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索不尽和索有的关系更僵了（1 / 2）
孙大春这几天一直寻思着她那绿镯子，她心里虽气的很，但也没有拿王二姐试问。在说了，戴在王二姐身上的东西，再怎么贵的，她都嫌弃了。她与王二姐，那不是一个档次的。她王二姐哪一点都是不如她的。算了，不要了，就当送给小狗了，反正她也不缺钱，她今天打算到县城逛一逛，要是有欢喜的，再买几个，不过无论如何也是要防着那女人的，要是发现是她偷的，非得用扫把打她的脸，用刀剁她的手，给她一点颜色的了。她心里发着狠誓，下一次可就不是这样的了。满天星的生意很好，每天杀三头猪，钱赚的多，就任由他媳妇去，他觉得做男人他是响当当的，在媳妇面前有面子，在女人面前有面子，在女儿面前也有面子。儿子们也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他是有一些满足了，唯一的不满足，就是三头猪也不是日日都有，要是一天三头，一个月9头，一年12头，如今杀一头猪涨到1元，一年就12万。要是自己买自己杀的猪，那利润就是翻倍的，这一年下来少说5万，这村里哪个人比得上他满天星，工艺一流的，做人也是一流的，他不亏欠人，人家也喜欢他。
孙大春穿了一件大红的毛呢长外套，配笔直蓝色的西裤，脚上一双油亮的中跟皮鞋。上衣的腰有点紧，她的肚子有些凸起，看上去像是怀孕了，不过她没有怀孕，她马上要得外甥了。她的头发有些稀薄，也有顶上的一些花白，不过远远地是看不出来的。头发很干净整齐，一估脑从前到后梳成一把细细的马尾辫子。挂在脖子上方的后脑勺，是用一个带有小珠子的发束绑起来的。她这身装扮是城里人的城里人，但也不是每个城里的城里人都能有钱打扮的。孙大春也认为自己是村里最富的，比记姐还富，虽然平日里她也敬记姐，实际上她心眼里，记姐也是在她下面的，她也是冲着记书记的名声来的。
孙大春刚把新买的红色女式摩托车推到了马路上，就遇到了大长嘴。
“孙姐，吆，你这靓的，都年轻成小姑娘了。”大长嘴嘴上夸着孙大春，朝她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话音刚落她的笑容就不见了，脸刷沉了下来，心里狠狠地盯着孙大春，瞅着她那红呢子大衣，那黑亮的新皮鞋，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
“我去县城珠宝行，买珠宝去，要不我带你一起去。”孙大春心里知道这大长嘴和记姐的关系，她是向着记姐的，她又恨大长嘴这种嘴巴，永远合不住，里面塞满了鸡粪，鸭粪，加工厂角落里灰尘的味道，就像灰尘里到处跑的蜘蛛。她眼睛盯着前方，准备起动摩托车，嘴角里翘起这段话，她认为大长嘴是个坏女人，没德性，对她公公婆婆那是一个狠。她踩了一下油门，摩托车飞速从大长嘴身边划过，刮起的风差一点儿把她吹倒在地上，一个踉跄往后又站稳了，她望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灰色的晴纶套衫，已经有1多年了，脚上的平绒大口鞋，也有好几年都不记得清楚了，又伸手摸摸头上，手腕上，脖子，耳朵，耳朵后面的锥子刺疼了手指。她摸到了耳朵上有两个光滑滑的耳钉贴的紧紧的，其它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她意识到自己不如人家孙大春，心里感到很自卑，又想起记姐，那一方面都比不上她。她心里打了一个寒战，还没有入冬，但感觉特别冷，心里凉透了。她又想到孙大春刚刚那句话简直刺疼了她。不是存心揭她的短不是，难道人家都知道她没有这没有那的，她是不会让人这些的。她裹紧了外面的套衫，走在马路上，她又想，那红呢子颜色太艳，俗气，皮鞋也那么亮，像是沫了猪油，头上也闻起来有猪油味，她突然意识到她孙大春浑身上下散发着猪油猪粪的味道，她哈哈大笑起来。她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一股韭菜味，清香，真好闻，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嘴角露出了很微妙的笑，连她自己都不易觉察。路上无人的清净，她走得更快了一些，脚下踢着小石子，嘴里自言自语起来：
“你啥本事都没有，就靠你男人，吃软饭的，有本事你自己过，那个女人不比你强，个个都能挑能抬的，就你装的像个大小姐，你那儿子也看不过去了，死了，死了死的好，多死几个看你得瑟”。她挖苦着记姐，见面也挖苦，不见面也挖苦着，好像上辈子她欠着她的，没完没了的。
“大长嘴”。索有见到大长嘴一个人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清楚，有点怪异样儿。
“吆，你爹都住豪宅了，现在你不如你爹了，人家比你强。”她朝马路右边有枣子树的那栋房指去。“看你们家，耗子都上墙了，不是自己的非得住着，有本事自己盖去。”说完又反悔了，人家索有平日里又不在村里呆，也和自己没有什么过节，以前幺妹在的时候也是好姐妹，在公公婆婆这件事上，她们谈起来有相同的看法也总是共同出谋划策，她今日早上是气昏了头，她要把这笔账都算到孙大春，记姐她们头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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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人多起来，大长嘴见人就说：我和索有去他爹的豪宅，一直说到遇到了索不尽还在说，索不尽朝地上吐了一口水，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长嘴，她是怕硬的，急忙解释说：
“叔，我带你儿子看你来了”。她的声音变得很真诚。
“我没有这儿子”。索不尽坐在椅子上抽烟，头扭向前方不看他儿子。
索有径直向院子里走，又走进了屋子里，里面放着家里原来的凳子，吃饭的桌子，还有几个木实柜子，这不是谭坤的房子吗？怎么自己的父母能在里面住着呢？
“妈”他无意的喊了一声。
“索有回来了。”王二姐从厨房里走出来，脖子上系着围裙，那件紫色的上衣又穿上了。看上去比以前年轻多了。她手上沾满了面。“今天包豆腐饺子，你回来了好，回来吃饺子。”王二姐看见自己的儿子心里就高兴，甭管儿子们怎么对她，她都疼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