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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君灵盛宴(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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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曾科是在梁成护国三年的秋天,那个时候我还在京城,是一个刚刚踏入紫禁宫的新人乐师。宫里很少有人会给我好脸色看,但宫外却有很多的善意藏在巷坊间。有一日黄昏,我回到家,厚厚的落叶铺满了门前的几尺天地;在入门的台阶、门扉的夹缝里,我发现了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与地址,只有一朵手绘的香荚。我好奇于有人会找上刚刚落脚的我,拆开信的时候,顿觉一丝失望,以及一丝奇怪;因为信上的内容极具口吻化,即使没有称呼,却也可以猜出是写给挚友知己的——失望的缘由是我并没有像这般的信的友人,而奇怪的是:执笔人和落尾人是同一个。我在休沐时抽空去问了这个奇怪的人,也便是曾科了。

“很快的,我便在茶楼里打听到我感兴趣的人;他是一个说书人,他的深闺情怨诗文很受人们的欢迎。我抱着一点点期待,来到他说书的茶楼;正主没见到,反而被正主的娘子给逮着了。”李夏说到这里,也是控制不住自己轻笑一声,“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有什么事,我把怀里的信件拿给她,并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她接过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和我说了一声稍等,便踏着略显急匆匆的小碎步走进茶楼里。一袭青山白云袍闯入我视线,我和曾科的第一次会面,在宴香的熏染下,像画卷平铺直叙般展开了。

“原来世上真有人会诚挚地写下给自己的信言,再把它们投送给街头巷尾的有趣的人;我并非是第一个收到信件的,却是第一个带着信很认真地找上门来的。我弄清楚事情真相后,忽觉升起一丝打交道的兴趣;下一番的交集,是为他的新作谱写一章琴乐伴奏了。他邀请我去了一次朱阁,在摘星台上,我们趴在护栏上,放目远眺,紫禁宫上的紫龙云、朱红色的宫墙与落日下泛着金色鱼鳞般波纹的白公河、祭祀通达天地的泗龙台、以及万国来朝时从梁东门到紫禁宫华玺门的康庄大道尽收眼底的还有属于京城的万家灯火,街角巷陌、亭台楼阁里藏着的属于京城的记忆。他指着这些,和我说他心里想的便是这些,他要把这些融入到他的书文之中,有心去描绘众生百态,这般才能写出直击人心的故事和人物。

“一来二去后,我与这个相隔两条街的有趣邻居慢慢熟络起来;曾科是个说书人,在业余还有给人抄书,甚至给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作启蒙的事干。东补西凑下,维系了他和林源——便是那天的女子——一个简单却温馨的家。林源是个宴香师,身上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们在京城认识,在京城相爱,在京城成亲,却不打算在京城长久地生活。曾科和我说,京城暗流汹涌,万一哪一天生乱,天子脚下也难生安宁;更重要的原因或许只是他们两口子不喜欢京城的气氛吧。在我离开京城的前一年,有一天,曾科过来和我说:明天他就要走了。我恍惚记得,第一次和他在茶楼见面,好似也是这般时刻,这般天气。

“分别总是很匆匆,第二日我却因为宫里的排演而错过了那一班车马;当我赶到出发的驿站,留下的是几匹瘦马,几个老卒,以及一地遗憾。到梁成护国七年的正月,曾科来信说:他去到云梦泽,说是林源对那情有独钟罢,便在大泽畔搭上一座小屋,养上一群麋鹿,栽种着香料与蒹葭,有空可以去看看。现在我要去看了。”李夏轻轻说道,“更重要的是,他对祖殿的了解是我望尘莫及的;关于此番谋乱,或许我此行会有所收获。”

黄滔“嗯嗯”一声,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这个故事有没有给他的梦乡带去什么。从荆州沿着长江顺势而下,在岳阳城下靠岸;几个时辰的舟旅,几个时辰的云山草树,好似每一处的景色都带有那十里八乡的韵味,各不相同。在数百年前的前朝齐王朝中,荆州作为齐的都城,是连岳阳、襄樊一同包括进去,一并作为陪都的;只是在岁月中变迁,它们也逐渐失去当初的地位和气质了罢。

就如同过了时的花魁粉裙,颇有一种“暮去朝来颜色故”的苍凉感吧。

梁英四年的十月初一,第一场雪落在岳阳城头;一夜间,白雪涤城空寂寥,一帐空尘冰罗帷。岳阳作为重镇与枢纽一般的存在,它的经济与战略地位,是九州所共识的;但鲜为人知的是,岳阳还有一个对大梁举足轻重的意义——它还是大梁殷宗先祖的故里。在大齐都城荆州沦陷之后,荆州在乱局中被殷姬瑜带兵占下,大梁太祖殷姬瑜在此地举旗而反,屯粮蓄马、筑城养兵、招募贤将;大齐皇室被迫迁都至西都长安后,大齐与殷宗形成长达十年的东西对峙的局面。至于其中的细节,有一些早已在民间销声匿迹,兴许只在京城深宫里才能找到一文二字了吧。李夏站在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古城轮廓,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先进城。申时左右,我会赶在宵禁前回来的。”李夏扭过头,看向躺在船舱里、只露出一双脚的黄滔,以及同样站立着撑篙划船的老渔夫。渔夫笑着点头,并不多说,倒是黄滔“垂死病中惊坐起”般地发问:“你要去哪?我可和你说,瞒着兄弟偷偷去青楼勾栏找姑娘可是要处以宫刑的。”

