明说，只好沉默不语。杨贝也猜到了大概，心想，幸亏没有带着兵符，看这禁军的架势，如果交出了兵符，那众人反倒性命堪忧。于是道：“我等确实未见兵符，待肖帅醒转过来，再予交还，可否？”

杨可牧收到的信息是肖老二卧化升天了，听杨贝的话，他先是一愣，又觉不可信，便掀开肖予所处蓬帐，进去亲自查看。

看了半天，杨可牧又探了探肖予鼻息，还真是活着的，吓了一跳。他心想，这莫非真是天神下界了不成？可是皇命难违，总得交差啊。思索片刻，他起身出来再次拱手抱拳道：“既如此，只好恕下官冒犯了，来人，送几位大人回临安复命。”

既没找到兵符，说是送，其实就是押解回京。可禁军人数太多，没有反抗的余地。杨贝只得赔着笑脸恳求杨可牧宽限片刻好收拾随身物品，进账在小兰耳边低语吩咐了几句。出来营帐，杨贝又转身命主事官兵放下索桥，然后和众人翻身上马，由杨可牧押解回临安复命去了。

小兰这边见到禁军远去，急匆匆跑到远处那棵杨树下，对着每日靠在树下的红衣女子道：“我夫君说，让我问问阁下，可是韩家小姐？”

那红衣女子正是韩莹，她一路远远跟着肖予到了葫芦隘后，亲眼目睹了所有的经过。这些天她的心情一直很复杂，自己也分不清是委屈还是内疚，是嫉妒还是难过，每日只能躲在树下角落里，一边暗自自责落泪，一边痴痴地祈祷肖神仙能安然无恙。此时的她面容憔悴，眼圈发黑，软弱无力地对小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