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土（2 / 2）

一名全身赤裸的男人正躺在冻满冰块的废弃冰柜之中，尽管电冰柜早就没有连通电源，但依靠着寒冷的天气，里面的冰块并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甚至比冰柜外要更加寒冷。

“他还……活着？”

弹头约翰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众人身边，他有些惊讶地顺着西多罗夫与其他清道夫身体间露出的缝隙看着冰柜里的男人。

清道夫们都被冰柜中藏着人这一骇人发现所惊呆了，几个人像是冰雕般直勾勾地盯着冰柜中的身体。但西多罗夫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伸出右手击打着冻住男人身体的冰块，试图穿透冰层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弹头约翰惊讶地看着西多罗夫的举动。

“干什么？把他身上的义体拆下来！”西多罗夫就像一只嗅到血味的鬣狗，看向男人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块秀色可餐的肥肉般熠熠闪光，“你们没看到他身上装的义体吗？我草，都是荒坂的上等货！”

“荒坂？”弹头约翰眯起眼睛用老旧的多歧路义眼扫视着男人的身体，男人全身上下的高级义体让他震惊不已，有些荒坂义体他甚至见都没见过，“妈的，这家伙什么来头？”

“管他是什么来头？”西多罗夫继续发动着机械臂的动能试图砸烂冻住陌生人的冰块，厚厚的冰层在他的砸动下出现一道道白色的碎裂纹，逐渐遮盖了对方的面容，“让他烂在垃圾堆里真是可惜，咱们得好好地把他废物利用！”

“你他妈等一下，”弹头约翰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家伙是死是活咱们还搞不清楚！万一这是荒坂高层的什么人，咱们都得完蛋！”

另外几名清道夫听到了弹头约翰的提醒，也因恐惧荒坂而停下了准备砸向冰层的手臂。

“荒坂高层？”西多罗夫嘲笑着约翰的懦弱，指挥着身边的清道夫继续跟自己一起努力砸碎困住男人的冰层，“荒坂高层就这待遇？被冻在冰层里在垃圾山上睡上几个世纪？别傻了，他肯定不是荒坂需要的人。”

“不，”弹头约翰摇了摇头，他的年纪比西多罗夫要大得多，早在荒坂和军用科技还没开战之前，他就见过不少年轻大胆的清道夫因抢或拆了公司的顶尖义体而丢了小命，“这活太危险了，咱们干不——”

“就算荒坂要找他，咱们现在把他拆了，又有谁能知道？”西多罗夫不耐烦地打断了弹头约翰的话，“这家伙身上又没装什么定位器，咱们哥几个把这义体一分，谁能找得到？怪就怪这公司狗不注意，自己把自己丢垃圾山里了。”

弹头约翰无言以对，这个冰柜里来路不明的男子看起来全身上下确实没有什么荒坂的安保系统保障。西多罗夫看到约翰动摇了，又继续说道：“你他妈不是想要个好义体吗？这公司狗身上这么多高级货，你就没一个心动的？到时候咱们哥几个把嘴一闭，谁都不知道咱们几个身上藏了什么好货，你到底干不干？”

弹头约翰又把目光投向了全身装有荒坂义体的陌生男子，荒坂8款螳螂刀，能够拥有这款顶级义体是自己在梦中都不敢想象的，而它现在就如此真实的摆在他的眼前，安置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

“你干不干？不干就滚蛋，别打扰哥几个升级！”

西多罗夫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啊，如果我们分了义体谁都不说，有又谁能知道呢……

弹头约翰咽了咽口水，恶从心头起，终于铁下了心。

“好，咱们砸！”