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学、玄学、科学的彻日轮回(1 / 2)
他居住在……昨日的伊兰山,今日的灵修郡,明日的t16市。
这是他异于常人不同的,平常人只能记得今天,或者记得与今天与之相连的咋天,但却不知道他认知中的昨天。
世界在一周之前陷入了平静的混乱,这种混乱却在有规则规则之中来回运转,不断循环,经久不息。
实际上这样子只持续了八天,桌子上的所剩无几的可怜钞票只有明天能用,甚至连一块饼干都买不起。
明天……
纳兰赛打开门看了看外边,他此刻居住的这个地段属于灵修郡的郊外,等同于这个城市外围的一片靠山的树林子。
比昨天要好,纳兰赛清晰记得昨晚还是在山洞里面哆嗦着打发的,到了半夜身体才突然传入一股暖流,一直呼啸而过的风也戛然而止。
异变发生在零点,纳兰赛之前也曾观察过,在一天快过完的那一瞬间,自己和周围的环境都在极速消散为粉末。
因为过程太过短暂,纳兰赛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但总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没有道德的昨天、荒谬无伦的今天、科技发达的明天永远在反复循环着。
今天他睡觉的地方可能还是无人管辖的自由土地,明天也许就成了政府的。
不过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即使是拥有法律束缚的明天,他也会没有征兆的突然多出来一张房产证,足以证明这是他的合法居住地。
令他疑惑的是这个世界的文化和各个领域结构每天都在变化,甚至连人也是。
根据他所被迫了解的,这种转变结构一共有三种:极端弱肉强食文明、无脑自由幻想文明、高级科学社会文明。
这些文明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把他原先的文明所代替了,这也就是一周前的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纳兰赛的脑海中被输入了一部分来自其他文明的观念,就比如说今天这个无法用自己原先思想解决的文明特性,自己也在一举一动中逐渐接受。
唯一接受不了的一点:灵修郡要不看的是坚强的毅力,要不就是你身上尊贵的血统。
纳兰赛也不知道那些血统尊贵到哪里去,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灵修郡以及现在这个文明的一切仅仅发展了三天。
而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也就不到三天的时间,那尊贵的血统从在哪来的?
但要仔细一想,自己现在住的这个小破屋来的也是莫名其妙。
说不准,灵修郡和其他地方也有个几千年的发展史?
还好灵修郡大部分地方都是山区,没有那么多的血统歧视,就算有,他也不认,毕竟这里也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纳兰赛需要搞明白的事,是自己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其他的世界,还是自己的世界在没有改变自己的同时更新了自己的版本,但是更新发生了错误,导致漏洞层出不穷,然后直接崩溃。
当然还有更大胆的想法,根据他至少九年义务教育的学历得出的,这个星球每公转一天,物质结构就重组一次,自己恰好是那个没有变化的小组件。
反正总不可能是一个植物人的内心世界,即使自己真的成了植物人,也应该围绕一个主旋律运作,而不是隔天运作一个。
这简直就像是有意而为,而并非一个意外。
正如他所想的,在他所处的这个星球之外之外,距离大概无限的地方,八个正方体样的机械装置将这个星球外围建立接坚固的屏障,它们的外部有一个摄像头模样的东西无时无刻扫视着星球的内部。
在这个巨大的屏障外,还遗留着一部分游离在太空之中的某个文明残留的机械城,尽管可能被遗弃了,但外表仍然光鲜亮丽。
“5号,零点开始分解。”
“6号,开始连接3号的数据库,零点同步构建。”
那些漂浮的机械体正方体向离他极其遥远的另两个同类发射了两组信息,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回应。
在纳兰赛原先的那部分认知里,莫名其妙的多了恒定期这一个词汇,这就说明他的两种认知属于交叉状态,也严重干扰了判断这个世界的能力。
