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是勇气（1 / 2）

山鬼陷入沉默，相思有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解的问：“公子此言何意，选择，又是为何？”

公子高道：“相思无解，这话本没错，因为这毒本就世所罕见，何况是独一无二的情蛊”

“不过，胜寒楼偶然得知，毒王陆林深曾说过，他的相思有缘便可医，这也是他后来才发现的。”

“那药是什么？”

山鬼心神虽有略微的波动，但他很清醒的知道，既然公子高方才没有直言明之，那这药必不简单。

“这药说来也有，相思毒是以子蛊而配，所以最简单的便是以母蛊配而药之，就可解所有。”

“但毒王妻子早已去世，按理说便没有任何希望。但陆林深也没有想到，若是同一时间歃血的相思，若是同时有两个人中的话”

“会怎样？”此时山鬼也紧张起来。

“以其中一人心头之血，喂养另一人，便可使半蝶化蛹再度成完整的蝶，此相思便可解。”

“中毒之人，多一人不行，少一人也不行。可能，这相思毒也一直在等待另一个对象吧，相思名副其实。”

公子高解释道。

“只能活一人，这就是你说的选择吗？”山鬼问道，虽然心有准备，但还是要再度确认。

公子高看着山鬼，反问道：“两个半蝶仅能凑成一只，运气已不算差，不是吗？”

“这解相思的药，怎比相思本身还要残忍啊。”山鬼想不通。

公子高一时也无话可说，谁说不是呢？

有时候，直面生死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能够直面选择生或死才是最艰难的。

一个是平凡少年，一个是皇亲贵胄，看似很好抉择，但公子高也不会去主观的臆测它。学会或者被迫学会做选择，本就是每一个人必须承受的，而他，也只是恰逢其会，提供了一次选择的机会而已。

至于怎么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一殿下，时间还有，你自己考虑就是了，不过，相思有解这件事情，我可以保证没有其他人知道，”公子高再度抛出致命的诱惑，“至于楚寻，我就带走了，带走个寨子里小有天赋的孩童。”

公子高身影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中，临了还传出最后一句话，“另外，作为报答你的默契，我可以帮你一次，有需要来胜寒楼找我。”

没多久声音便逐渐消失，也不知道山鬼有没有听进去，他仍站在原地，眼神不知道在看着何处。

“小哥哥”

柳溪云也走了出来，两人的谈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柳溪云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声音都有点发抖，失而复得、失而复得，这一天经历的大悲大喜让他全然没有做杀手的冷静。

山鬼没有回应，只是砰砰的心跳声侧面反映出他内心此刻的波澜。

柳溪云扭头就走，直奔屋内，对他来说，这是上天的恩赐，完全不需要选择，作为杀手，更不会有心理负担。而且，快刀斩乱麻是此刻最佳的方案。

“桃桃花”

柳溪云就要推门而入，被山鬼带着嘶哑的声音喊停下来，这声音嘶哑空洞的仿佛来自九幽。

“桃花，回来。”山鬼重复道。

柳溪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又走到山鬼身边，他从来都不会违背山鬼，只要他开口。

“小时候最喜欢和四哥玩耍，虽然我们关系不算很熟，但有的人只要接触，你就知道是冷是热。”山鬼对柳溪云柔声道。

“我都知道的。”柳溪云回以温柔。

“嗨，是啊，都是陈年往事，后来心灰意冷来到这大山，便想安静的孤独活着，但看到一个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我还是没能袖手旁观。”

“我救了这些孩子，可这些孩子拯救我更多，他们丝毫没有被遗弃的痛苦，没有对生活艰辛的抱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充满热情。”

说道这里，山鬼又充满忧愁，“也不知道未来他们在沧海城能不能适应。”

“所以你更要活着。”柳溪云小声道。

“呼”

山鬼长出一口气，自嘲道：“还以为自己看的开，在生死选择面前原来我也会犹豫。”

“你也看到了，小趾为救我的义无反顾。”

“不，我没看到。”柳溪云执拗道。

山鬼毫不生气，反而宠溺的笑了笑，“他们才是这世间最需要守护的。”

“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救赎。”山鬼又补充着。

“恶人我做，我会用我的命去抵小趾的，但小哥哥，你就是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