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 银杏王（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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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杜皓就猜想过，神魂体既然是信息体和能量体，那么互相之间或许是可以结合的，虽然不知道技术上如何实现。

对于信息体的结合，他联想到了计算机病毒：一种可以依附到程序或者文件中的恶意代码。当带有病毒的程序被运行，或者是带有病毒的文件被程序读取，病毒代码也就间接地得到了运行的资源，从而进行自身的复制：依附到更多的程序或者文件中去。

然而最初的病毒并非是独立的程序，它是人为加入到程序或者文件中的，然后随着被篡改的程序或者文件而复制传播。

作为程序猿，杜皓能够理解篡改程序或者文件的操作；可作为神魂体，或者说作为病毒本毒，他不知道如何篡改其他的神魂、并将自己给附加进去。

“况且，这鸟儿的神魂也太微弱了啊，能不能载得动我呢？”杜·猴版·皓觉得可行性不高。

那么，能不能把鸟儿的神魂“删除”掉，从而用自己的神魂来代替呢？可怎么删除？鸟儿的神魂是断然不会自己离体的，于是就只剩下“吞噬”一条路了。

杜·猴版·皓试图去吸收鸟儿神魂体的能量，可是他很快发现，鸟儿的神魂体能量与其肉体能量密切地联系着，当他开始吸收能量的时候，鸟儿的神魂体就像是一个通道，他所能汲取的能量其实首先都是来自于鸟儿的肉体。

也就是说，除非鸟儿肉体的能量被耗光，否则根本吞噬不到它的神魂。

“这就麻烦了啊。”杜·猴版·皓想，“要是鸟儿的身体被榨干了，那还要夺舍来干嘛用啊？”这似乎是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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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次尝试，将鸟儿折腾得惊恐万状之后，杜·猴版·皓最终放弃了“夺舍”的计划。他发现自己无法驱逐鸟儿的神魂，也无法吞噬，最多只能是目前这样保持接触，借着鸟儿神魂与肉体之间的能量联系，与之暂时并存。

“所以小说里描写的夺舍，能直接吞噬或者融合活人魂魄，还是不靠谱啊。”杜·猴版·皓暗道，“除非是那种神魂体已经消散、空留肉身的情况，或许才可以夺舍吧？嗯，就跟八仙之首铁拐李一样。”

在道教传说中，铁拐李本来是一位李公子，相貌堂堂、仙风道骨。他修行道术达到了很高造诣，甚至能够灵魂出窍漫游于天地。当然，灵魂无法久居于天地之间，仍然是需要返回肉身的。

有一天，他令徒弟看守他的肉身，然后出窍寻找仙机。不料，等他返回时却发现，他的徒弟以为他死掉了，恰逢急事无法停灵，就将他的“尸身”烧掉埋了。

李公子灵魂无法长期自持，又没有了肉身，最后好不容易在树林里找到一具刚刚因饥饿而死的乞丐尸体，便借这具肉身复活了，就这样变成了一副瘸腿邋遢的模样。

至于为何之后李公子不再改换身体，作为资格最老的散仙，却要永久地使用这具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肉身，以至于留下了“铁拐李”的江湖喝号，杜皓也只能猜想是由于仙人的豁达和遵从“道法自然”、“不可求全”的原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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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既然已经做不到“夺舍”了，杜·猴版·皓就准备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借鸟儿的身体来了解一下所处的世界，也许可以直接找到他的肉身呢？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只能希望老胡他们还没把我的肉身烧掉吧！”杜·猴版·皓觉得情况似乎有些急迫了。

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观想着“飞出树林”的念头，引导鸟儿飞了起来。

这是一只小鸟，飞不了太高，而且似乎在本能地躲避着天空中随时会出现的掠食者，紧紧贴着树林的上方向外飞去。

借着鸟眼打量着粉红可爱的世界，杜·猴版·皓觉得自己像是在搭乘梦幻的航班，虽然是一架不那么靠谱的航班。

飞了好一阵子，树林终于开始变得稀疏起来，下方开始出现田野和房屋，而远处更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片相对庞大的建筑物。

“村落？还有……一座城池？！”杜·猴版·皓惊诧了。因为记忆不全，他只能勉强地认出这些建筑物所属的概念。“这是什么年代的建筑物？”

在鸟儿的视野中，能看得到下方的田野和房屋之间有人在往来出入。

从村落通向城池的小路从几个方向汇聚起来，逐渐变宽，而越靠近城池的路上，人也逐渐越多。路上的行人衣着简朴，很多人的衣袖和裤腿都比较短，有的腰间系着布带，更多的则系着绳索。

“梦幻航班”本能地躲避着人类，在杜·猴版·皓的引导下，违逆着鸟儿自身的意志，掠过稀疏的树梢，向着那片城池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