“狗屁不通。”李夏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你要去就一起去吧,注意点。”

“你放百八十个心吧,恶鬼命的自愈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就算是孙佚用了自己的阳血弥补精气,也不见得比我快。”黄滔有些自得。阳血便是孙佚激活阳神所用的自己的鲜血;今早李夏粗略地和他讲了一番关于斩鬼门的事之后,黄滔对孙佚反而不那么抵触了。斩鬼门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在下一代斩鬼人成长起来之前,他们年幼时夭折的风险远比想象中要大;然而斩鬼门却没有因此而给予幼子过多的庇护,反而鼓励他们敢于冒险,迈出门看天下,赏尽风花雪月。孙佚的父亲在他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当他被告知下手的人是与斩鬼门有世仇的祖殿时,便已立下自己的道:除尽世间所有与恶鬼和祖殿相关的存在。

对于他来说,做不做恶的恶鬼,和恶鬼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祖殿法门寺的祖器,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不同于荆州城郊的遍野稻田,这里是大片的水泽和群山,河道在这里历经波折,随着岁月的侵蚀,古河道的不停变迁造就了一个又一个自圆成环的牛轭湖。山水相绕间,不知藏住多少不愿出世的高人,多少归隐山林的小道小教,多少历经岁月的楼台古刹,以及多少坐山向水的陵墓枯园。李夏凭着记忆,在年久失修的石阶上循着旧路,总在黄滔意想不到的地方,拨开层层叠叠的树丛灌木,然后再一次找到和上一段路一样、不知道多久没人走过的石阶栈道,前往下一处桃源。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李夏才停下来,第一次认真地辨别着方位和路边的草木。

“怎么了?你不会和我说你走错了吧?”黄滔问。

“不是。”李夏轻叹一声,从怀里藏东西的口子里掏出一个玉佩,“从这里开始往后走,便是步入了空间大阵里了。我们需要凭借这个玉佩,指引落脚的空间节点,才能完好地抵达目的地;出来也是如此。”

“什么地方这么大手笔,还藏的这么偏僻啊。”黄滔疑惑地问道。

李夏没有立即回答,他咬破手指划过一滴血,滴在玉佩的盘面上;待血融入了玉佩,顿时显现出一条靠“星辰”铺就的路,准确而言,星辰是他们此行落脚的空间节点。只有循着这些节点,才能确保自身安全以及高效走出大阵。做完这些,李夏收好玉佩,轻声道:“这里风水上佳,又避世不入红尘;作为帝王家的祖坟,再好不过了跟我走,每一步都不能落错。”他看了一眼黄滔,表情凝重。

所谓的空间大阵,是由《卦》里衍变而来的。《卦》中古语有云:“天生地,地变四象,再化八卦;凡天地山川,虫鱼草木,皆由八卦衍。人力布卦,可生万物。”而空间节点和卦阵图,便是将卦阵排布衍变的基础;空间节点分布于九州山川浩海之中,在山川大势之中自然化生,利用卦阵图、朱砂、空间玉佩、金符,可牵引空间节点,达到卦阵之势。并非每个人都拥有牵引空间节点的能力,在大梁境内,仅有一处宗门——蜀中山门——以及大梁皇族殷宗本身拥有完整的传承体系与最完全的卦阵图;除了他们的人,一般人想要调动这些力量,只能依靠他们事先刻画好的玉佩。卦阵师将引动的图文用金符与朱砂铭刻在空间玉佩上,辅佐以本人与调动者的一滴精血,即可引动。

而紫袍男子所追求的东西,便是这些。

李夏不是殷宗的人,也非蜀中山门的弟子;那么他的玉佩自然也是来源于其他人了。这里是殷宗太祖的祖先们的陵园,虽说没有像殷宗历代皇帝郡王那般,拥有丰厚的殉葬品让得摸金校尉们惦记,但此处凝聚着整个殷宗的气运,以及门面,都足以令整个大梁皇族予以最高的重视。陵园的守门人,一般来说是由年老的族老担任;环绕的大阵层层深入,若非持有宗族的玉佩,外人的力量在此是渺不可查的。

其实外人连此地的存在都不知道吧,李夏隔着衣袍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这处地方是荆海郡王和他说起的,目的是为了在最坏的情况仍留有最后的余地——带着殷成烟潜入此处,希望族老们网开一面,给予最后的庇护。但所幸,李夏凭借自身的抉择与角逐,将局势稍微扳回一丝。但他此番前来,依旧是为了殷成烟而来的:许鸿离去之前和他讲过,殷宗的血脉与旁人并非完全相同,在身体机能一些领域可能只有殷宗的人才知道如何下手。殷成烟的失忆,若是有机会去找殷宗的族老们一看,说不定可以有所转机。

有所转机但愿如此吧。李夏眼里的犹豫被坚决取代,不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走吧;到时候说不定要你出手帮忙。这帮老头子也不知道好不好对付。”他拍了拍黄滔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感情你是喊我过来当打手的啊。”黄滔摸了摸缠上绷带的小腹,又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没好气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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