恒定期,通常是指一个文明长时间都处于一种持续发展的状态,纳兰赛在记忆中也没有这个词汇的获取渠道,竟然就这样匪夷所思的理解了。
毕竟他那一觉醒来多出来的记忆本来就模糊不堪,没法指望里面挖掘出来有用的信息。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来这个文明用来交易的钱币,纳兰赛应该庆幸,这个世界的物质还可以用来交易,起码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他清点了一下今天所拥有的这些财产,大概就是几本关于玄学的书(不过并没有什么用,无非是那些奇能异士成功的经历,索兴还是崭新的,应该能换一点食物,此外,应该就是书柜和象征性的几把椅子和桌子。
床和被褥肯定不能拿来换,而且就算拿出去卖也未必有人要。
灵修郡的人民生活质量完全不是按科学技术水平衡量的,因为他们起步就比纳兰赛认知中的人要好的多。
在某一方面的程度上,这个文明里拥有所谓高贵血统的人,应是与神无异的。
当然,他们没有神这个说法,更不知道神奇是怎么个意思。这种观念从高层一直延续到底层,平民也认为自己有机会无所不能,只不过机会这种东西完全不在他们的可控范围之内。
总而言之,纳兰赛是这样觉得的。这也只是他的一部分观念,至于另一部分观念,大概就是恐惧或是感觉太过荒唐。
最主要的,这个世界完全是以玄学和故事为中心的,大多数人都可以自由的胡扯,只要别跟强权粘上字眼,想怎么干都可以。
也就是说,纳兰赛当众抢劫都可以,只要他能抢的过,并且从多个角度对这件事进行完美的解释,那就算没事。
相反,要是抢劫失败的话,狡辩一两下句,只要还能说的过去,也能减少责任。要是完全不解释的话,会受到很重的刑罚。
这个文明大概只有亳不严谨的法律,以及薄纸般的道德。其它的,也就只剩天生的神力。
大家彼此你服我、我服你,亦或者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但凡是个正常人,身上都肩负着祖上三代以及自己的私人恩怨数百件,记在一个小本本上随行处理。据悉,人只有年过6才能勉强放下这个小本本,留给下一代处理。
但是吧……
纳兰赛也有一个这样的小本本,但上面记载的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踩个脚、愣个眼、肢体冲突以及欠了两三恒量。
即使无聊,但也有收获,这个小本本上多次提到欠恒量这件事。
那么,恒量毫无疑问就是钱没错,可以用来进行商品交易。
纳兰赛顿时来了精神,这些欠的数目虽小,但耐不过人数众多,光这个事就有1多件。
如果把这些欠的钱全都要回来,足够他解决温饱一阵子。
要知道,自从世界陷入了这种循环之中,纳兰赛自己的存款不翼而飞了不说,就连这些文明的钱币也不知道怎么弄。
不对,纳兰赛又仔细翻了翻他的床底,既然他有合法的居住身份以及详细的过往经历,那么这个世界的钱币怎么会连一点都没有呢?
虽然这里穷的不堪入目,但总不能连交易用的钱币都没有一张吧?
纳兰赛桌子上虽然有几张钞票,但那钞票是他从前天的世界里面带回来的,前天的科技发达,自己的居住环境也比较好,也能找到一点积蓄。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是跟前天一样的世界观,那钞票留着还能用。
可今天这钞票就完全不适用,纳兰赛再找不到恒量解决这个世界的经济问题,那么自己生理上的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
昨天,纳兰赛拼了命的爬到树上跟那些树林子里的野兽争果子,连个半饱都没落得,腿还差点因为摔在地上给崴折了。
只有充足的食物能让他重新焕发精神,找到人生的方向,现在饿到半死精神颓废一点斗志都没有。
纳兰赛将目光转向桌子上的那几张钞票,实在不行就把希望寄托在明天,就算找人要钱他也存心乏力,仅仅凭借那些模糊不堪的有关这个世界的过往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躺在床上休息到明天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传来一束金光,直接就把桌子上的钞票照成了粉末。
还没回过神来,他的脑部又传来一阵酸爽,在他的脑海之中又多了一些新的东西。
此刻的外太空。
“疏忽了,今天竟然还有昨天文明遗留的痕迹……还好及时发现。对了,撰写者,你在那人脑子里输入了什么?”8号机械立方体向远处的二号机发送信息。
