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荒野（1 / 2）
进入陆行战堡后，浓厚的安全感伴随着钢铁甬道包裹了他们。
起先，路希维德还以为要上去只能爬那些镶嵌在钢板外面的梯子。十米高的梯子足以让人吓得腿软，何况教授之中还有较老的中年人，真要他们爬上去路希维德估计要去掉半条命。
好在战堡的底部有一条通道：它的出口在两条履带之间，这里有一处暗门。两位穿着银白色甲胄的士兵为他们拉开了门。
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士兵则开始领路，二三十人就这样穿行在狭窄拥挤的钢铁甬道之中。
甬道之中有着镶嵌在顶端的魔石灯，有玻璃将它们隔开。没有开关，只有当人群经过时，它们才会散发出微弱但足以照亮脚下的光线。
路希维德乐呵呵的道：“居然还是声控灯啊。”
在前方引路的士兵则开始说明在战舰上的注意事项。
“第一：禁止接触一切魔石物品。
第二：夜晚之后禁止离开房间。
第三：战堡之中禁止私斗，禁止损坏一切战堡上的物品，违者将被处决。
第四：除了甲板之上的房间，禁止出入战堡内部······”
蜿蜒曲折的甬道逐渐出现了与其他甬道的交口。这些交口处各有一位身穿甲胄的战士看守，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一行人逐步向上，在昏暗的甬道中步入光明。
甲板的尾部十数栋房屋，在地面上看到的高塔就在这些房屋的前方。
“一楼是你们的住所，二楼是军官的房间。每日的餐食将会送到你们的房间······记住，除了甲板，你们不能去其他地方。”
一层的房屋较多，有二十多间。两人一间的情况下很快就将这些无人的房间分完了，路希维德看到自己和安伦一个房间。
安伦走入分配的房间，扫视着说道：“这么高的战舰，有什么怪物能跳的上来？”
“还有会飞的。”路希维德也走了进来：“相比较的话，住下甲板底下可能更安全些。”
房间相当简陋，一张衣柜，两套桌椅，一张上下铺的床架，两套叠放整齐的被子，连个倒水的杯子都没有。
打开衣柜，里面是白色的士兵制服。
他在军营附近的城镇有从商人那里买过衣服，但这一趟来的太急没有带走，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亚麻色的布裤，看起来像是一位秋天的农夫。
“简陋点就简陋点吧。”路希维德对这些外在的享受不怎么在意：“不过，居然会有人送晚餐过来······是谁送，不会是士兵吧？”
“这种战堡随行的应该有专业的厨师和学徒，搞不好还有工匠。”安伦说道，“不过，今天跟着我们过来的那群人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士兵啊。”
不管怎么样，离晚餐的时间还早。路希维德推开门走出去，来到了甲板的边缘。
边缘处有着高约一米的厚重铁板作为遮挡，每隔几米间隔就有一个排水口。
甲板上最多的是堆起来的木桶与木箱，浅黄色的砂砾从箱子的缝隙处露出。
甲板上的士兵有三十多人，站在靠近边缘的地方，观察着战舰周围的空地。他们普遍身穿白色军装，和防线内部干活的士兵相比，身上多了一套银白色甲胄。
“这艘船上估计有三百人？”路希维德推测道，“两百个士兵，几十个随行的工匠，加上我们这些人，差不多就是三百人了。”
“那群跟着我们上来的人是干什么的？”安伦不敢用手去指，于是头往那边歪了歪。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来到这里的人自然不可能在房间里一直待下去。路希维德看到有一部分契约猎人找上了一位似乎是指挥者的士官，说笑交谈着。其他人则是走到了甲板的边缘，从高处观望着远处。
“教授们是来画地图的，他们可能是来旅游观景的？反正和我们关系不大。”路希维德无所谓的趴在铁板上，看到来时乘坐的马车正沿着大路往回行驶，很快就消失不见。
“旅游？难怪会有女孩过来······应该是贵族吧。”安伦有些躁动的不时把目光瞄过去，在路希维德左右走动着。
路希维德于是把转过脸去，调侃道：“怎么？你要去认识一下？”
那个女孩在上船之前路希维德已经见过一次，是一位契约猎人。但和另外一队契约猎人对比，她在自己的‘四人队’里像是领导者，又像是被照顾的后辈。
上船的时候距离太近，担心被认为挑衅，路希维德没有细看，只看到一头金色的长发和被照顾的‘核心’散发出来的气场。他认为自己不乱看的行为是正确的，因为跟在那女孩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当时瞪了他一眼。
“贵族小姐和护卫吧，至少不像是边民。”路希维德低声说道，“反正你是别想了。”
安伦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可没有乱想，我就是觉得奇怪嘛。我们这一船可能都是男人，上来个女孩我当然觉得奇怪。”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路希维德说，“我们只需要度过这几天就好······对了，你知道这辆战堡要在外面开多久吗？”
“不知道。”
“轰轰轰轰······”
脚下的钢铁造物发出了高昂的吼声，全身躁动着抖动起来，让人难以正常站立。履带卷动，沿着早已经碾压过不知多少次的道路向前方进发。
可怖的战栗中，安伦紧紧的抓着身前的铁板以防倒地。路希维德则是蹲下身来紧靠挡板，避免自己被可能出现的巨大抖动甩到地面上去。
“出航了。”路希维德在钢铁巨兽的吼叫中大声说道，“这抖动，我们今晚还能睡觉吗？”
甲板的哨塔上已经有一位士兵变换号旗，向周围宣布战堡的出行。
路希维德逐渐适应了上下颠簸的过程，感到战堡的行进变得平稳。他长长的呼了口气，重新站立起来，看到道路在他的脚下向后倒去，估算着战堡的行进速度。
“开的也不快。”路希维德评价道：“小跑努力点，应该能跟上。”
安伦趴在铁板上面，看着下方延伸裸露出来的炮管，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