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阿姐(1 / 2)
于尊呵呵笑了三声,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此刻的画面,倒也是有些滑稽,数万名身披重铠的兵将,竟因他一人而被逼着向城外退去,当退到城门口时,只闻那城门,轰的一声关严了。
身披华袍的女王,一脸的冰寒之意,她的姿态,犹如一只飞入绝巅的鹤,曼妙的身形,是如此优美。
“尔等既莅临我国,倒不如流下来罢!”声音虽如银铃,可言中之意,却寒到彻骨,虽为女子,但干练的姿态间,却透露着些许英武之气,只是此刻的她,似乎有些疲倦,下垂的双眼,尽是些血丝。
而观其容颜,却好似十七八岁的少女。
“你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不怕凰梁国毁掉婚约?”一脸怒气的铁骑镖卫,因心中之气,手臂颤抖,指着女王。
女王大笑三声,瞳子里似有一片冰棱,刺骨而又锋利,这时的铁骑镖卫,眼底不免多了一丝忌惮,却因这女王周身的气质所致。
“何来的婚约?我乃堂堂的氹响国女王,难不成要嫁到别国?何等荒唐,何其可笑!你倒是令你家国王,来做我的男嫔如何?”
铁骑镖卫怒急,他手执刀剑,手臂上业已是一条条虬结的青筋,他的目眦尽裂,道:“你你
竟如此放肆,我这就派人回国!你给我等着”
他方要释放银鹤,奈何于尊早有准备,此刻城内皆是于尊的领域,他的眼中含笑,只是那丝笑意里,却是一片血杀
于尊一脸冷酷的笑意,身形则不断地在空中变幻,恍惚一瞬,他如低飞的乌燕,掠过那群身披重铠的兵士之间,而此刻,身在城中的铁骑镖卫沉默了
又是数十个脑袋,犹如弹珠般,滚落在地,当于尊飞起右腿的那一瞬,那弹珠,划破了风,冲着铁骑镖卫的击去,空气中,一片浓重的血腥气。
如此,即便意志再坚定的男人,心神也会有一阵恍惚,这便是于尊的手段,凶狠且厉绝!行走江湖,若是无这份胆识与心境,是难以保命的!
数十颗头颅,如炸裂的爆竹,脑浆和血肉迸溅的到处都是,这一幕,轮到谁,也会崩溃罢!而此刻,那些将士,脸上皆覆上了一层悲意,他们眼中的恐惧,如火花般,迸溅了出来,他们怕了!真的怕了!
而于尊则一脸淡然处之,他笑吟吟地站在那群兵将之间,瞳子里的那份杀机,从未断绝过,一脸呆滞地兵将,在那一刻,心神略有些恍惚,只是即刻,便认识到了此时的处境。
他们执起战戟,雪亮的戟,闪烁着明亮的阳光,也倒映着他们瑟瑟发抖的面颊,“杀!杀了他!尔等还在作甚!”
闻此,人群沸腾了,外围的女子,皆捂着小嘴,无不被这潇洒的少年所折服!内里的兵将,则一脸慌张,似失神般,一脸落魄。
他们执起刀戟,疯狂地砍杀着被围在中间的于尊,可这却奈何不了这个疯狂且心底压抑的少年,他咆哮着,干脆扔掉了手中的黑铁弯刀,执起双拳,疯狂地攻了上去。
迸溅的血花,含着泪的双眼,他亦不知为何会流下这滚烫的泪水,疯狂更加的疯狂
甚么才是所谓的底线?底线又在何方?
迸溅的血花,溢满血丝的瞳孔,他只是随意地弹了弹手指,面前的兵士,已如一株血烟玫瑰,血水迸溅在眼前,似是一片腥涩的雾气
他如入了无人之境,脸上的表情,变得麻木,心底则更加的冰冷、僵硬!
而更加可怕的是,那些迸溅的血珠,竟犹如一把把匕首般,贯穿了挡在他眼前的人!
这这这仗该怎么打?
立在城楼上的女王,眼底渐有了一丝笑意,她的瞳子被这个容颜清秀的少年吸引住了,“难道他便是阿姐提及的于尊?”
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数万官兵,业已去了七七八八,而那些身裹重铠的兵将,下场则最为的恐怖,他们被于尊的拳头砸烂了!
而那些身披软甲的兵将,则依旧在奋力抵抗,于尊实在是懒得离他们,他忽的大喝一声:“风鲲”
一簇簇流风,疯狂的袭来,然后他们的肢体,在瞬间破裂开,这简直是地狱
被包裹在重铠中的铁骑镖卫,眼底的光,在一瞬间,暗了下去,可他的瞳子里,亦有一分敬佩之意,可他又不甘,他觉得羞愧无比,他觉得对不起那些被他带出来的兵将。
可战场,本来就是嗜杀成性的!这谁也无法改变!
于尊仰头哈哈一声大笑,可谓是“英姿勃发,羽扇纶巾”,如此,便是连那翔飞万里的苍鹰,也不及一二!
爽朗的大笑过后,他已擒住那口出狂言的铁骑镖卫,他轻轻地将手臂一甩。
只闻一声巨响!
砰
空气中,也有些波动,而那看似不凡的男人,则跪倒在一面城墙下,而那声轰然巨响,亦是因城墙倒塌所致,可见,于尊那一击,威力如何!
“服不服?”于尊一脸冷冽的笑意,他冷漠的脸,虽看似清秀,可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他了,甚至不想与他的眼神对上!
恐怖的一幕,留在了众人心间,一直没有融化
“认输吗?”他虽笑着,可瞳子里,却隐有一片冰冷的杀机,他犹是少年,可恍惚间,在众人的眼中,他的高傲,似乎捅破了云霄,他似乎一直都是如此的不羁,如此的放纵,世间少有人能制得住他
或许,能制得住他的人,早已死去了罢
身披重铠的铁骑镖卫,一脸冷漠的笑意,如此看来,他倒也有几分血性,倒是个真正的爷们儿!
“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于尊的瞳子,愈发的幽暗了,只是此刻,一丝笑意,却挂在了他的眉梢上,“阿姐,我想你应该找到你所念之人了!”他冲着站在城楼上的女皇,大喝了一声!
女皇有一个好听且颇具威势的名字——凤仙!是一位天资傲人的女子,凤仙指了指自己,美眸流转道:“你是在喊我吗?”
于尊笑道:“不是阿姐,又是何人?”
“阿姐,我名于尊,偶然路过氹响国,碰巧来向阿姐问声好!”
而这时,瘫倒在距离于尊十几米外的骠骑将军范魏,直愣愣地望着站在城墙的凤仙,片刻后,他的眼中突地流出了一滴血泪,苦涩的嗓音,犹如被磨干了汁液的稻米般,混着粗糙的稻壳,让人感到十分焦躁。
“姐,是你吗?”这一声姐,却远隔了千年之久,好熟悉的声音似乎从未在耳边凋谢过
站在城墙上的凤仙,身心突地一紧,她的心神略有些恍惚,差点从城墙上摔下来,“舍弟,是你吗!”
好久远的呼唤,好温暖的呼吸
将军范魏脸上已挂满了泪痕,“姐!是我!是我啊!我乃范魏!我乃范魏”
就像一块磐石,压在心底,那一刻,难以呼吸。
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没有怒气,没有仇恨,只有一分忏悔,一分思念,一分过错
很懊悔曾经做过的事,杀掉的人,而这一切,已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