“视者呀,没想到你也学会这样说话了。要知道,我忍了一周可是真的难受。这些天一直给新人物制作洗脑的素材整的我都麻木了,你这次的失误属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发送成功,对方信息又很快的传输到了他这边。
“我问的是你往那人脑子里输入了什么?不要透露你自己的感受,早知道就还叫你2号好了。”8号机回应。
“别别,难得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走了,我们这几个难兄难弟也是时候该好好聊聊了。还有,你不是能看透一切吗?包括生物的脑信息,别告诉我你的系统要瘫痪了……”
名为撰写者的2号机械立方体发送的信息被8号机械体视者屏蔽,整个宇宙陷入一片死寂。
这对于纳兰赛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自己用钞票当手纸上厕所画面,显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真实情况是,自己今天基本上就没出门。
他感觉到自己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扰乱自己,无奈纳兰赛太过饥饿,想不明白这些。
仅仅是最简单的食物,现在也成了一种奢望。
恒量,只要有恒量,吃饱就不成问题了。
获得资产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劳动。
纳兰赛拖着虚弱的身子,穿过他家门前的一片树林,来到附近最近的村庄。
这个文明的人不种庄稼,纳兰赛见这些人院子里只有一些多肉植物,兴许是能吃的。
之前他也同这里的人也打过一些交道,村里的人都称他为隐林居士,体面不体面他不知道,可总不至于受歧视。
这里的农民被叫做耕夫,其实也还是一个意思,不过他们种不种地自己就不得而知了,甚至对他们的食物都没有印象。
在村里也有些特殊的农民,他们往往比较懒惰,被称为闲者。
闲者在一个村里的占比率还是比较高的,大概一半以下都是。
耕夫和闲者的妻子分别被称为耕夫妇以及闲者内。
闲者的配偶还有一种叫闲者外,或者叫小三更为贴切。
大多数耕夫心里都对闲者咬牙切齿,他们的家族里要是出了一个这样的玩意(但根据家庭条件一般是不会有的,耕夫是不屑于与这种亲戚交往的。
纳兰赛也都是与耕夫打的交道,根据耕夫的描述,闲者就是一帮地痞流氓,耕夫妇稍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他们给拐走。
纳兰赛那是清楚的记得,自己所认识的耕夫在谈起自己的家室,那表情很是害臊。
他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趣,照耕夫那样说,闲者在品行上有些许不足,可毕竟是聪慧的。
这个世界又近乎没有法律,耕夫也就只能忍气吞声,好像闲者比他们更具有神力。
小作统计,1岁只是他们这里的基本寿命,即使是底层的耕夫,生命力也能持续5年之久。
他们的统治者还有与天同在的说法,说的是直至世界毁灭才会死。纳兰赛并不觉得这很狂妄,因为古代的皇帝也自认为是天之子,天命即是他的寿命。
至于他这种被称为隐林居士的人,耕夫说是寿脱离了天命,还能活的更久。
纳兰赛却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这个世界的丝毫影响,该世界观没有赐予他什么伟大的神力,他也自认为不需要这种东西。
耕夫以及这个世界的其他什么人,都同自己的外貌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唯一与自己不同的,是连耕夫这个阶级的民众都有自主掌控世界的能力。
具体是什么能力,纳兰赛也不得而知,他也不好意思让别人亲自向他展示,就当作所谓伟大的神力。
他也一直将耕夫当做劳动的神,闲者是懒惰的神(不过他还无法肯定,闲者他还没见过,也不好意思主动求见,对这个世界任何一类人抱有偏见都是对自己不利的。
张燎原就是他所认识耕夫的一位,也是交流时间最长的,这个热情的小伙子并没有什么妻室,对闲者相对的也没有那么厌恶。故而他们才能好好交流,而并非在背后里喋喋不休的谈论闲者的坏话。
张燎原觉得在背后谈论别人的坏话是闲者的做事风格,但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耕夫和闲者有什么分别。不明事理的人经常把他们并称为耕者,也分不清谁到底是谁,反正就是住在村里的。
由于他自幼对火的把控比常人要好,所以一直想当个厨师,到镇上面开个小店去卖饭,最后一直到灵修郡城市的街道上。
这是梦想,张燎原只有17岁,还能活很长时间,有的大把的青春够他挥霍。
还有一点要说一下,耕夫之所以痛恨闲者,这些人除了好吃懒做、喜欢惹事生非外,还很容易带坏十几岁的少年,让自家的好苗苗彻夜在外面乱跑。
要不是因为闲者嘴皮子磨的厉害,耕夫也是真能拿着锄头跟他们拼命。
张燎原显然没有被带坏,闲者这类人一般都是漫无目的四处捞钱,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不可能带出这样有志气的少年。
纳兰赛觉得称他们为行走的咸鱼更为贴切,耕夫那就是守家的印钞机。
张燎原今天见到纳兰赛还是十分兴奋的,按照他们这个世界观的时间线,纳兰赛的意识也只存在了三天,并且之前也没什么交集。
村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靠山的林子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隐林居士。
离谱的是,活了将近5年的老村长,竟然说自己年幼的时候看到年轻时的纳兰赛来到他们这个村里打过一次水,后来就再没有来过。
纳兰赛简单思考过,要真照这么说,自己比这活了4多年的老村长还老?而且自己还能这样年轻。
回归正题,老村长话这么久还能记得年幼时看到自己的过往,并且还能认出来,果真是记忆力惊人啊!
纳兰赛暂且把这种记忆力也归为他们伟大神力的一部分,记忆力这种东西谁都有,但这么强的还是头一回见。
相比之下,张燎原记忆力就略显青涩,尽管自己的名字的确很没有存在感,但他俩好歹认识了两天,也应该能记得住吧?
“伊兰山大哥……”
纳兰赛怀疑这小子是从昨天串台跑过来的,要不是因为伊兰山这个名字是自己随性起的,他还真想审问一下这小子。
其实纳兰赛比这小子大了只有一岁,而张燎原的心智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的多,顶多只有他认知当中的十一二岁。
说话也是极为客气。
“什么伊兰山大哥?叫玄祖宗!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屁孩。”
纳兰赛还想解释一下他的原名,但他爹也从屋里钻了出来,又把他随性整出来的山名丢出。
他们爷俩是真的跟昨天自己住的伊兰山有缘对吧?要是自己可以的话,还真想把他俩带到昨天的世界观。
“我叫纳兰赛,这里有别人吗?”
这爷俩对视了一会,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俩这是怎么了?”纳兰赛就想讨口饭,要是这俩孙子辈的实在不给,自己还真准备走了,饿死在哪也不能饿死在别人家门口。
张燎原:“等会儿,爹。村长不是说隐林居士叫伊兰山吗?他为什么说自己叫纳兰赛。”
他爹回过神来:“伊兰山可能是个性吧?他名纳兰赛。也对,村长那个老糊涂,亏他说自己的记忆力已接近天阶,看来还是不好使。”
纳兰赛:“不是,我姓纳兰,不姓伊兰山,再说有谁会姓那玩意?”
张燎原道:“话不能乱说,我们这里还有姓牛粪的,现在活的照样人模狗样。”
纳兰赛眉毛上挑:“有狗……啊,不对,有牛?”
张燎原他爹问道:“怎么?纳兰前辈想吃荤?可惜这年头,没点高阶战斗力还真的搞不来这种好东西,我是主修劳动力,帮不上忙。唉,要知道肉这个东西真是大补,燎原从小到大就啃过一小块骨头。我还好点,活那么大吃过半两。”
纳兰赛:“整个肉还要战斗力?不对,你们修炼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张燎原他爹低调的道:“我练的只是种地这种事,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
纳兰赛眼神又亮了:“有粮食?”
张燎原他爹不可思议的道:“你竟然想吃素?我给地主干一个月才能有一斤粮食,实在是招待不了祖宗您。”
纳兰赛眼睛瞪的贼大:“那你们平常都吃的什么?”
张燎原他爹大口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你难道不觉得今天的风里掺杂着充沛的能量吗?这还不够管饱吗?”
纳兰赛:“吃西北风?”
张燎原他爹:“不一样,今天是东南风,是甜的,西北风是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